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霁没说话,直接走到了殷飘飖身边,把那套淡蓝色的纱质长裙放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就准备再次起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衣服在那儿你换上吧,我的温泉池可不会留你待这么久。”
殷飘飖看着景云霁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哼,也不知道在高冷个什么劲儿。
景云霁再次消失在内室后,殷飘飖就起身准备去换景云霁给她准备的那套衣服。
但是当看到那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的时候殷飘飖还是有些无语,好看是挺好看的,而且还很仙,但是怎么看怎么都像个直男的审美。
景云霁坐在外间的圆桌旁,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他的房间的烛火很明亮,角落里还放着几颗硕大的夜房间明珠,更是照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景云霁的脸在这些光芒的照耀下看起来也是如仙似画,他坐在那里不动,就自成一道风景。
殷飘飖换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云霁,如画中之人一般,但是却不是那种飘飘逸仙的感觉,而是一念成仙,一念成魔的那种。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偌大的一个摄政王府竟然连个侍女也没有,王爷这生活过的也是着实无趣了些。王爷自己过得这么禁欲没什么,可也不能将你的那些侍卫暗卫们的福利也剥夺了吧。”
殷飘飖调笑着开口,看着景云霁那副淡漠一切的禁欲模样就忍不住开口调侃他。
景云霁捏着那只小茶杯的手有些用力,凉凉的开口:“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殷飘飖不在意的撇撇嘴,脚步没停,向门口走去,“朕走了,我说的那棋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就来,不感兴趣就算了。”
说完殷飘飖就消失在了景云霁的房间。
至于她的那套湿掉的运动服就留在这里吧,贴身的内衣她还穿在身上,虽然湿漉漉的,但是没办法,景云霁并没有给她准备贴身的衣服,估计他根本就没注意这点。一个府上连侍女都没有的男人,还能指望他对女人了解多少?而且她也不可能把贴身的衣服留在景云霁这里,这有些过分了。
景云霁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就这么走了,他感觉好像还有账没算完呢。
殷飘飖走后不久景云霁突然想起来,她的试湿衣服应该还留在内室,需要处理掉,于是他又起身走进了内室。
果然看到那套黑色的奇怪的长袖长裤放在软榻上,已经把软榻洇湿了。他走过去拿起来准备让景风拿去处理掉,可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他让景风准备的那些衣服应该都只有外衣,他没刻意说明景风那家伙肯定不会想那么多,但是那个女人刚刚可是从里到外都湿透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上衣和长裤,她贴身的衣服试穿走了吗?湿的?
景云霁突然勾起了唇角,他现在不想把这件奇怪的衣服处理掉了。
长乐宫。
之前从摄政王府离开的时候殷飘飖的头发还是湿的并没有干,但是她这一路用轻功飞回来也基本上已经被吹干了。
一走进宫门走到前院殷飘飖就听到了大殿内的争吵声。
“你凭什么让我走,你只是一个宫女,这事你管不了。”这是一个稍显急促的青年公子的声音,是夏承。
“凭什么?凭我分分钟就能让你从这里滚出去,凭我一句话就能让陛下永远不会召见你。”一个雌雄莫辨的妖娆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屑。应该玉清嘉那家伙。
他不是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呵。”夏承不屑地冷哼,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眼前的这个长相妖娆,雌雄难辨,但是身高却比他还高的宫女居然敢说这种大话,他的确是听说过大殷的贞和女帝身边有一个非常漂亮美艳的贴身宫女,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宫女,陛下为什么听你的话?“
夏承才不相信玉清嘉说的那些话,他今天一定要留在这里。
他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可是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他见过殷飘飖,剩下的几天他连人影儿都没有看到。刚开始他想着殷飘飖怎么也会来看看他,就算是做做表面功夫,可是她完全没有来过,仿佛宫里没有他这个人。所以没办法,他只能来找她了,皇后娘娘把他放在大殷皇宫是打探消息的,他若是一点儿用也没有估计就只能当弃子了。以皇后娘娘的性格,他怕是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必须有所行动。
鸣鸾和怀安一直在旁边看着,想上去劝一下这两个人但又不知道怎么劝。夏公子来找陛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是陛下的男宠。但是菱歌姑娘那脾气他们也是深有所感,根本就拦不住。
鸣鸾突然回想起,曾经有一个小宫女在陛下回御书房的路上撞上了陛下,虽然立马跪下请了罪,可是那小宫女的态度并不怎么恭敬,当时是陛下大度不准备追究,可是菱歌姑娘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鸣鸾记得很清楚,菱歌姑娘踏着妖娆的步伐走到了那个小宫女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当时鸣鸾就在想,菱歌姑娘不是从青灯庵里出来的吗?怎么着走路的姿势比起那勾栏院里的姑娘还勾人。
”哪个宫里出来的小宫女?这么厉害,连陛下都不怕?”
当时菱歌姑娘的尾音轻轻上挑,听起来格外的勾人却也格外的,吓人。
“奴婢是,是宁心宫里的洒扫宫女。”
那个宫女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面前的这个漂亮姐姐好可怕。
“姜太妃宫里的人啊,怪不得呢。”玉清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下一秒,“啊!”痛苦的叫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响了起来。
鸣鸾当时觉得自己都替那个小宫女疼,她的下巴被菱歌姑娘弄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