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沉农跟在剥壳水煮蛋的背后,不远不近,手上还拿着刚换下来的球衣,头发微湿,俊脸薄红,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他刚去排球社那边训练回来。
今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老师的课,但是他感冒嗓子疼说不了话,就给他们自习。
束沉农是校排球队的,和数学老师说了一声,就没自习而去了训练。
慕菱儿顺着走廊往前走,偶尔避开嬉戏打闹没看到她的人,怕被人撞到,也怕自己撞到别人。
但,更多的都是一直盯着她看的人,她听到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那个女的是谁啊,好萌啊,以前都没见过。”
“不认识诶,看起来是挺可爱的。”
“我听说五班转来了一个学生,会不会是她啊。”
“应该是,不然都第二个学期了,我怎么会没见过她呢。”
……
萌?可爱?慕菱儿摸了摸脸,气压更低了。
慕菱儿现在就读的是高一五班,她早上和系统在房间聊天,聊着聊着就有佣人过来找她,说叫她起床要来呼市了。
原来她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在不久前离婚了,她被判给了妈妈,她妈妈是呼市人,于是就从海城带着她回来。
不过由于她妈妈忙,她被带过来,扔给她外婆,她妈妈就去出差了。
一切事情都谈妥了,只要她过来就能直接入班。
听说慕菱儿以前也在外婆这住过一段时间,对这边还是很熟的,于是慕菱儿就没让她外婆送,自己按着自诩无所不能的系统提示,找来了这边。
“前面的那个门口就是五班后门了,你可以拐进去了。”系统在她的脑海中道。
后门那有好几个穿着球衣露着健壮手臂的男生靠在门口说话,个个都大汗淋漓的。
现在是过完年的本学年第二个学期,天气还有些凉,慕菱儿都是及膝裙,袜裤,短靴,毛衣加厚外套的装扮,他们却穿得这样清凉,果然是青春无极限。
慕菱儿看得有些奇怪,她刚才好像没有在班里看见这几个面孔呢。
仔细看了看不远处前面门顶上的那个班牌,是五班啊。
慕菱儿刚走到他们面前,还有四五步左右的距离时,那几个人忽然面带笑容的看向她这边。
在对自己笑么?这么友善?
慕菱儿小鹿般的眼睛看了看他们,低下头,快步的从他们身边过去。
临进门时,她听见一个男的道:“农哥就是讲究,还要去换个衣服。”
慕菱儿没回头,心里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的也对着他们笑回去。
她来的时候大家位置都安排好了,不好挪动,于是她的班主任叫人另外搬了张桌子过来,放在教室角落仅剩的空间里。
他们现在用的都是单人单桌的一套铁木桌椅,慕菱儿自己把桌子移到了靠窗边上,对于这个位置还是挺满意的,清静。
但是——
慕菱儿暗地里问系统:“不是叫我保护同桌么,可我的同桌……”她看了看墙壁,以及靠近自己的半边窗户,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空气:“是谁?”
难道她要好好保护墙壁不被人乱锤,或者保证这边的空气不被人放屁玷污?
系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等着就是了。”
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慕菱儿就听到正侧过去的后门口那爆发出一股小骚动,看过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被那几个人围在中间,他后脑勺对着自己,没看清脸。
好像在说什么比赛的后续,一个个的笑嘻嘻的,完全没有想低调的意思。
无趣的收回目光,慕菱儿拿出了自己的书。
这个实验高中,简称实高,也叫石膏,用的和以前慕菱儿所读学校一样的教材,这也给她省了些麻烦。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外面聚着的人也都进来。
束沉农进教室前还往走廊那边看了一眼,刚才明明看见她往这边走的,只是那时候走廊上人有些多,她又长得矮,一个不注意,就没看见她身影了。
“怎么了农哥,看啥呢,心不在焉的。”束沉农的同桌也是他兄弟崔卓,看着了他的举动,还把头伸出去看了看走廊两边,没什么好看的呀。
“没事。”束沉农淡淡的回了一句,扭头进来,还没走几步看到了那个人,就在自己桌位后面……的旁边。
安安静静的,捧着本语文书在看。
小兔子把自己送到大灰狼的门口了。
崔卓也看到了慕菱儿,快速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回头,靠着墙壁好奇的打量慕菱儿:“咦,你是新来的同学么?”
慕菱儿从书本中抬头,听见他的话,点点头,又低下了头,眼睛没有聚焦,连崔卓的样子都没有扫一眼,好像不愿多谈的样子。
崔卓讨了个没趣,也不恼,只觉得这个新同学有些内向害羞。
掏出了手机问束沉农:“要不要开黑一局哈?”
“不了。”束沉农现在对游戏可没有兴趣。
崔卓遗憾的咂了一下嘴,没敢多叫,又去找束沉农旁边的另外一组的几个男孩:“来来来,开黑啊。”
一会儿上语文课,这课有啥好上的,无聊得很。
慕菱儿虽然低着头,但是书却没有看进去,只是盯着书本页发呆。
不知道这里的语文老师上课讲得怎么样,放学要不要去买几本杂志以后无聊的时候看?
还有,怪不得刚才发现有好几个座位是空的,可能因为上自习,他们都逃课去了。
嗯,都是大哥,惹不起。
看来以后要离他们远点再远点。
可怜某人,还想着如何的能咬一口水煮蛋,而蛋却在心里想着怎么滚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