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严晓的半个身子被肖家宜枕的酸麻,肖家宜给他按摩了许久也不太见好,只能起身来帮他穿衣洗漱。
严晓就这样沉着半边身子让她做,想起曾经自己为了这事还与她气闷过,吓得她往床里面缩,现在想来是他太过狭隘了。
他一直认为这一幕是经常发生在她和谢如锦身上,每夜过后她也会这样伺候他穿衣洗漱,因此他拒绝她一切的“伺候”。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笑自己明明已将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却还是会吃这种醋。
现在,这对他是一种享受,一种只有他能独享的享受。
等肖家宜洗漱完看见严晓这一副傻乐呵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让我伺候你就这么开心?”肖家宜笑他,他今天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那是当然的,像我夫人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奇女子可是世间罕有。”严晓甩甩手,接过肖家宜递过来的水漱口,故意大声感叹道:“果然是不一样,连这水都是甜的。”
肖家宜已经习惯他的不正经了,面不改色的伸手要接回来这杯子放下,却被严晓躲开笑道:“怎么,夫人不相信?那就来尝一口就知道了。”
说罢另一只早已经不麻的手挽着肖家宜的腰往怀里带,另一只手端着杯子就要未去。
“一大早看夫人一人繁忙这心里着实是过意不去,这会儿换为夫来伺候夫人。”
这世间女子都会做的事情竟然被他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肖家宜就知道他是故意闹她,也就没怎么搭理他,再说她已经洗漱完毕了没必要再喝一口他剩下的,当下就使了巧劲儿夺下他手上的杯子道:“我要是等着你伺候,恐怕这会儿就起不来了。”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是信他就是傻了。
“起不来更好,只要你不喊累叫我怎么伺候你都成。”他沉着声,在她面颊上轻嗅道:“果然夫人天生丽质,这身上什么都不用还这般好闻。”
“你够了,我现在是不累但是我现在还饿着呢。”肖家宜推开他,往门外走去,昨日为了和他赌气压根就没吃多少饭,现在也着实是饿得慌。
“你要瞎胡闹你就自己闹去,我可不奉陪了。”要在和他这样闹下去,今日早上就别想出门了。
福伯早已经准备了些家常小菜放在饭厅里,他是外男又曾在谢府当差,知道这么些个规矩,再者这新姑爷看着也不是个要人服侍的主,他打理好一切好尽量不出现在两人面前。
昨日看两人的互动就知道小姐和姑爷还是个腻歪时候,他可不会这么不识相的打扰小姐和姑爷浓情蜜意,到时候有了小少爷,他也能帮忙看着不是?福伯老年丧子没了指望,多亏了小姐对他的搭救,小姐在他心里早就和闺女没两样了,这小少爷那就是他的亲……孙子……咳咳,话不能乱说,万一姑爷不高兴那就麻烦了。
农家人的早饭是清粥小菜和将军府五花八门的菜式是没法比的,又是福伯一个人打理自然粗糙了些,菜是自家田地里种的应季菜吃起来也清爽,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福伯怕严晓和肖家宜吃不惯还特地熬了个清淡的鱼汤加菜,鱼汤特意用小火熬了好久,白白嫩嫩的清香四溢。
肖家宜之前吃惯了这些没觉得有什么,抬头见严晓倒是没什么胃口。
“不和胃口?”肖家宜问他,转念想起往日在将军府里他好像都是吃馒头面食多一些,很少吃这些稀粥的。
严晓摇头,撇去鱼汤上面的油盛了一碗给她。
“我夫人秀色可餐,但看你就够了。”
肖家宜瞪他,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等会你陪我去村子外面的田里摘些蔬菜,中午炸些面果子,我记得有户人家种了些甜葱要些回来再烙饼子。”她记得在边城是吃面食多一些的,严晓的口味好像也是面食多一些。
这甜葱可是那家人的手艺,一般人还照顾不好。
“哎,看来这真是又香又软的一碗饭,夫人是这村地主连带着为夫我也能沾到好处。”严晓感叹道:“午饭还是让福伯弄些就成了,我什么都能咽得下去。我娶你回来是要养你的,不是让你干这些的事的。”
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牵着肖家宜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说:“这手要是为我变粗糙了,那可就是为夫我的罪过了。”
“横竖都让你说了,你要真知道那以后就别再嚷嚷着我对你不上心。”肖家宜捏了他的小拇指,“警告”道:“若再让我听见这话,那我就真让你上书房睡去。”
严晓笑而不语,往门外走去。
当初肖家宜买了建了这别院之后又在这里住了几天,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属不错,因此后来将这村子和这方圆几里地全都买下了,收的地税也比一般人少些,因此农家人还是很乐意给肖家宜一些菜来作为感谢的。
趁着清晨凉爽地离还是有很多的人在做农活,有的人家还带着自家的小孩子,孩子围着玩闹,这薛家村一派祥和。
“原来夫人是如此心思。”严晓一脸高深莫测的笑。“这想不到夫人还向往着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
向往吗?并不是,肖家宜在心中否定。
“朔阳,你莫怪我直言,当初我曾想把那个孩子抚养成人后在此隐居几年。”她相信她不比说明他也知道是哪个孩子。
“然后用某种方法消失在这世上?”严晓猜测。
肖家宜看着他点点头,他果然懂的。
这是她设想中的自由,即使晚了很多年她仍然想要,真正的自由不再愧对肖家和谢家。“那也只是当初的想法,后来生了这些事端,便没再这样打算过。”
现在她有了所有她想要的,那个自由渐渐没再想起过。
“那么家宜,对你而言是否怨恨着当初你我的婚事?”这是严晓心中的痛,即使现在她就在眼前,他仍然怕她对当初他强迫她成婚的事耿耿于怀。他无法告诉她是因为景倾才让他决定先娶她再说,他不能再一次让她跟别人走。
“是否……觉得我强人所难了?”
“不,你没有。”肖家宜否认。“那时候我很迷茫才会决定和景大哥……可你的出现让我没有亏欠他,让我母亲放心两位哥哥都能够得逞所愿,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这样,她对肖家的亏欠也能尽早还清。
“并且,如果那时候没有你,我想我后来一定会后悔的。”后悔自己曾经的草率,后悔自己问什么不再等一等,他明明马上要来了。
严晓的手握紧,拉着她走过一块块的田地忽略了路过打招呼的村民,走到一颗大树后将她抵在杆上,让整棵树遮挡住肖家宜的身影。
“朔阳……唔……”肖家宜不明所以,刚想要叫他便被他吻住。
这一次,与之前的严晓有着极大的不同,他一直是霸道的占有而现在的他在颤抖,肖家宜感受得到。
她没有怨他,一点也没有。
在边城时他曾想过她一定会恨他的逼婚,可当见到她从京城千里迢迢送来的佛珠和衣裳时,他又不确定她是不是会恨他。的的家宜是世上最好的女人,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是他最好的妻子。
回京的路上他想过所有她的反应,甚至已经决定事先通知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再见面。可这一切始终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急切,他比送信人的速度还要快,只想着能够见她一面告诉她,今后会弥补她。
那个“摘星揽月”外,他站着不敢进去。自己现在的模样自己清楚,怕吓到她,怕她不喜欢他。
可她像一个妻子,与他鹣鲽情深的妻子,看到许久未归的丈夫时会温柔了领他进屋,会为他清理他的满身狼狈。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她没有恨他,可她眼里也没有爱意没有喜悦。
后来,她的眼里经常有着失落,那一种可惜他回来的失落。
他肯定,她不想他回来。
她宁愿一个人生活,也不想见到他。
她以为他有别人,她甚至期盼他有别人,这样她就能完全的脱离他。这让他气闷也更加伤心,他满心牵挂的人,随时等着他辜负她。
而现在,她亲口告诉他,她没有怨他,她甚至感谢他。
他的家宜,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家宜。
“唔……”眼见严晓越来越激动,肖家宜连忙要推开他,现在可是在外面,这样下去可就不是没脸见人的事情了,到时候要拉她浸猪笼都可以了。
“唔……朔……朔阳……”肖家宜趁着他给她换气的空隙连忙要叫停。“快停下……这里不行……”
“会有人来……”
她可没忘了现在他们在野外,就算有棵大树挡着别人又只能看见他的背看不见她,可是这种事还需要被人看见吗?!
就算这是他说的热情,也不能这种随时随地就……这么热情,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她可就真的是比青楼女子还开放了。
“你不是总说我荒唐么?这还不够荒唐的……”严晓低笑道:“真想带你回家去,那里树比这里大比这里多,重要的是没人路过……”
说罢还想继续,却被肖家宜使出全力推开,手指指着他不知是羞是怒。
“你这个……”他居然这种话都说的出口,荒郊野外的他居然想!这哪里是荒唐,这简直是下流!
“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