“小心一点。”
乞蒙突然感觉有种危险正逐步在靠近,且这种感觉十分地强烈。它于是打断了罗兰他们之间的谈话,并表示来者是个死人。
三叶听到后,有点疑惑不解,心想:死人怎么还能活动呢?肯定是它讲错了。
数秒之后,那个死人便出现了。三叶见到后,立马就叫出了声。
到底它看见了什么呢?
我说是一种无法冷静且不断向上加码的惊愕。三叶企图去理解,但又不想这样做。这种矛盾无疑来自脑海里臆想的作祟。于是,它回想起了童年某一天所看见的情景。
那是一个暴雨连连的日子。
虽然早上已经下过一场大雨了,可这天气,好像还会继续。它才刚有念头,身后的乌云便嗖嗖嗖地飘了过来,一下子就压住了它现在所处的山头。随之,视野暗了下来,像急着交工下班的舞台剧。
尽管现在时间还是下午三点钟,但天空已进入了黑夜。
接着,大风把竹林吹得哗哗直响。也许是天空它觉得现在还是无趣吧,于是又加了豆大的雨滴。
这一下子真得把那个半睡不醒的大地给彻底惊醒了。它们在山谷之间相互传话,不断斥责着天空的无礼。而三叶则是急于回去,对于它们的争吵并不是很感兴趣。
雨下得很快,转眼就在地面上形成了无数条湍急的水沟。
此时,下山的路是越来越窄,并且越来越难走了。
前进不到十分钟,三叶就被一段刚坍塌下来的泥石流给阻挡了去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它从下方竹林的缝隙中发现一棵粗大的古树,正横卧在两块裸露的巨石的中央。相信这是很多年同样的一场大雨把它带到这里来的。
因为那树干正处于较大落差的地势上,假如从那儿过去,应该是可行和安全的。三叶这样想着。
同时,那两块巨石的形状也承担起分流的作用,把大部分的雨水引到了中央形成的落差较大的窄口处。于是便形成了当时所见到的小瀑布喷涌的景象。你甚至通过树干时,还能感受得到来自下面水流的愤怒呢。
离开了泥流之处,三叶便来到一个未经过探索之地。前方长满了杂草,且十分的茂密。杂草是它一直都不太喜欢的那种带齿形的野草。因为每次经过时,它都会觉得有东西在勾住它的腿和后背,十分的难受。
期间,它还碰到一个半埋进土堆里的山名石标。其山名也被土壤掩盖得差不多了。
不过有时,恐怖就是在无意之间多看了那么一眼。
上方还是哗啦啦响个不停的雨声。因为此时的野草高过了它的头顶,并不断诱导三叶将视线抬高。
于是,它的视线继续抬高...
一只脚出现在树枝的旁边。紧接着是身体。当那股恶意的冷风吹开了那张被长发所包裹住的脸时,它看见了犹如今天所遇到的一样。那种情形是无法从身体本能这一方面去抵抗的。
如同遭遇到突如其来的分手,说离开就离开,似从前的硬化已不复存在。然后就让恐怖的魔头美美且轻松地落入了心里,顺势嘶喊出了身体的胆怯。仿佛这才是一个生物本应该有的正常反应和恐怖应该享有的快乐。
三叶努力将他想象成为一具在狭小空间里自缢身亡的尸体。只是如今被邪恶的树妖挂在这里罢了。假如单从感觉来说,那具尸体全身的骨肉仿佛都有种可怕的倾斜。不仅是观察的角度和受到重力的缘故吧,其实也顺应了当时雨下滑的趋势。
尸体的脸如同零下的果冻那样僵住了,硬邦邦,白得可怕。
是死了多久呢?他的双手还被一条铁链反捆在背后。
三叶无暇再思考。因为一只从树尖上飞出的乌鸦打断了它的思维,也把它从那个阴沉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
看见了。那个死人在‘微笑’。
但不是粗暴和简而明的一种微笑。
而是一名猎手错误的把一把不属于这里的镰刀留在了他的脸上。然而,镰刀可以不锋利,只要能抹杀别人的笑容就可以了。
毕竟恐惧就是用来收割的。
乞蒙突然惊醒过来。似乎已忘记自己刚才已晕倒过去一次了。它从高处望着那个家伙,甚至有点害怕地拽起了铁链。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句早已说过的话。“小心一点。”
可短短几秒钟,接连几次的性格转换使得它有点奔溃。
它决定不再看他了,蜷缩在铁笼的某处,并不断大喊着。“别对我大声嚷嚷的,别对我大声嚷嚷的!”随后,它又转为报复性的话语。“我会杀死他的,我会亲手杀死他的。”
罗兰急忙起身,不料从她裙摆下滚出了一个金色沙漏。她一不小心就把沙漏给踢了出去,正好滚到了次川的脚下。
罗兰跟冬斋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就在这时,次川背后忽然杀出了一个人。
乞蒙却在这时,捂住脑袋,说:“是馆长干的,一切都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