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医竟有弟子?”
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听外界说过!
也是,神医谷历来与外界不相来往!
“师哥,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郑润听外面巧巧的声音在问。
“见一位朋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一位受了重伤的女子在师妹的神医谷。”
“师哥会算卦?”
大踏步进屋的声音。
郑润一皱眉,忙放下手中的柴火,来到了离心住的屋子里。
只见一位清秀而又温润的男子正在把离心把脉。
郑润判断这位巧巧嘴中的师哥应该对离心无害后,又默默的来到厨房。
用力一擦火石,竟是着了。
听着灶锅里传来米开的声音,郑润停止了加柴火,把灶门前掉下的零零碎碎的都清理好之后,忙跑去离心的房间。
还未到房里,就听到屋里的两个人的声音。
“巧巧,你怎么能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做出这等事来。你不知道,你的血天生成长的速度慢于常人吗?”
“师哥。”
“你为什么不让那个人给离心渡血呢?”
“师哥,人家就是不想看他对这个女人好,若他给她渡,那岂不是在我面前两个人嘴对嘴吗?”
“巧巧。”
“好啦好啦,不许跟那个大哥哥说哟,我骗他说,我的血是有珍稀药材的。”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才见面,就喜欢上人家了?”
“嘻嘻,师哥真聪明。”
“…….”
郑润的心里,只觉得非常纳闷:这师哥,是如何知道离心会在这儿的?
他,认识离心?
专为离心而来?
她是如何知道离心会在这儿的?
心里的疑问如这个季节里的草儿一样的疯长。。。
“师哥,你干嘛?”
“救人.”
郑润听了,忙咳嗽了一下,推门进去,只见她师哥跟巧巧一样,划开了掌心,把那血滴入了离心的口中,只是,不同的是,用真气把血渡进离心身体里的事儿,交给了巧巧。
郑润心道,如果还不够的话,下次就让我来好了。只是,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只见那师哥觉得差不多之后,自己熟练的把自己包扎好,又坐在了离心的身边,把起脉来,不知为何,郑润的心里,对他,竟是无比的信任。
这种没来由的感受,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这位是?”
站立起来的师哥,温润的声音如白玉般的落在耳中。
“在下...”
郑润停顿了一下,本想报一个假名,但一想到,他既然能猜到离心在神医谷,自当知道与离心同行的自己。
于是道:“皓月国太子,郑润。”
“虽一直不问世事,专心于悬壶济世,但对皓月国太子郑润的名诲还是早有耳闻。幸会,幸会。鄙人乌托国皇城大夫刘始一。”
“幸会。”
“郑太子果真气宇不凡,气魄过人。”
“哪里,哪里,刘大夫亦是如此的玉树临风,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谷巧巧听到郑润是太子时,那眼睛里有一抹暗色一闪而过。
从他的气魄里,知道他非常人,却没想到是皓月国的太子。
本来还想设法把他留在这儿,看来,不太可能了。
“刘大夫,离心,怎么样?”
“还好,我先前给的护心丹她都吃了,一颗可以护她三天,这三颗应该能保他九天,刚刚给他把了脉,估计是伤心欲绝之后,心神俱碎,不过,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们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想治好离心,需要那西部沙漠中虎涧的白莲,天山雪山的紫幽草。一个至阴,常年不见阳光;一个耐寒,常年居于雪山之上。听师妹说,师傅去天山采紫幽草了,那么,我现在就动身去虎涧采那白莲。离心,就交给你们二位了。至于紫幽草...到时,就看我师傅能不能回了。”
一听离心有救,郑润心下大喜。
忙道:”要不,刘大夫,我跟你一起去虎涧。有个照应,来回也可以快点。”
“不用了,郑太子可以找到这里。我估计,其它人亦可以,你,还是留下来好生照顾离心。”
“这个离心其实进入皇城也只是一月有余,便发生诸多变故,我担心,会不会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郑太子留在这儿的责任倒是更重些。”
“保护质妃不力,无论是乌托国还是皓月国,哪一个想对太子发难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郑润听了,点了点头道:“多谢提醒,刘大夫一路小心。”
“没事,这儿已是西域的地界,脚程快的话,我后天就可以回了。
就见那刘始一,出了院门便往西疾奔而去。
郑润见那刘始一已走得远了,转过身对巧巧:“谷小姐,辛苦你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守着。”
“你困了,怎么办?”
“我自己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
“那我去休息了,安。”
“安。”
巧巧轻轻的走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郑润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离心,只觉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常。
本是受父皇所派,一来告知与乌托国边境之事。以示皓月国与邻国友好相交之心。
二来,祝乌托皇上后宫充实与惜王爷喜纳王妃之喜。
三来,顺便与刘惜一,还有李容修,再议一下暗夜的下一步行动的具体计划。上次匆匆一别,约定三月后再作打算。
看来,也只有等到三月之后了。
还有四弟,那个当初因缘际会救了自己的可爱男子。
从他救了自己后,心里便莫名喜欢上了他的玲珑剔透。
收在暗夜里,当真是为暗夜组织增色不少。
只是,不知这个一向聪明伶俐的调皮可爱的小东西,现在在做什么?
却没想到,因了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在乌托的计划全部作了重新的修改。
每每看她,总有似曾相识之感。
明明从没见过,却又好似早已熟悉?
细瞧她的眉眼情态,自己总会不自然的想起四弟来。
只是四弟,是男儿之身,且为人处事,向来聪明圆滑,对自己的生命视为珍宝,他要遇上这件事儿,早就溜之大吉了。
而这院大小姐,在朝庭之上,却字字大气得体,处处顾全大局,甚至在求生不得之后,希望以一人之死,来换将军府与乌托国的安宁。
却不知,权谋之争,又岂是以一人之力而能平之?
从这天衣无缝的安排里,可以看出,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离心洞房之中,定是中了西域的巫术:离魂散。
中了这种巫术后,在一定的时辰内,中术者会不由自主的听从巫师的安排,言行举止都由不得自己控制。
只是,这种巫术,只有西域的两名巫师:驱鬼与逐灵才会,如何竟是到乌托去了?
所谓世事太巧,便失了其真。回皓月后,定当要暗中仔细查明。
思着思着,郑润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忙搬了张椅子,坐在了离心的床边,伏在床上,浅浅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