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过后迎接我们的却是够我们哀嚎半天的考试。星期二的课程安排得不偏不倚,上午两节语文的连课足够让老张考试;而下午的辅导课又是一个半小时的英语,再加上还有历史和政治课,已经足够我们喝一壶了。一大早进班级我就看到研墨的桌上摆着一张深红色的纸,我好奇地走过去看,却顺间哭笑不得:研墨在桌上放着一张八卦图,向着今日吉神的方向念念有词。“这些都没什么用的,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背几遍单词。”我拍拍研墨的肩膀,转身走进自己的位置。随后苏程也进了班级,随手抛给了我一瓶矿泉水:“你说帮你带的,记得还钱。”我伸手接过水,漫不经心地向后一仰:“啊,我知道。”
试卷发下后,老师在台上埋头改作业,我把卷子做完后抬头看了眼周围,却看见研墨一脸愁眉苦脸,脖子开始伸长却又好像是不太敢的样子。我抿唇一笑,随意撕了张小纸条搓成了一个团,瞄准研墨已经要伸出去的脖子,心里默念:“一、二……”苏程却在此时踢了一下我的脚,压低声音:“给我,我来。”
三秒后研墨刚想伸出去的脖子顿时一收,再也没有伸出去过了……
(研墨内心:这对兄妹欺负人啊,没天理啊,我去找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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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了,老张发群里了。”倪洲走到我位置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等一下肯定是要骂的了,班级这次最高是林冬笙和林子涵两个人并列127。”我点点头,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老张背包拉链碰撞的清脆声响开始变得清楚,全班瞬间进入备战状态,随时随地等待着怒火的来袭。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老张的呵斥以及试卷被摔在讲台桌上的声音:“看看你们的成绩!才13个人上A,这样的成绩,以后你们怎么跟Y中去竞争?”然后紧接着的便是千篇一律的说教,“你们看看这次的作文,留在记忆里的芬芳,很明显就是比喻义,可是你们看看这次作文上50分的才几个?最高分是林冬笙和拾启两个人53分……”不远处拾启开始悄咪咪地隔空喊话:“冬笙冬笙,我们两个人作文同分诶,这可是真的诶!”林冬笙轻轻地点点头,嘴角带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拾启像是还想说什么似的,刚想开口,却被言鲟打断:“得了得了,老张的课还敢放肆,你们俩是打算当中调情呢?”林冬笙脸顿时一红:“没……”然后就不吱声了,留下我们三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试卷发下来后,研墨瞬间笑不出声,而我和苏程都勉勉强强上了A,似乎我们几个就研墨一个人是B临近C的,但这是在把陈默的119.5姑且当做A的情况下。研墨后半节课就跟焉了的茄子似的毫无生气,也不找我们聊天了,除了问林冬笙几道不明白的题便几乎没有开口过了。
终于熬到下午放学,心情颇好的拾启第一次(记住,千年难得的机会)肯请我们在学校门口的那家炸物和四果汤的店里吃点东西,研墨则是在感叹不知道拾启是抽了什么风平时一毛不拔能用别人的钱就用别人的钱、不能用别人的钱也会用别人的钱的人居然肯请大家吃东西。众人在拾启讨好目光的审视下,最后都只点了一点点炸串和一人一碗四果汤。
“这周五真的要去吗,那群小混混说的地方。”我喝了一口四果汤,抬头问道。陈默接上了我的问话:“去啊,不然冬笙肯定会被欺负得更惨。”“那……如果他们耍赖怎么办……”林冬笙怯怯地问。苏程随手拿了一串黄瓜,不紧不慢地咬下一块:“我还是有底牌的。”拾启和言鲟听到这句话顿时笑得不怀好意,言鲟开口:“肯定是要让你拿出一下底牌的对吧,樱庭家的二少爷。”苏程白眼一翻,悠悠吐出一句话:“你觉得樱庭家的二少爷会坐在你们旁边啃黄瓜吗?”全场默然。拾启开口打破了这迷之寂静:“那个,总之星期五下午就一起送冬笙,晚点回家的话,借口就说是去……嗯……”“就说是去我表叔家打游戏或者学习吧。”我接下了拾启的话,大家喝掉最后一口汤,一齐离开店面。
我走在苏程的身后,忍不住怯怯的问了一句:“那个,我真的不用去吗……”苏程冷冷地打断:“我觉得你最好别去。”我不禁回了一句:“可是,可是……”苏程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眉梢一挑:“可是什么?”
“可是我觉得,那天你也是这样不让我出手,我看着你们为了维护冬笙那个拼命的样子我也很想和你们一样……可是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会拖你们后腿。”我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但又变得激动了起来,“但是我不会的,我也有学过,我不会成为这个团队的一个累赘,真的,所以哥,你就让我去吧。”
苏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洒下,他拉长的影子正好将我整个人护在了底下。“带上倪洲和黄垚,你既然喊我一声哥,我就必须对你负责任。”苏程顿了半晌,“走吧。”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心底有一块地方突然变得有几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