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绫烟身上只剩一件内衬薄衣,香肩微微露出,漂亮的锁骨也十分性感,风自徐绫烟那个方向送过来,锦瑟便嗅见道淡淡清香。
锦瑟见徐绫烟,她虽然衣着品味太过华贵略显庸俗了些,但依旧是个天生的美人丕子啊,这尉迟朔是前世积了多少德,能将如此美人收入囊中。
“当真是翻了天了!”
徐绫烟的丫鬟上前欲给锦瑟一个耳光,给自己的主子讨个公道,却不曾想被锦瑟反手一个耳光扇落在地。
锦瑟撇嘴:“凭你这小小丫头,也配和我锦瑟动手?”
她锦瑟虽被尉迟朔封了内力,但对付这些个杂碎简直是绰绰有余!
徐绫烟气得满脸通红,抬手指着锦瑟:“你竟敢...竟敢如此放肆!”
大胆,放肆,造反!这些人就会拿这几个词儿来彰显自己何等的威严,锦瑟上前将徐绫烟的手别下,装傻道:“小女子犹记将才,您说只要我锦瑟离府,无论多少银两都愿意给吗?”
徐绫烟鼓起腮帮子:“没错,本小姐是说以银两打发你出府,却没有让你取本小姐珠钗,脱本小姐衣服啊!”
锦瑟点点头,徐绫烟说得言之有理,但,锦瑟仔细打量打量徐绫烟这等美人儿,言:“我不过是瞧您头上珠钗很是昂贵,您这件衣服也十分好看,便拿走算是抵了您要打发我的银两,如此您便不用另去取银了,不是两全其美之策么?”
地上丫鬟起身,抬手却捂不住脸上那一大片红印子,她对锦瑟恶狠狠道:“你这丫鬟果真是活腻了,竟敢如此冒犯我家小姐,我这就叫人将你抓起来!”
丫鬟言罢,气呼呼地转身欲出南苑喊人。
“且慢!”
丫鬟闻声回头,竟是徐绫烟将她阻止,丫鬟不解,火急火燎地:“小姐,如今您都这般模样了,再不找人教训教训她,她还当真骑在您的头上了!”
锦瑟打了一个哈欠,瞧着这一仆一主惺惺相惜的样子,啧啧啧,真的是好感人呐。
“啪!”
下一刻,这种感人的氛围却被徐绫烟打破,她一脸鄙夷地望着丫鬟,而后干脆上前给了那丫鬟一个耳光。
“嘶~”锦瑟咂嘴,这一巴掌干脆利落,比她下手都狠,瞧这稳准狠的程度,怕是这小妾平日里也有不少练习吧!
她锦瑟都替那丫鬟唏嘘,下人就该干好下人的活儿,也该留个心眼儿,这种愚忠真是悲惨,任你对主子千般好,主子只当你是一条日常摇尾乞怜的狗罢了!
丫鬟很是委屈,可怜巴巴的望着徐绫烟,她明明替主子出头,为何平白无故被徐绫烟赐了一巴掌。
徐绫烟给出答案:“你个死丫头,想要害死我吗,我这般衣不蔽体,你还要叫人前来?是想看我出丑么?真是没脑子!”
一旁锦瑟依旧围观看戏,此刻她唯一不满的便是没有瓜果酥饼之类的吃食,那么她锦瑟就可以一边看戏,一边吃东西了。
“咕咕咕~”锦瑟肚子咕噜噜叫了。
晨间早膳锦瑟吃得少,再加上尉迟朔又给他安排了这么多活儿,自然就饿得快了。
她摸摸肚子,欲转身去膳房找些吃的,却听见徐绫烟又一声“且慢!”
锦瑟回头:“您还有何吩咐?”
徐绫烟露出一种吃亏的表情,道:“将衣服还给我!”
锦瑟望望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言:“既然您都送给我了,那有要回去的道理?堂堂大将军之女,怎会如此小气呢,你说是吧!”
“你...你不还给我,我怎么出去见人呢?”徐绫烟的大小姐架子终是被锦瑟硬生生拆掉了。
锦瑟瞧她那般的焦急与无可奈何的样子,顿时有了兴趣,这般折磨人可比杀人好玩儿多了啊!
她环顾四周,依旧空无一人,便道:“这南苑之内所有人已被太子殿下遣散,若是此时我锦瑟将您扒光,都不会有人瞧见的,放心吧!”
什么?徐绫烟一惊,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竟对她这个高官之女放肆也就罢了,太子殿下竟还将整个南苑遣散,留她一人在此?
“将谁的衣服扒光啊?”尉迟朔自宫中带一名内侍绕过波光粼粼的小池之上,老远便听见锦瑟那得意洋洋而又有恃无恐的声音。
看来让她做了下人,依旧浇灭不了她那般的嚣张气焰。
等等,他不是将南苑之人都遣散了么,是谁在于锦瑟对话?
想来甚是奇怪,便加快了脚步,踏进南苑之时被眼前的光景惊呆。
徐绫烟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立在太子妃寝宫门口,与锦瑟相对而立,一旁还有几个下人低着头似是无比紧张,最前面的丫鬟两边脸颊也似被人扇了耳光,留下两个手掌印子。
尉迟朔身后的内侍瞧见徐绫烟肩上雪白肌肤尽数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便立即低下头不敢再望过去。
徐绫烟与锦瑟回头,见尉迟朔此时已是满脸阴气沉沉,似是要变天了般让人惧怕。
徐绫烟直接吓得踉跄退后几步,只因见尉迟朔身后那内侍表情极其复杂的低着头。
她立即抬手捂住胸前,猛地便向尉迟朔跪下,颤抖着:“太...太子殿下安好!”
尉迟朔将视线移到锦瑟身上那一件华贵的衣裙,便知大致是什么一个情况。
应是这徐绫烟来找茬儿,却反被锦瑟欺负成这般模样。
“你们这般成何体统!”尉迟朔对锦瑟怒吼,“还不快将衣服还给徐绫烟?”
锦瑟被这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灵魂出窍,立即慌乱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甩给徐绫烟。
徐绫烟接过衣服将自己随意一裹,随即便向尉迟朔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垂头便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断断续续地道:“求太子殿下要为妾身做主啊!”
锦瑟偷偷转头望着徐绫烟那假模假样的哭泣之态,也似见怪不怪了,所谓红颜一滴泪,可抵千军万马,故此这些女人为讨欢心,常常会流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
不过,这尉迟朔又不是傻子,真哭假哭他还看不出来么?锦瑟微微抿嘴,就看你一个人装到什么时候。
尉迟朔摇摇头,表情稍稍缓和下来,上前俯身将徐绫烟扶起来,表情极其温柔,似那柔和月光般望着徐绫烟一张可怜兮兮的脸,伸手抹去她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言:“是本太子来晚了,才让你受了这般的委屈!”
天哪,今天太子殿下入了趟宫,怎么像是换了个人,徐绫烟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以往对她从来都是冷淡地如隆冬的雪,而今日他竟这般温柔,这一切是真的吗。
徐绫烟在这一刻真的流下泪来,莫非是太子殿下终于发现了她的好?
锦瑟简直是一万个不相信是这般情况,难不成是她高估这个尉迟朔,难不成这尉迟朔根本就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尉迟朔侧目望向锦瑟之时,那眸中的温柔霎时消失不见,对徐绫烟那般柔和的声音也变为十分冰冷的意味。
他道:“大胆奴婢,你可知绫烟乃是本太子的女人,岂容你肆意凌辱?”
绫烟?徐绫烟用一种极限温柔的表情凝望着他俊朗的脸庞,自打她嫁进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锦瑟跪在地上低着头,语气依旧平和:“是她平白无故来南苑找我的麻烦,我又没惹她......”
锦瑟只得如实说出,这尉迟朔虽比较滥情,却也应该懂得孰是孰非吧,锦瑟这样认为。
尉迟朔却道:“住嘴,你可知这里是太子府?你不过是一个丫鬟,绫烟乃是你的主子,她就算为难于你,你也只得受着,这是规矩!”
什么?尉迟朔怎么入了趟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徐绫烟听尉迟朔这般言语,索性大胆伸手将尉迟朔抱紧些,而后垂眸蔑视这刚才不可一世的小丫鬟锦瑟。
她还以为这锦瑟是何方神圣,在尉迟朔心中是何等地位,如今看来,不过是她自己杞人忧天罢了,就这种女人,尉迟朔又怎么可能喜欢她?
锦瑟屏息凝气,闭上眼,她忍,等她想法子将自身被封的经脉解开,她锦瑟定要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尉迟朔望着锦瑟终是安静许多,而后又添油加醋般的想要惹惹她,看她什么时候绷不住:“若是你不懂府内规矩,那么便让绫烟教教你,本太子的绫烟一向端庄有礼,你需得多多学习!”
他的绫烟?锦瑟若不是早晨吃的东西都消化掉了,她此时恐怕真的要失礼了。
尉迟朔眼底微微漾起无人察觉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抱着徐绫烟转身,向身后徐绫烟带来的下人抛了一句:“随本太子回北苑。”
锦瑟依旧低着头,待所有人走后,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尉迟朔最后那一句“随本太子回北苑”语气中带有十分得意的感觉。
她抬头,望着刚刚那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之上,只剩下一片寂静,她抬手将一旁的扫帚摔出去。
她,怎么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