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一落,整个太极殿的气氛都变了。
蔡正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压力,特别是从摄政王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压强,让他瞬间就想跪下。还有顾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殷飘飖听完蔡正的话,皱着眉,眼神凌厉的瞪了一眼蔡正,冷冷开口:“上次长公主送来的那个不是吗?要那么多干什么?”
她没给夏承名分,但是她收下殷霜华送来的男宠这件事也是朝野尽知了。
蔡正这个老不死的没看到她正烦着吗?居然还敢提这种事,朝政都整的她快焦头烂额了,她哪有心情去管男人,开枝散叶?以后怎样她不知道,现在她是半分兴趣也没有。这具身体只有十八岁,在殷飘飖眼里还小的很呢,就是她本人也才二十二岁,感觉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可能去生孩子?
景云霁听到殷飘飖的话后瞬间脸就垮了,她真的把那个男人当成她的男宠了?好,可是真是好。
“可是陛下并未召过夏公子侍寝,这开枝散叶一事非同小可,陛下的后宫不能虚置啊。”
蔡正顶着压力再次开口,额头上又冒出了汗珠。他也没办法,是姜阁老吩咐的让他今日在朝堂上提这件事,姜阁老是想往陛下身边塞人。
“嘭!”
殷飘飖重力地拍了一下龙案,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蔡正。
“蔡正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对朕的私事指手画脚,朕是不是召谁侍寝都要向你汇报一下?”
殷飘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这个蔡正真的是胆子大,一再激怒她,以为有姜国英做靠山就有恃无恐了吗?他若现在就想步杜敬的后尘她可以送他一程。
殷飘飖的话好像再次惹到了景云霁。召人侍寝?他若不想,他可以让她的后宫永远都空着。
“臣不敢。”
殷飘飖自登基以来还从未当众发过这么大的火。帝王的怒火一般人是承受不了了的,即便殷飘飖是个女子。蔡正几乎是在殷飘飖拍桌子的瞬间就跪下了,吓得不轻。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还有谁和他想的一样?站出来让朕瞧瞧,让朕看看我大殷的栋梁之臣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殷飘飖的怒气还没有散,她索性就一把火烧起来了。正巧为淮南的事窝心,蔡正撞到枪口上了,那就让她发泄一下。
殷飘飖这话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殷飘飖的霉头。
景云霁这时脸色却和缓了一些,他意识到了殷飘飖的情绪不太对,今天格外暴躁,应该是碰上棘手的事了。
顾慎也察觉到了,殷飘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她现在虽然看起来还好,脸上还带着似嘲似讽的笑意,但是这种程度的怒气她以前从未有过。放在别人身上还好,但是放到她身上这个怒气就会被放大。
“朕今天明确地和各位说一下,朕的后宫要不要有人,要有多少人,有什么人,那都是朕自己的事,朕不希望外人插手。各位都是朝之重臣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国家大事上,而不是朕的家事上。”
殷飘飖这段话说的相对平静一些,该发泄的都发泄完了。然后她抬手示意怀安,退朝。
御书房。
“奴才见过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是来见陛下吗?”
怀安在御书房门前守着,看着顾慎过来,连忙顶着笑脸迎上去了。
“陛下在御书房吗?”顾慎脸带笑意温声问道。
“陛下这会儿不在,应该是去缥缈阁了。”怀安还是陪着笑脸回道。
“缥缈阁?西南方向对吧?”顾慎这么问就是准备要去找殷飘飖了。
“这……丞相大人,缥缈阁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这是先皇留下的规矩。”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顾慎不能去缥缈阁。怀安也没想到顾慎居然要过去,可是缥缈阁不许外人去也是宫中不成文的规矩。
顾慎看了怀安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顾慎离开的背影,怀安突然感觉后脊一凉。丞相大人的确是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但他怎么感觉那么瘆人呢?
缥缈阁,下面的荷花池。
“主上。”
殷奎突然出现在了荷花池的边上,一袭黑衣,在满池荷花盛开的曼妙景象中显得格格不入。
“哗。”
荷花池面水花四溅,一个女子从水中浮现,墨发滴着水粘在额头和脸颊,身上的素色单衣也全部都湿透贴在身上,展现出女子玲珑有致的曲线,里面的贴身小衣也是若隐若现。整个上半身都露在水面之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殷飘飖发育较好的上围。
殷奎从一开始并没有完全低着头,但是当余光扫到池中的美景时,他立马把头低了下去。看到不该看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殷飘飖可不知道殷奎内心的这段戏,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淮南的事再加上今天在朝堂上的事,下朝之后殷飘飖就感觉心里有股火在烧着,所以她没回御书房,而是在宫里随便转悠了一会儿,转着转着就转到了缥缈阁。看到缥缈阁下面那一大片的荷花池,没有多加思索,她就脱了朝服,只着单衣跳进了荷花池。
她一直在水下憋气,她水性很好,原身水性也很好,她的这个行为也没有引来鸣鸾和怀安的怀疑,她跳下去后就把旁人都打发走了,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保护杜敬的那一队人传来消息,‘飞阁流丹’的杀手最近突然频繁密集的出现,次次都是下的狠手,杀了一批又来一批,一直没有停歇。”殷奎把收到的消息报告给了殷飘飖。
“杜敬有事没?”
这是殷飘飖比较在意的。如果那队殷影卫护不住杜敬,那他们就可以回暗营回炉重造了。
“没有,还活着。”
“查出来原因了吗?”
‘飞阁流丹’怎么会突然下杀手?玉清嘉不是说他已经吩咐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