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的太阳渐渐离开了地平线,一律阳光照进我们的窑洞里,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二姐叫醒,该到山上去割草了,我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扭过头去继续睡懒觉去了,我等着二姐来叫我,可是一觉醒来就到了中午十二点,这时二姐有气无力地被着一捆草,在我的视野里逐渐清晰起来,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等着二姐数落我吧。来不及洗漱就直接跳下了炕,等着二姐放下那捆草,等着来数落我。
还站在那干嘛?二姐的声音很干脆,但不同于寻常的是语气大不如从前,这样我心里就舒坦多了,在确定二姐没有数落我的意思之后,就跟个小狗一样跑到二姐跟前问这问那的。
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二姐一边将草丛自己的背上放下,一边对我说:“太阳真是打西边给出来了”
“那可不,我姐是谁啊,”我带有点讨好的语气对二姐说道。
“少拍马屁,赶紧把这草给收拾了,那两头牛还等着吃呢!“
就这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试探着问起了大米的事,二姐就像是小偷一样,用食指搭在嘴上来了一个“嘘”字的口型,接着二姐继续说道:“以后这是可不许再提了,更不要在咱爸妈跟前提起,省的跟巫马志家里闹不和”
“可是,为啥啊?”
“哪有那么多的的可是,哪有那么多的的为啥啊”说着二姐便发起火来了。
我一看情况不对,就赶忙转移话题,“赶紧的,牛还等着吃草呢”说着我又陪了一个笑脸。
其实在这之前,二姐那天和我一起回到家,也是做了思想斗争,只不过当时各自都很伤心,没有顾忌罢了。二姐那天回来把自己一个人关进窑洞里,可窑洞毕竟能呼吸,毕竟是不隔音的,她害怕我听到会伤心难过,不想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来给弟弟做一个坏的榜样,但二姐的哭声我是听在耳朵里痛在心里,为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就该得到如此的待遇呢,二姐是在窑洞里面哭,我是在要洞外面哭,想起巫马志两口子对我们姐弟两个的羞辱,越想就越发的难受,那天我便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一定要真去吃到大米,当然不是从他巫马志的家里换亦或是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们的院子里。
“奶奶你咋来了,今天这是什么风爸爸你给吹来了”二姐笑盈盈地看着我奶奶,我似乎有种预感,那就是我爸妈又打电话来了。
“不错就是你爸妈打来电话了”奶奶眯缝着双眼慈祥地笑着说道。“不过不让你们去接电话,直接让我搞苏你们,他们在那边一直都很好,也希望你们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就是蓝云的学习一定不能放松,要是这次能考个第一名就给买个铅笔盒......”
奶奶说了一大堆,最重要的还是爸爸答应给我买铅笔盒这件事,要知道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别说铅笔盒,就是一直铅笔那也是种奢侈品。我搞高兴地跳起来了,当然没有是说到二姐,我想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伤感吧。总之二姐就是二姐,即便是不舒服也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想着就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的秘诀吧。
当然这次又提到了米,不是黄米,对就是大米,我爸还问用苜蓿换了没,我们就给奶奶说谎,米饭已经快吃完了,奶奶这才放心地走了。
可是思来想去,这样做早晚会被发现的,我爸妈从城里回来,这件事是分分钟钟的事。于是我就欺骗了自己一回,还是去再求求人家吧。说不定上次是个误会呢?我在走巫马志家的路上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我姐这一天没有来,女孩子嘛脸皮薄,这次要是在给羞辱一番,估计二姐就不是哭那么简单了,所以在来的路上我也做了许多思想工作,最终二姐没有来。
“10块、12、19......”之间巫马志一边搓着手指,一边数钱,一旁的云容在笑嘻嘻的沉浸在喜悦当中,着八九不离十,着巫二货八成是发财了,看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估计进天又得羞辱我一番,可后来的试试证明,这次的预感是错误的。
似乎他们高兴起来,身边的所有显得不那么重要,就连我啥时候到的几乎没有一点察觉。我忙着看他们,一不小心把脚下的水壶踹了一脚,“哐当”的一声。那边才传来的巫马志两个人的目光。不在是以往的那样盛气凌人,而是换了一个样。
“那天我们忙活着没有照顾好你们姐弟两,也不知道那天你们找我们啥事,所以就早早的打发你们走了”云容带着一脸的委屈解释道。我心里暗暗想,上次就算是忙,那上上次呢,还不是给字记找理由,尽说些好听的。
“我也听说了,你们家里没有米,而且用你们的苜蓿作为交换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巫马志示意云荣到一个仓库里给我称米,我记得清楚极了,是二十斤米,二十斤米啊就换了我们铮铮两亩苜蓿地啊。那时候不知道一亩地的概念究竟有多大,但是后来又人说吃亏吃大了。
就这样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大米,是那样的充满了喜剧感,就好像演了一场戏,后来我爸妈从城里也回来了,我们是吃到了大米,但吃的是那样的艰难,那样的曲折,也是那以后我仿佛又长大了一岁,隐隐约约地读懂了关于现实这本难以研究的书籍。
夕阳下是刮着大风,四处摇曳的树枝,地面上的黄土好像要埋葬这一个可怜的村庄,但随着夜幕的降临,渐渐地有像睡意即将来临的狮子,说倒下便又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