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奎刚刚收手后就没有再隐藏自己,而是一直跟在殷飘飖身后。
景云霁和他的侍卫都在,景云霁刚刚还有前科,他需要确保陛下的安全。
结果景风路过殷奎身边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句:“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和你好好打一场。”
说完,运起轻功,飞身一起就离开了长乐宫。
殷飘飖看着景风扛着景云霁离开,神色不明。
“殷奎,景风的身手,你怎么看?”殷飘飖淡淡开口。
“身手很好,出乎属下的意料。”殷奎沙哑着声音认真的开口。
“出乎意料啊。”殷飘飖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声。
几个时辰前,摄政王府。
明月高高挂起,疏影横斜,照在了景云霁书房的雕花木窗上,留下了一片斑驳。
景云霁正站在书案前练字。身形笔直,只有腰微微弯曲,手腕带动着毛笔在不停地游走,宣纸上的字迹也慢慢成型。遒劲有力,棱角分明,一撇一捺都仿佛最锋利的刀刃。他的字一如他的人,爆发力和压迫感都极强。
“滚进来,别在外面晃悠,烦!”
正在练字的景云霁突然冷声开口,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只是眼眸中的神色微微变了。
下一秒书房里就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同色的腰带上挂了好几块玉佩,看起来颇有几分累赘。他长着一张与他的身高不太符合的娃娃脸,此时正看着景云霁笑嘻嘻的。
那男子正准备俯身行礼,景云霁却出声制止了他,“行了,别来那些虚的。”
“是是。”那男子笑着应承,“别来无恙啊,小霁。”
“程越尘本王看你是皮又痒了。”
景云霁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程越尘,凉凉的开口,感觉下一秒就能让程越尘凉凉。
“本王?你这摄政王还真是当上瘾了?”
程越尘听到景云霁的自称后,嘴角一勾,意味不明的开口。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景云霁没有回答程越尘的话,而是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红木椅子,示意他坐下说。
程越尘倒是没有拒绝,坐下后才缓缓开口:“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我们,自己跑到这里享清福还不许我来烦你了?”
程越尘坐在那里眼含笑意的挑眉,手上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一副我已经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模样。
“我为什么待在这里你不是知道吗?”
景云霁拿起圆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对程越尘那副欠揍的样子视而不见。
“你那十年之约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你怎么一点儿都没有要回去的样子,恩情你也该还清了吧?”
程越尘出声问道,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情绪。
“你也说了是快要到了不是已经到了。”景云霁仍然一副很淡然的样子,不为所动。
程越尘伸了个懒腰,不在意的开口:“几个月而已,马上就到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儿筹备都没有?”
“需要筹备什么?”
景云霁依然不甚在意。他要想走随时就能走,有什么需要筹备的?
程越尘却突然坐直了身子,语气揶揄地开口:“我收到消息说,你和大殷的贞和女帝最近走的挺近啊,什么情况?不会……”
说到这里程越尘不怀好意的笑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欠揍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景云霁很淡然的出声,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准备隐瞒,非常坦诚。
程越尘却突然被他的坦诚吓到了,“你认真的啊?”他有点儿不太相信。
“这事难道还能玩玩?”
景云霁反问,看着程越尘的眼神有点儿凌厉。
“不能不能。”
程越尘有点儿讪讪地开口。他完全是迫于景云霁的淫威,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事为什么就不能玩玩了?他就玩的很开心啊。
“可是她是大殷的皇帝啊,不是别人。”
程越尘再次开口,他差点儿都要被景云霁带偏了,现在说的是他的事。那是一国之主,怎么能说喜欢就喜欢呢?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那又如何?”
景云霁唇角轻勾,缓缓开口。一国之主和平民女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那行吧,你开心就好,呵呵。”
程越尘干笑着,你开心就好。景云霁刚刚那一瞬间浑身散发出来的威压他还真是有点儿承受不住,不能再逆着他的意思说话了。
但是他私心里还是觉得这件事得好好合计合计,毕竟那是个女帝,还真的有点儿棘手。
“问完了?你可以滚了。”景云霁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唉唉,你别急啊,我主要是来找你喝酒的。”一听景云霁要赶人程越尘就急了,然后扬唇一笑,“我带了十坛楹花陈酿,怎么样?”
他可是知道景云霁最喜欢楹花陈酿了。
“谁酿的?”景云霁问道。
“当然是九娘啊。”
程越尘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萧九娘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酿酒技术最好的人,她酿的酒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要不是他报了景云霁的名字,九娘才不会给他这么多。
“酒留下,你可以滚了。”景云霁再次开口下逐客令。
“小霁你不能这样啊,卸磨杀驴可还行!”
程越尘听到景云霁还要赶人又急了。他千里迢迢把这十坛楹花陈酿带来他容易吗他,凳子还没坐热就又让他走,没人性了。再说这楹花陈酿他也是馋了好久了,接着景云霁的光才能好好喝上一次。
“你再叫小霁我就把你的嘴缝上。”景云霁斜眤了一眼程越尘,语调凉凉。
刚刚没想和他计较,结果还没完没了了,小霁是他能叫的吗?
“行行行,不叫了不叫了。”
程越尘认怂,不过他也习惯了,每次叫小霁景云霁都这么说,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他在景云霁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走吧,那我们出去喝吧,在书房喝多没意思。”程越尘又嚷嚷着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