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天不知道现在萧闫已经被强行背锅了,她还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渣得不明显。
“小东西,你是不是有些不适……”
“可能吧。”苏天天继而顺水推舟虚弱一笑,换来男人又一阵心疼,“只要是这些日子没见着你,还以为你另寻新欢了。”
“怎么可能!”傅逍同志革命觉悟好到没话说,马不停蹄开始讲述自己的行程,都精确到每个时辰了,也是不容易,毕竟都这么几天了。
苏天天笑笑不说话,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如同面对夫子考学一般,老老实实报告动向的俊美男人,内心的愧疚在呈指数极上涨,鼻头有些发酸。
“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傅逍报告完,邪气一笑,眼底满是促狭,“以后就叫小东西娘子了,娘子是不是也该改口了?该叫我什么?”
苏天天一愣,还是有些羞涩,但老脸一扔,就扑上去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夫君,完了还附送香吻一枚。
被软白的玉臂环绕脖颈,感受到脸上带着馨香的红唇,傅逍感觉这梦美得有些不真实,狐疑地盯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准娘子,既然是梦,那就得放肆点,他使劲在她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几口,说是亲,不如说啃,被蹂躏的部分马上起了红印子,和原本无暇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可怜兮兮的。
苏天天吃痛地捂着脸,看见男人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刚才的感动立马烟消云散,张嘴以牙还牙地在男人的古铜色的脸上啃了个牙印,奶凶奶凶地开始准备言语教训。
傅逍呆愣愣地感觉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竟然不是梦!
去外地的这几天,他每晚都会梦见小东西,可是每到梦醒的时候思恋和煎熬都会成倍增长。
他激动地一把紧紧抱住小东西。
“我不能呼吸了……”苏天天没想迎来一个熊抱,被男人庞大的身躯压得出气比进气长,挣扎起来。这是个什么毛病!
“我以为这是梦。”傅逍听话地松开些力道,在小东西白玉般的耳垂边,声音略带沙哑说道。
此话一出,苏天天还能怎么着,也不乱动挣扎了,心软地由他抱着呗。
“娘子?”
“嗯?”
“娘子?”
“干嘛?”叫了两声什么也不说,苏天天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可那人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开启复读机模式。
“娘子?”
“……”我拒绝回应了!
“娘子,你想要几个孩子?”傅逍突然苦恼地皱着眉头,“是感觉一个就够了,来继承临水阁,但是如果娘子想多生,我也欢喜。”
近处还在想如何把今晚糊弄过去,远处还把战线划在如何顺利瞒天过海和傅逍成亲,结果这货给老娘提生孩子?!
苏天天被这个进度弄得有些昏头,连忙岔开话题:“夫君,我们成亲是不是还有很多没有准备呀?”
傅逍听见小东西的称呼,立马双眼一亮,被吸引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开始认真思索:“是,没有请宾客,还没有合八字……”
“而且我还没见过岳父岳母!”傅逍左手握拳在摊平的右手捶了一下,像是抓住了重点,一脸恨恨的表情,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苏天天那是立马想起了自己的那套医仙谷的鬼说辞,有些绝望。
她还想再垂死挣扎一番:“我也没见过夫君的长辈,况且我自幼被师父捡到,也未见过亲生父母,而师父向来喜欢云游四方,居处不定。”言外之意,咱俩扯平了,我师父也不好见着,就算了吧。
可傅逍这边是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娘子,想到小东西儿时景象,心酸酸的,怜惜地摸摸娘子的头,语气坚定道:“没事,我马上发布寻人告示,就没有我临水阁找不见的人。放心,夫君一定当着娘子师父的面下聘礼,让你风光出嫁,还要顺道谢谢他老人家这些年对我的娘子的照顾。”
你这样我才不放心!
如果那天说的鬼话是真的,苏天天说不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而她不是,现在只觉得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此刻情绪十分奇妙,就像减肥的关键时期,突然中了某美食的豪华代金卷,还是必须去那种!
“至于我的父母,在我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早已入土为安了,待我们礼成,便去坟前祭拜可好?”
因为剧情中并没提及临水阁阁主的身世,苏天天有些意外,看了看眼前独自经历过风雨,面如刀削,下颚紧绷,看向自己却目光柔和的男人,她便着踮起脚尖,学着男人的模样,伸手在他头顶抚摸了几下:“当然,我还要顺道谢谢二老将我夫君带到这个世上。”
就这样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却让江湖上人人忌惮几分的临水阁阁主孩子气地红了眼眶,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怀里人。隔着衣物的温软,让习惯在刀剑利刃之上饮血度日的傅逍,有了一丝恍惚,仿佛回到儿时被母亲拥在怀中,听着夏日蝉鸣,在天边淡黄色层层渲染加深的晚霞之下,等着迟迟未归的父亲,入目的是翠绿拥簇的楼台景,阵阵独属三伏天的躁动越过记忆的局限在鼻尖浮动。
如果那天没有不同于常日的刺目粘稠的鲜血染红周围一切,没有此起彼伏的尖叫求饶声,没有堆满庭院的死尸,没有耳边母亲临终前含泪抽噎的苦苦叮嘱,今日又是何等光景。
静静被抱住的苏天天,若有所感,抬头便见男人璨如星辰的黑色眸色蒙上一层水色,模糊了几分肆意,平添了几分脆弱,让她的心如同被人无情攥紧般疼痛,就连再轻松的呼吸也显得抽痛。
“夫君,”她轻声在他耳边轻唤,伸手触碰男人刚毅的脸,柔情似水:“你哭起来好丑,我突然不想嫁了。”
冷不丁听见这句话的傅逍顿时呆呆地瞪大眼睛,险些掉落的泪水居然被稳住了!
什么悲伤的氛围都散了。
“没哭。”他强装自然道,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泪水落下来。如果被娘子说丑,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苏天天被他强撑着不眨眼的样子逗笑了:“哦,这样呀,那兴许是我瞧错了。”
傅逍刚想附和地颔首,却想到了什么,中途急急刹车,把脖子顿时僵住,扯扯嘴角,露出了强行缓解尴尬的笑容。
看着活生生把自己憋着有些扭曲的俊颜,苏天天还是友善地憋住笑意:“夫君,要不先回阁中处理琐事,好顺利成婚,再说这婚期将至,男女方见面也不合礼制。成亲当天我必会在城中我的宅院等候夫君的八抬大轿。”最后一句话相当于给傅逍吃了一颗定心丸。
傅逍本来还想和自家未来的娘子温存一番,却还是在眼泪的逼迫和苏天天的劝说下,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