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在很多重要的行动中,其实刑天一直都不安排将星的参与。明的说,就是故意的。任何人都深知这一点,却又不能阻止他如风云变幻的行动。因为他的想法是人们猜不透、摸不着的。
在一次与雄城的交谈中,刑天曾经给予将星这样以下的一些评价。
一、其人富有谋略,但同时对计划有着相当可怕的破坏力,就如同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那样,往往自己成为行动的绊脚石。他喜欢追求战略上的绝对完美,但也常常讨厌“完美”。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是完美的。
二、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尽可能地利用、利用、再利用他,不断榨取他的智慧,必要之时甚至可以接近疯狂地为难他。假如有一天,你成为不了束缚他的缰绳,就请立即杀掉他吧,不要迟疑。
三、你可以毫不吹灰之力地把他招揽于你的门下,但他不拘小节,又很容易受到某个人或是某种思想的影响。
四、在他的身上,存在着恶,也存在着善,与平常人并无二样。但其中对抗的一面有可能在某个特殊的时间里爆发出来,展露出极具鲜明的一面。你不能称其为朋友,或是敌人。因为他想看到的不是自身的善恶分离,而是他眼前所关心的人与事。
五、他从不上心,却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剩下的,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行。这便是刑天当天口述的观点。
然后,在听完刑天这样前后矛盾的评价后,一向深沉的雄城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啜饮了几口红茶,思量片刻后,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真不知现在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刑天也笑着回了一句“是啊”,便简单地结束了他们那天的会面。
接着,让我们把事情的进展回到献许与将星的短暂视线对碰当中。这至少是产生了一两秒的火药意味。
此时的献许更加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与影伏者建立了联系。可招之将星的到来,是绝对错误的。在他思考的同时,他也渐渐意识到是将星自己过来的,而并非出自他的联系。因为在看见将星后,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变得灵活,反而觉得自己被握住的手感觉到了不少的疼痛麻痹。因为将星正以一种非亲和的力度握住她瘦小绵力的手,正如遭受到开壳器不合理的虐待一样。于是,他愤然甩开了将星的手,恼怒地对他说:“怎么会是你!?”
只见,将星不急不缓地说:“我已预示到你们陷入了困境。而我的到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打破这层困境的。”
“是刑天叫你来的?”符纳思追问道。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而且,即便是他知道了,他也没办法阻止我这样做。他是个懦弱不堪的人。”
“你未免太无礼了吧!”尤子环听到后,厉声喝道,发出了少有的高音,着实把俳娜泠惊吓到了。
将星没有示弱,而是将自己与他们距离拉得越来越近。他说:“果不其然,你们已经慌了手脚。真是可悲。不过现在,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的计划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相信有影武馆的主人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吧。”
冷影知道将星在抬举他,但自己已不是什么影武馆的主人了,于是不好回他的话。
而此时俳娜泠的态度与众人有点截然不同。她认为将星的出现比什么刑天坐镇现场来得更有安全感。也因他的出现,那些烦人的活画鬼也随之消失不见了。这样,她才能好好地呼吸一口,放松了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除去衣服上的灰尘。
紧接着,将星好像有点懊恼地站在那里,感觉不应该来到这里似的。接下来就是他一个人的思想禁锢时间,将众人的目光都排挤在外。他说:“我原以为这时会看到龙锁馆的主人呢。看来是我的预想出现了错误。真的可惜。那些活画鬼已被我击退了。你们可以大胆地继续前进了。”说着,他便索然无味地转身离去。
双生立马问道:“你要去哪?”
“去往下一个流亡的时间。毕竟,我是想...看看龙锁馆的主人...才来到这里的。你们的目的?我并不感兴趣。”
在将星经过降矢身边时,他的确有了下手的准备,连动作的预演都在脑海里生成了。他相信自己能通过实力从他们手中脱逃。虽不能致人于死命,但对于成功的脱逃,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当他听到将星那一句漫不经心的话时,他又收住了冲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所谓的战利品,他跟将星一样,更加希望看到是谁站到了最后。有些人选择在外面,有些人选择在馆的某处,则自己更喜欢在现有舞台的更近处,因为这样他能比较直观地看到现实。
接着,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乱死岗的情景。这里没有悲切,四下很安静,因为大家都死了。借助月光,他瞭望起远方凸起的黑影,那是一个个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岗子。他并没有真正了解死的定义,因为他没有被杀掉,是最幸运存活下来的那一个。而那些真的懂得的人现在都已经在下面了,与黑暗的沉默贴得很近。
有人说,龙锁馆掌握着这个世界上的“死亡”,因为它与死神曾有过联系。而一些死神的东西则是留在了浮馆里面。
同样的一件平常的事——他害怕死亡。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可耻的事。反而要相信,任何人都害怕着死亡。尤其是那些从小接受了孤独和无助,像自己一样的人。
而那些残酷的战争从小就没有给他带来些什么好的东西,只有想不通的疑惑。他急需一次“死亡”来改变他的想法,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那次机会就出现在了今天,正好落足于他的脚下。他想摧毁一下他们想要的东西,以及这座美不胜收的建筑。他认为。死亡亦可是一种美。为了保存曾经绽放过的色彩,它应该殆灭在贪婪的得到之前,在无情被摧毁之前。假如他们愈想得到,他就愈想摧毁,一切通通都不好过。这就是冷酷的现实所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