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个月。”
景云霁还是开口回答了,他选了一个比较长却也比较模糊的时间段。大概好像也就是从她上次从昏迷中醒来开始他注意到了她,在此之前他从未在意过她,即便每天都会见到。
殷飘飖沉默了,那就是她醒来的这段时间,景云霁真的喜欢上她了?可是她现在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感觉。
殷飘飖抿了下嘴唇,缓缓地开口:“不管王爷是真心还是假意,朕都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朕不想接受,因为朕现在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
殷飘飖的回答滴水不漏却也很官方,听着不免有一种敷衍的感觉。但是这些话又确实是她现在想说的,她确实是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况且景云霁也是身份特殊,和顾慎一样,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入她的后宫。就算她接受了,这中间还是会有许多问题。
“本王也不需要你现在就接受,你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而且本王也不希望我的心意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景云霁对殷飘飖的回答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因为他能感觉到殷飘飖对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现在应该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握紧她手中的权力并且争取到更多的权力。而且根据他对她的了解,她心里还会纠结他的身份,想的太多。
他不急,他可以等,顺便再次确定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必须要先说出来,顾慎对殷飘飖的态度让他有了危机感,如果他现在不说他怕殷飘飖就此从他眼前溜走。
“不会。”
殷飘飖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但是看起来却有些勉强。怎么可能没有困扰,多多少少都是有的。
景云霁深深地看了殷飘飖一眼,当然也看到了那一抹有些勉强的笑,因此他开口岔开了话题,“你把那棋拿来让我看看吧,让我见识见识陛下发明的棋有多么有趣。”
这个女人想的太多,总会考虑太多目前不需要的事情。罢了,她想想就由她去想吧,他别的不多,时间倒是挺多的,他等得起。
殷飘飖闻言也就没有再纠结刚刚的话题,她把其中的一盒棋打开,把地图铺在了桌子上,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小棋子都摆了出来。
景云霁的表情在看到桌上的东西后却是一言难尽。他看不懂面前的这些花花绿绿的都是什么,颜色过于鲜艳,引起他的极度不适,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块。
“这个叫飞行棋,玩的时候需要借助骰子。”殷飘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两颗骰子,“开始的时候这四个棋子都在起点,然后掷骰子,掷到五或六就可以起飞,然后绕着地图转到终点就可以了,中间有的地方可以飞行,直接飞过去。”说着殷飘飖又指了指地图上可以飞行的地方。
“这个靠运气的吧?”
景云霁一下子就听懂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棋的玩法,没太多的技术含量,但是胜在比较新奇有趣,应该是个消遣时光的好东西。这个女人的脑子啊,总能想出这么多让他很意外的东西。
“嗯,对啊。但是要是有技术的话当然就不只是靠运气了。”
殷飘飖瘪瘪嘴,她还是相信有些人掷骰子的技术比较好,总能掷到想要的数字。就比如柏言,他们曾经一起玩这个的时候,她基本上就没有赢过他,因为他每次都能掷到自己想要的数字,让她一度怀疑他作弊了。
“来一局。”
景云霁有些迫不及待,他喜欢一切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已经开始伸手摆弄那些棋子。
“还有一个呢,你不想看看吗?”殷飘飖看着景云霁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像小孩子一样。
景云霁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殷飘飖就把另一盒也打开了,那是一盒跳棋,然后她简单的和景云霁说了一下跳棋的游戏规则。
“这个听着还有点儿意思,可以动动脑子了。”
景云霁听完了殷飘飖的描述,眼眸中仿佛闪着光芒,好久都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了,漫长无聊的时光他一度认为人间不值得,现在看来人间还是很美好的。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殷飘飖就舍命陪君子,陪着景云霁把这两种棋都分别玩了好几局。景云霁开始不太熟悉,一直输,但是两局过后,殷飘飖就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了,接下来的几局基本上就是连跪。
“王爷,可以了吧,朕可是还有很多奏折没有批呢。玩了这几局王爷熟悉了就可以带回去找别人玩了。”
殷飘飖可不想再陪景云霁玩下去了,一直输一直输任谁都不想玩了。更何况她的奏折还堆在那里,她是看在景云霁和她还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才陪他玩这么久的。
景云霁听完也停了手,确实玩了挺久了的。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案,上面堆了高高的一摞奏折。殷飘飖要是从现在开始看估计要看个通宵了。
景云霁当即开口:“信得过本王吗?”
殷飘飖被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弄的有点儿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信是肯定信的,合作伙伴之间怎么能一点儿信任都没有呢?何况景云霁刚刚向她表了白,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殷飘飖都不可能对他一点儿信任都没有。
“那本王就帮你批奏折。”
景云霁说的坦然,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有多么的不合规矩。
殷飘飖闻言一愣,没有说话,怎么突然又想着帮她批奏折了?
殷飘飖的沉默放在景云霁眼中就是她的犹豫,就是她的不信任,所以他当下脸色就有点儿沉,“你刚刚可是说过信任我的。”
殷飘飖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自己的沉默,开口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帮你啊,你以为本王说的喜欢你就只是嘴上说说吗?”
景云霁用一种这种问题还需要问的语气回答了殷飘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