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期中考试即将到临。紧张的硝烟味再次弥漫在了整所学校,而我则是一如既往地一旦有自习课,老师不在的情况下,就算坐在讲台上我也敢一边带着耳机一边听歌。周三下午,也就是期中考前最后的一个下午,老师临时被叫去开会,我这个值日班长便只好坐在台上边听歌边复习了。而我因每每写练习时苏程都坐在我身边,总是会勾去我右耳耳机,久而久之我便也不戴右耳的耳机了,习惯性的只带左耳的耳机。
下面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见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声音便慢慢地开始变大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没有戴耳机的右耳开始难受了起来,眉头轻蹙,渐渐地开始不耐烦了,头一抬,将耳机摘了下来,抄起一旁的教鞭,横眉拧成“川”字形,高高举起教鞭向下一砸,朗声喊道:“都给我安静!复习!”
不是是谁在下面嘀咕了一句:“白芊眠你自己都没有好好复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气极反笑:“那好,你说怎么办?”那个人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就把你MP3里的歌放出来给我们听啊,自己一个人在讲台上听得那么带劲,就不允许我们说点什么吗?”
我无奈地撇撇嘴:“那你以及其他同学考砸了又要怪我怎么办?”“举手表决呗。”那个同学不以为意。“好啊,来,同意他看法的同学举手!”我似笑非笑,“如果有三分之二的同学同意通过的话,那么我就放歌,但是相对的,这次考试不能有人有哪一科不及格,考完还给我领一只猪回家的(闽南话中“猪”和D同音)。”顿时,全班齐刷刷地举起了一片手,除了林星辰不以为然和几个同学仍在看书没有理这一边以外,几乎全班都举起了手,我惊讶的是,这其中竟然也有苏程。
我取了数据线来,熟门熟路地把MP3连上电脑,点开后随意地点了一个文件便不再注意电脑。可是听着听着我竟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然是前几天洛清尘自己写的一首曲子,用古琴弹奏,而一旁还有我的埙与之合奏。台下已经有好奇的同学来询问曲目。“这首曲子啊,是我师父写的。他开了一家古玩店在西街,我有的时候会去那里找他。里面的古琴是他弹奏的,另一个声音则是埙,是我吹的,我也不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拷进我MP3的。”我无奈地摇摇头,却看到台下的洛川一脸奸笑,心中顿时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疾步走下台去,到了洛川身边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拷进我MP3的!”声音虽然被我刻意压低,却仍然带着几分怒气。洛川吊儿郎当,大声说:“当然是你去我家的时候午休我拿了你MP3去拷贝的啊,刚好我爸电脑开着。”被他这么一吼,全班人都转了过来,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脸上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容。我无奈至极,只得澄清:“我是去找我师父的,哪里知道你就是我师父他儿子啊。”看着洛川那副“我就是没错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笑容,莫名感到心累,突然发现师父他儿子真是……
我再次回到讲台上,复习了一会儿站起来想换首歌,突然苏程叫了我一声:“白芊眠,我有事情要问你。”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苏程,心想大神居然会找我问问题,却又看到他那急切又有几分无奈的眼神,还是匆忙走了过去。苏程一把把我拉下,凑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耳根子“唰”的红了起来,急急忙忙拿了个东西就往厕所去了,留下苏程站在台上为我维持班级秩序。
等我从厕所回来,苏程才走下台,班级里除了音乐声竟无半点声响,我不禁佩服苏程管理技术高超。抬头看看时间,估摸着老师也要回来了,收起MP3,让大家再自习了一会儿,班主任悄然无声地走进班级,看到这番景象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我连忙拿着复习资料下台去了,刚刚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屁股刚挨着凳子,苏程就凑过来问了一句:“明天考试,今天来亲戚,你行吗你。”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有点担心数学。”此话一出顿时被苏程在腿上拧了一把,脸顿时疼得都扭曲了:“第一次数学考试100分满分,你说你怕数学?!”我没好声气地回了一句:“你呢,我考一百分是因为我只能考一百分,你考一百分是因为考卷只有一百分吧哥哥。”苏程顿时嘿嘿笑了一两声,又问:“那你来那个考试……”苏程一向冷漠的脸居然流露出了一丝担忧,随即又消失不见。我思索了一下,道:“没事,也就第二天疼一点,忍忍就过去了……吧。”苏程想了想,只吐出了四个字:“多喝热水。”
第二天考试果然依我所言,坐在考场里的我刚刚写完卷子就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忍受着肚子揪心一样的痛。好不容易挨到了老师说“收卷”,我才收拾东西踉跄走出考场,迎面碰上苏程。苏程二话不说帮我把包拎了起来,帮我把包提到了班级里进行下一轮复习,一直到了期中考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