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非雪从小就不受先皇待见,若不是她养在姜太妃名下,早就被宫里的那些势利眼的奴才给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摄政王殿下,今日中秋佳节,老定国候爷云游还未回来,王爷一人在殷都难免孤独,姜太妃特意让非雪敬王爷一杯酒,以表祝愿。”殷非雪缓缓开口,声音也如黄莺一般悦耳,听得宴席上那一群官宦家的公子哥心神荡漾。
“是啊,摄政王,这也是本宫一片心意。”
殷非雪说完坐在上位的姜太妃就接着开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以祝愿这种名义,她就是想让景云霁没办法拒绝。
景云霁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笑意吟吟,端着酒杯看着他的红衣女子。她和殷飘飖真的是有几分相像,可也只是相像,并不是她。虽然也是穿着一袭红衣但是她没有上次殷飘飖穿时那样的惊艳。
呵,赝品!景云霁心下冷哼。
整个宴席上鸦雀无声,都在等着摄政王说话,但是摄政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想去接下那杯酒的意思。
“小霁,接下啊,美人儿都把酒递到你面前了你怎么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且这个小美人长得可是和贞和女帝有几分相像啊,这样漂亮的美人儿也不多见啊。”
程越尘的传音入密突然进入了景云霁耳中,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今天他缠着景云霁进宫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看看让景云霁沦陷的贞和女帝到底长什么样。结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贞和女帝的长相在他见过的女人中可以排前三,因为毕竟从小到大他见过的美人儿太多了,排前三已经是个很高的评价了。
贞和女帝明明是那种很妩媚的长相却因为那一身帝王之气硬生生的多出了几分庄严,矛盾又和谐。而面前这个给景云霁敬酒的女人,和贞和女帝有五分像,自然也是个美人儿。
“你以为这酒没问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美人恩他可消受不了。
“有问题又怎么样?你怕了?”程越尘的话有些欠,“这个宫宴这么无聊,好不容易有人想来演一出戏,总得让人家唱完吧?”
“呵。”景云霁不想搭理他。
殷非雪见景云霁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手腕一翻,那杯酒就直直倒在了景云霁的身上,还有一部分溅在了景云霁的手上。
“呀,摄政王见谅,本宫一时不察,手抖了。”
殷非雪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伸手想帮景云霁擦去洒在身上的酒水。但是她的手才刚碰到景云霁的衣服整个人就被景云霁的内力震了出去,直接飞到了对面的席位上,砸到了刑部尚书家的公子面前的桌子上。
“摄政王恕罪。”
即使是被摔得不轻,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殷非雪还是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向景云霁请罪。得罪了摄政王即便是皇上也救不了她,但是这是姜太妃交给她的任务,她别无选择,她只能尽力自保。
“五公主这酒才端了多大会儿手就抖了?既然这手这般不中用就废了吧。”
景云霁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下一秒扮作景风的程越尘就到了殷非雪面前,剑刃已经指到了殷非雪的右手腕上。刚刚她就是用右手端着酒杯的。
“且慢!”姜太妃见此立刻出声制止了程越尘的动作,然后对着景云霁说道:“摄政王,非雪也只是一时手抖,还没严重到要把手废了的地步吧?而且非雪和岄国的太子已经订下了婚约,这个时候她的手要是废了咱们大殷在岄国那边可说不过去。”姜太妃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半是妥协半是威胁地说道。
刚刚程越尘的剑就到刺到殷非雪的手腕上时她几乎是立即就站起来制止。他们还要靠殷非雪来拉拢岄国,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殷非雪出半分差错。
姜太妃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景云霁,现在废了殷非雪岄国那边肯定是不依,到时候麻烦的还是殷飘飖。
“太妃这番话说的很中肯,还望摄政王三思,不要给陛下,给大殷添麻烦。”
一直没说话的顾慎也开了口,特意咬重了后半句话。他望着景云霁,唇角轻勾。这种时候他怎么能不落井下石呢?
景云霁冷冷地看了顾慎一眼,无声地透露出一句话:多管闲事。然后给程越尘递了个眼色。
殷非雪本以为姜太妃和顾相都为她求情,景云霁怎么也会卖个面子不再动她。但是没想到下一秒,程越尘的剑就撩开了她的袖子,迅速用剑在她的手臂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瞬间她就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朝着右手臂涌去,向体外流淌,那痛意让她的整条右胳膊瞬间没了知觉。
“摄政王这是何意?”
姜太妃的声音也有点儿冷。她也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景云霁还是动手了。
“本王没有废了她的手,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而已。这般大手大脚,嫁到了岄国也只会闯祸,到时候还是会给大殷添麻烦。”
景云霁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戳人心窝,最后那句更是对着顾慎说的。顾慎刚才说他给大殷添麻烦,他可是记仇了。
顾慎自然也是明白景云霁的意思,但是他莞尔一笑,丝毫不恼怒。
“可是五公主是女儿家,这一剑划下去她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姜太妃又接着开口。
那一剑她也看到了,划的很深。万一殷非雪身上留了疤,岄国太子看不上她怎么办?
“太妃不必担心,本王府上有上好的玉露膏,若是真的留疤了,太妃自可派人来取。”景云霁说得毫不在意。
宴席上的众人却是心下唏嘘,玉露膏也是疗伤圣药,祛疤无痕,万金难求,摄政王宁愿赔上玉露膏也要划伤五公主,看来真的动怒了啊。这也让他们更加明白了一个认知:惹谁都不要惹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