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好戏,连她都上了舞台。景云霁真是好手段。
“她们都是被姜太妃下了江湖上的一种秘药,名叫‘岁枯荣’。本王已经找到了当初为姜太妃提供药的江湖术士。”景云霁又是一口气说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说的那么多话。
“带上来吧。”
接下来便有侍卫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穿着稀奇古怪的老头到了太极殿上,那些朝臣一看到他就自动让开,躲得老远,仿佛他是瘟疫一般,特别嫌弃。
“草民,叩,叩见陛下。”那老头在太极殿上特别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
殷飘飖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那个老头,她怎么就这么不信这件事和下面这个糟老头有关呢?“岁枯荣”这种药她虽然没有听过,但是肯定既然能瞒过所有人,让白显都没有看出来,肯定不是这么个江湖术士就能炼出来的,绝对是顶级密药。
“你是何人?”
殷飘飖淡淡的开口,帝王的威严却在不经意间释放,吓的下面的那个老头又是浑身一颤。
“草民郑二哈,是,是一个为人算,算命卜卦的术士。”郑二哈说话还是有些结结巴巴的。
郑二哈这个名字莫名地戳中了殷飘飖的笑点,但是现在是在朝堂上,她不能笑,所以忍得有些辛苦。
“‘岁枯荣’是一种什么样的药?”
虽然已经大致猜中了到了这种药的药效,但是殷飘飖还是想确定一下。
“不知陛下可否听说过‘诡谲’?”郑二哈先问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知道的。”
殷飘飖的声音有点儿冷,原身死于“诡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岁枯荣”居然和“诡谲”有关,那是不是意味着姜太妃和原身的死也有关系?
朝臣们大部分都不知道“诡谲”是什么,但是陛下知道,所以显然郑二哈是不会解释的,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岁枯荣’和‘诡谲’非常的相似,都是在无形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的药,不同的是‘诡谲’更为霸道对所有的人都起作用,但是‘岁枯荣’只对体弱的人起作用。它们的相同点就是几乎查不出来死因。”
“‘岁枯荣’并不是一岁一枯荣而是岁岁枯萎,长期用药会逐渐体衰而死,看起来就和病逝没有两样,所以正常情况下是根本看不出来的。”郑二哈很正经的解释。
郑二哈解释完之后,群臣都是到吸了一口凉气。常年待在殷都,孤陋寡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药,着实是吓到他们了。姜太妃居然连这种药都能找到,还敢对先皇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下手,真的是最毒妇人心。陛下登基后这两年姜太妃就一直久居宁心宫没怎么出来过,没想到当年居然这么狠辣。
“呵。”殷飘飖微不可察的轻哼了一声,这个世界这些药效奇特的药还真是多,“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吧,记住,要事无巨细。”
殷飘飖沉声说道,其实在看到郑二哈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很想笑,郑二哈这个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让她想笑。
景云霁站在下面也发现了殷飘飖的表情不太对,好像很想笑但是又憋着,他不明白她在笑什么,郑二哈有什么好笑的?
“这,十八年前,曾有一人找上草民说是需要‘岁枯荣’这个药,知道这个药的人并不多,知道草民有这个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草民很好奇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把药给对方。但是当时那人亮出了宫里的腰牌,说是是宁心宫的人,是替姜太妃办事的,如果草民违抗是会被杀头的,草民当时害怕,就把手头上有的‘岁枯荣’全部都给了那个人。”
郑二哈就是在很正常的陈述这件事,但是仅凭这一面之词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更何况郑二哈的证词还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长点儿心的人都知道都会怀疑这个郑二哈的来历。
殷飘飖不可能仅凭此就定姜太妃的罪,景云霁需要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
“你可有什么证据?仅凭你一个人的话证明不了什么。”殷飘飖问道。
“草民留下了一块当年宁心宫的腰牌。”说着郑二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腰牌。
腰牌是木质的,经过这么多年表面上已经有一定的磨损,但是不难认出这就是皇宫的腰牌,而且还是旧的款式。七八年前皇宫的腰牌就整体换新过,现在的宫人们用的都是新的腰牌,而郑二哈拿出来的这个,是旧的。
“去看一下腰牌上写的什么?”殷飘飖示意怀安去查看一下。
“回禀陛下,这确实是宁心宫的老腰牌,上面写的名字是莲池。”怀安查看完之后就如实回禀道。
这腰牌是宁心宫的腰牌不假,大殷皇宫的腰牌独一无二,区别于其他的腰牌,想要复制很难。这块腰牌是真的,所以不论姜太妃干没干过这件事,干完这件事后有没有留下马脚,这罪她这次都是逃不掉了。
摄政王真是个狠人,怀安在心里默默的想。中秋夜宴上的事情他也在场,摄政王的怒火当真是无人能挡。从昨天到今天,连陛下都是顺着摄政王的意思在处理这件事。
怀安知道的只是一些表面上的事,他若是知道景云霁被姜太妃下了春药,估计就不会认为景云霁狠了。
“莲池?莲池姑姑?那不是太妃娘娘身边的老人么?”殷飘飖挑眉,看着怀安问道。
“是的,莲池姑姑当年随着太妃娘娘一同进宫,到今年已经有二十二年了。”怀安回道。
“哦?那看来这事还真的是有说头。”殷飘飖很随意的开口,“摄政王今日这么做到底是想要个什么结果?”
“做了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代价,若是有人忘了,本王就帮他想起来。”
景云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寒,而这句话可是一语双关,既指姜太妃毒害琴妃和先皇后,又指中秋夜宴上姜太妃得罪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