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NS集团这怎么可能嘛?NS集团在北城是小有名气的大企业了,集团下属分公司遍布全国,主要经营的是电子科技这一行业。
她们学校曾有几个非专业研究生去应聘,连初试都没过,她一个英文系的本科生更没戏……
陆少铭看了她的反应又摇头:“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然后从钱包中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她:“这是你的工钱,那二十不要了,自己买杯奶茶喝吧。”
小小心里还是不能平静,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她此刻脑子里闪出的面画是NS集团雄纠纠的办公大楼和气昂昂的都市白领。连自己是怎么从陆少铭手中接过钱的都不知道。
鬼使神差般,似乎有一股热流在她胸腔处乱窜,她控制不了那股子热流,只听到自己响亮而坚定的声音:“我要进NS集团。”
陆少铭邪邪牵唇一笑。
打扫好会场卫生,她坐公交车回学校。
一路上她还在后悔怎么就头脑发热在陆少铭面前信誓旦旦说出要进NS集团这种根本不可能的大话。
但是陆少铭又说了,如果她临阵退缩,他会非常鄙视她蔑视她瞧不起他。切~她才不管他怎样看她呢。但他又加了一句,会夹带着沐少雯一起轻视她。
“呼~”方小小吐出一口气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沐少雯是第一个赏识自己的人,而自己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这一次再怎么样也要努力试试看的,况且,老家也回不去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烦啊!
方小小踏进宿舍楼,这里终于不再拥堵,出去找房子的找房子,回家的回家。她想着既然决定留在北城,那也要找朱珠商量一下租房的事才行,刚刚看到学校贴的告示了,最多只能再住在宿舍一个星期。
进了宿舍她关上门,看到朱珠正坐在床铺上发呆,头发微凌乱,眼神有点空洞。
小小以为她又在模仿哪个电影桥段呢,好笑着问:“你又发什么神经呢?”
朱珠听到小小的声音呆呆回过头,看着小小拿着自己杯子喝水,她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被潜了。”
“噗……”小小口中的水“箭”一样喷出。
“咳,咳……你,你说什么?”小小瞪圆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朱珠很淡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被潜了。”
小小手抖了一下,赶紧扔了水杯跑到朱珠面前,痛心疾首:“哪个混蛋干的?你们经理还是老板?还是那个卖房子的小能手?”
朱珠眨了下大眼睛推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小松一口气:“那是怎样?”
朱珠恨恨地掐自己手,小小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背已经被掐得在流血了,赶紧走向前制止并找卫生纸擦试。
朱珠悲凉地对方小小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下我再也不羡慕上班族了,混社会真的太艰难了。”
“我一开始觉得我们经理人挺好的,从不拿业绩给我们女员工施加压力,本以为他怜香惜玉亲民和善呢,没想到他丫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总是在暗地里对女员工动手动脚,她们说这月薪上万的工作不好找,所以能忍就都忍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这个新员工也下手。”
“起初,他只是摸摸我的手,我咬咬牙,为了保住工作,忍了。但今天下午我去给他送客户资质时他竟然关上了办公室门,从后面抱上了我,对我的……下手。”
“我又想着,为了工作继续忍,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反手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砸了他脑袋……结果我被辞退,工资一分钱没拿到,还倒赔了一千医药费。”
一想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猪头对自己动手,朱珠恶心的恨不得把手剁了。
方小小为她的伤口贴上创口贴,不无后怕地说:“好在你没有糊涂,只是损了钱而已。身外之物就别再想了,就当是给那个人渣经理提前买纸钱烧了。”
“噗……”朱珠被方小小逗笑,小猫赖人一样缩在她怀中。“小小,我想回家了,我不想留在北京了。我妈说我叔叔让我考公务员,以后他可以带我进他们单位。或许,安逸一点……是对的。”
方小小将下鄂抵在她头顶,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连朱珠也要回老家了,这偌大的北京城,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单打独斗了。
火车站,送朱珠离开,方小小红了眼眶,揉着眼眶她说:“靠,这火车站里风沙真多。”
朱珠也跟着揉了揉眼睛:“是啊,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总往眼睛里跑。”
方小小强颜欢笑:“你看我们俩,天天嚷着要回老家发展的我竟然在这里送要在北京闯出一片天的你……”
朱珠突然抱上了她,眼泪哗哗:“以后你一个人在北京一定要好好疼惜自己,你胃不好,以后没有季飞昂和我管了,自己要懂得约束自己,冷饮辛辣物不能吃,知道吗?”
听她这么一说,方小小也酸涩地止不住眼泪,爱她的,最终一个个都离开了。“我争取把自己活成一株仙人掌,插哪就活哪,放心吧。”
“如果NS集团不要你,你就来找我,你的下半辈子我管了。”
“好。如果你在老家不开心,那你就发视频给我,我给你跳草裙舞……”
……
离别再伤感,生活还是要继续。
小小送走了朱珠后开始找房子,校园网太卡,于是她一头钻进了学校附近酒吧。
网上房屋倒是很多,但是都超出她所能承受的经济范围,如果按着她的预算,每月最好不超过六百。
金钱范围一缩小,就好选多了。因为根本没得选择,只能住地下室。
方小小在北城穿梭了两天房子还是未定下来,不是太贵就是太脏太乱。倒不是她不能吃苦,只是地下室的条件真的是太艰辛了。
地下室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阴暗潮湿,这点她有心里准备。但居住的人群太杂了,公共的厕所、公共的澡房,媒气罐电磁炉随意搁置,电线插板什么的在墙上“飞檐走壁”。
她是真的怕,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什么都没有我的命重要。
可是,地上的自己又租不起。
进退两难之际,她之前联系过一个房东又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