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时间回到8月23日,亦即海东车站送女那时,玉茹拎着大包上了车后,在车座上方的行李架上,把行李放好后,便坐在临窗的座位上。然后车子就发动了,向北而去。
行到永明路站时,车子停下,下了些人,又上了些人。只见上来一位年岁在40多岁的盘发中年女人,穿着件粉色碎花短衫,黑色百褶裙,也是拎着一个大包。她一看有一空位,就放好行李。也坐下了,转头一看,哗,老熟人。于是就打了个招呼。
“小雨妈,这是干啥去了?”
玉茹这时才把看窗外的头转了过来,一看原来是小敏的妈妈,张淑萍。敏妈也就比玉茹小两岁而已,因着两家的关系,故也是常走动的,“嗯,我前天把女儿送她外婆那了,准备明天送她上学报道。这不,小学校又临时有事,让我回去准备开学的事。你呢,小敏妈?”
“我呀,这不刚刚在城里进了批货。这么巧呀,能遇上你。呵呵,你家小雨好厉害呀,能考进六中,真是了不起呀。”淑萍用羡艳的目光看着玉茹道。
“嗯,哪里呀,你家小敏也不错呀,考进一中了呀,也是重点高中不是?小雨和小敏可是咱村这届仅有的高中生呀。”
“唉,说起小雨小敏,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女孩子,叫晓花的。”
“嗯,晓花呀,我知道,那孩子长得好看,也聪明乖巧。还来过我们家呢,和小雨挺要好的。”
“是呀,也和我们家小敏关系不错,只可惜,摊上了那么个怨账爹。你是听说过的,她爹爱赌,已经欠下了一大笔钱了,结果还赌,一下就让车撞死了。唉,这一下子,晓花家的天就哗啦啦了。可怜呀。”
“可不是吗?唉,晓花那孩子命苦呀!嗯,比起晓花来咱们的小雨小敏就幸运多了,还有江浩尘与聂刚也是不错的。一个考了六中,一个考了临湾一中。小雨与阿尘一个学校,小敏与小刚一个学校。这样也好,也能相互照应不是?”
“是呀,她们四人比晓花好命多了。”
她们就在聊天中,到了上河湾站,一起下了车归了家。
(一二六)
下了车后,吃过早饭,约10点左右,玉茹就奔河湾小学而去。来到学校,进了校长办公室。只见周校长和蔼的笑道:“萧老师,你在学校也干了近二十年了,没有功劳,苦劳也是有的。鉴于你的表现,从这学期开始,你正式转正,不再是民办教师了。工资和待遇什么的都往上提了一提。这两天,你就准备开学事宜,等9月4日正式开学后,你将任六年级的语文老师兼六年二班的班主任。好了,你去忙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后,玉茹很是激动,一个劲的说:“服从领导安排,我会好好干的。”
就这样准备开学事宜了。
转眼又过了五天,也就是阿尘军训帮厨的第一天,玉茹收到了从城里寄来的一封信,打开后,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滨海的抗震纪念碑。只见小雨子轩合影,亲密无间,那真是:
姐亲弟友,一个聪慧世间难有此,一个阳光帅气有其谁?纵上代恩怨无常,然此小辈又与何干?姐弟亲和令人羡,亦使小茹心暖暖。
玉茹看罢,遂将其放入小雨那张水闸桥合影边上的小盒内。打开小盒,又见到了那兰花发卡。啊,那个兰花发卡,连结了她家小雨与阿尘。看着这发卡,心里便不由得想到那天的情形。也不知自己的默许是对还是错,算了,还是随缘吧。她是相信阿尘那孩子的。
(一二七)
也是在这一天,龙头镇晓花的家里。晓花在烧火做晚饭的时候,突然BP机滋滋的响了。一看是二姐的电话号码,“呀,进厂有消息了。”
于是吃过饭后,就往隔壁大婶那去了。只因那有座机,拨了号码后:
“喂,是二姐吗?我晓花呀。”
“是我呀,三妹,我已经和领导说好了,让你明天来。”
“哦,知道了,我这就和咱妈说去。咱妈说了,让我放心的去,家里有咱婶照看呢。”
“好的,就这样吧。明天我到车站接你。拜拜。”
“拜拜,二姐。”然后电话就挂了。
回到家后就告知了素芬,说明天进城的事。
转过天来,晓花徒步走到位于龙头大桥那里的车站,等去临湾的公交。等了约一刻钟后,由北向南的公交到了,上了车就往南而去。
临窗而坐的她,看着这窗外的景致。她的心也是不平静的,本该要去中专的她,如今却要进厂了。她多么渴望再继续读书呀,但命运却不允许了。算了,今后就不要想着读书画画的,好好安心打工挣钱还债吧。
车子不因晓花的这一阵乱想而停歇,又过了约半小时后,即到达临湾城车站。下了车后,只见一身红色连衣裙留着马尾辫的二姐晓芳,早已等在了那里。二姐一看到晓花,就上前替她拎起行李,领着她穿过公路,往北城门那边而去。但见那里有一片高大的厂房,大门边上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滨海市临湾制衣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