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立声止住的话,镰乱想了想,后来还是没有勇气喊出来。可能觉得自己与他的级别不够吧。所以,他只能顺从般望着那个人的身影,他坚定的步伐,往那个声音的地方走去。
思量后的结果。镰乱觉得可能有过一面之缘的艾泽他才能够与那人形成相同的气场吧。二者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冷静。即便起初自己对他是抱有敌意的。可在他眼里,恐怕自己只会被视为一只可怜的蝼蚁罢了。可以说,他们彼此触目所及的地方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然后无意之间,镰乱的视角飘到了一个“枯木凋零”的地方。它奇异的外形显露在表面上,而剩余的部分则掩埋在泥土里。
他确信是个死亡的东西。是一只手。一只熟悉的手,属于同伴的手。
于是,颠簸的情绪促使他大胆地往那儿走去。他先是将它握紧,然后试图将他整个身体从淤泥里拉出来,像拔萝卜那样,劲往一处使。
可不知怎么的,在他用力的脚后方的泥土忽然下陷了。这时,镰乱才意识到这里的河床是那般的松软,那般的深,仿佛无意间掉进了一个乌贼的嘴里。幸运的是,这只乌贼还不是很贪婪,未将他的脚咬得很紧。所以,镰乱才能摆动下躯,往更加坚硬的土地退去。回身之后,他把宫自宇的灵魂尸体慢慢地从淤泥里生拖出来。
整个过程力费了五分钟之多。
紧接着,镰乱盯着这张不太自然苍白的脸色。虽说苍白,但宫自宇的脸色丝毫没有点颓态。相反地说,还有点容光饱满呢。完全颠覆了镰乱起初对死亡的认知。
然而,对于这样的肉体和遗容,是否能算是一种幸运的来袭呢?
镰乱并不知道这所谓的答案。
因为那个从小同处的他已经倒在了这里。镰乱的感情是不可能不悲伤的。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为宫自宇的灵魂作出最后一丝的解脱,使他的灵魂得以安息。
而终止的办法便是他们从小熟知的曼陀罗毒。
他手心的,瓶子里的,例图所代表和象征着是他们各自的成功——第一次成功改良曼陀罗毒,同时也诞生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曼陀罗作品。他们认为,作为对朋友的最后一次礼物,这样的作品再适合不过了。这也是他们早以约定熟成的想法。当然,宫自宇身上所携带的曼陀罗毒已被京虎拿去杀死久殆了。
可是随着计划的不断临近,宫自宇的内心却愈发地焦灼和不安。他每晚都偷偷躲起来进行研究与改良。
遗憾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成功改良过曼陀罗毒。
所以才如最后三天,他跟长老安德霖所坦白的那样,自己永远是他们三人之中那个吊车尾,因此自己才会如此厚颜无耻地跪在长老们的面前,希望他们能赐于自己一瓶真的曼陀罗毒(亦指冬斋所研制的初代曼陀罗毒)。
虽说自己是失败的,但冬斋始终是宫自宇一生所追逐的目标。所以,他希望能够带着一瓶真的曼陀罗毒跟自己的遗憾一起死去。而取而代之的代价是,他自己愿意替代双生跟镰乱执行那个最危险的任务。一个必死的任务。
最后的回忆里。
其他长老都反对要给宫自宇一瓶真的曼陀罗毒。首先是由于他撒了谎,说自己已经改良成功了,其实是拿了他死去的哥哥宫轻语的曼陀罗毒。这一点上就不值得信任。另外,他们手中的初代曼陀罗毒已所剩不多了。一方面,他们需要拿它来进行研究。另一方面,这些仅存的初代曼陀罗毒也是他们最后的筹码了,不可能轻易地浪费掉。
在最后的抉择中,安德霖还是一排众异,给了宫自宇一瓶初代曼陀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