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堪比是冰箱一样的凉爽,但不同于大多数冰箱一样,这窑洞有一个自动调节功能,那就是冬暖夏凉,夏天几个月里那是一个凉字不能够说完的,当然我爷爷家里一年四季也买不了几回肉不用担心有变馊的肉,这样一来,窑洞对于家里稍微景气的人家来说那是天然冰箱,可对于我爷爷这样的家境来说就充当了凉棚的作用,使人在高温作业后的一道降温工序。
我奶奶走在最后面,我爷爷走和五奶奶并排走着,由于我爷爷身体还不是很硬朗,五奶奶也就搀扶着一块进了窑洞。
“啊!这窑洞比起我们家的窑洞来说也就那么回事,我一进来就热的跟房子里一样,这是窑洞吗?”五奶奶看看我爷爷说道。
“就这小小的窑洞,我跟他大用了不少的功夫哩!那时候我几个娃还都没有生下哩!”
“来,大,吃些馒头”我大姑端上了刚从锅里拿出热气腾腾的黑面馒头,随手用一个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了一个被双蓝线花纹围着的一个破碗里。之后就端给了我父亲,以同样的方式舀了一瓢端在我五奶奶面前说道:“来,奶奶喝点水!”
“啊!那啥,我不喝,我也不吃,我就是来转转”
在这一点上要就夸夸我这个五奶奶,村里那时候大多数人家都是一样的家境,别人来吃点东西当然会让其他的家庭成员少一口吃的,五奶奶比较识大体,就婉拒了我爷爷一家子人的再三好客。
桌子上边吃边聊着,谈啥的都有,我爷爷盘腿坐在炕的中间,对着他的是一张不知道多少年代的破旧桌子,五奶奶鞋子没有脱掉,屁股搭在炕沿上,两条腿自然下垂贴在炕边上,我大姑收拾着锅灶,我奶奶拿一个黑面馒头坐在灶火旁边,在一个大树锯成的木桩上坐着,其实这木桩就相当于小凳子,有这玩意已经相当不错了。
我父亲坐在门槛上,手里端着一个碗,不同的是碗里不是水,而是我奶奶亲手腌制的酸菜,再加上这窑洞里的凉快劲儿,我父亲吃的菜很少,喝起酸菜盐水来那是一碗接着一碗,稀溜溜地可把我五奶奶给惹馋了。
这酸菜是最廉价的,一般家里都种菜,到了末了一收拾再淘洗一下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村味道酸菜。
五奶奶实在忍不住,眼睛在窑洞的周围瞟了瞟,说道:“我看你们那酸菜盐水很好喝,你给我舀上一碗来”
说着就看着我奶奶,我奶奶很是高兴,知道这不是一件难事,就笑着说:“来,让我亲自来”说着我奶奶就拿了一个铁勺子,去窑洞最里面那个黑色的瓦缸里舀去了。
一打开缸口,一股酸酸爽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奶奶也是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并且在心里暗暗自喜。
菜端上来,大伙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五奶奶就道别了,临走时还继续开玩笑“你个老不死的,命可真大哩”说着就回去了,由于走了这么一个闹腾的人,家里瞬间就变的安静起来,中午时分已是十二点过一点,父亲和奶奶这个中午没有睡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爷爷,喜出望外,爷爷的突如其来的复活给这个家里又平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