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要不要昭告一下天,以后不要对她的穿着提出任何的疑问,每次都要解释真的很麻烦。昨天夜里鸣鸾服侍她睡觉的时候看到她的睡衣,在她耳边叨叨了好久,头都要大了。
摄政王殿下也不会想到昨天才答应过他,并以此作为合作条件的皇帝陛下,今天就破坏了约定。
“不会。今天陛下召臣前来有什么事吗?”顾慎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很得体的笑容,温柔的开口。
“请顾相来和朕一起看看今天的奏折,朕想听听顾相的见解。”
面对顾慎,殷飘飖就直接了很多。因为相对来说原身和顾慎接触比和景云霁的接触要多,而且顾慎一直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感觉,不像景云霁那般难以接近。但是顾慎却依然是一个让她很难看懂的人。
“陛下是想要拉拢臣吗?”
顾慎薄唇轻启,嘴角微扬,双眸如水一般定定的看着殷飘飖。他的肤色白皙,如同上好的暖玉。暗金色的玉质发冠将发丝全数束起,垂于脑后。这发冠和朝服是一套的,但是显然不怎么符合他的气质。他的双手自然下垂,宽大的朝服袖口遮住了他的手背,只有手指露在外面,细长白皙,微微蜷缩,仿佛是最美妙的艺术品。
他站在御书房中,一旁烛台上不太明亮的烛光照着他,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阴影,他整个人仿佛和那暖色的烛光融为一体。
殷飘飖看着眼前这美妙的画面,有一瞬间的恍惚,又很快清醒,心中暗骂:这一个两个的都长的这么勾人。
定了定神,殷飘飖才开口:“顾相果然是明白朕的心思。那可否给朕一个准确的答案?”
明人不说暗话。请他们来御书房看折子本就是个试探的借口,昨天景云霁有心陪她玩下去也就是表明了足够的诚心,毕竟他昨天可是实实在在地写下了他的想法。今天顾慎不想陪她玩,那就开门见山吧。
“臣的答案其实今天在朝堂上就已经告诉陛下了。不然臣又为什么要推举晏王殿下去淮南查案呢?”顾慎不疾不徐地开口,那上挑的尾音仿佛实在拨动人的心弦。
他笑得像只狐狸。确实,从殷飘飖在朝堂上提到淮南贪腐案又直接点到户部尚书陈子乾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是抓到了晏王的把柄,准备直接动手了。所以他就顺水推舟,推举了殷成晏。
殷飘飖心下了然,他果然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既然如此,顾相就开条件吧。朕知道顾相不仅是个官员更是个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
顾慎掌握着大殷一半的经济命脉,殷都的经济更是攥在他的手中。他背后的财富怕是殷成晏的老丈人家石家再积累几十年也比不上的。这个人和景云霁一样,短时间内根本就动不得。
“陛下也很了解臣啊。”顾慎没有再卖关子,“此事败露后不管晏王能不能脱身,户部尚书陈子乾是铁定跑不了了。臣的条件是任命郑叶百为新的户部尚书。”
听了这个条件后,殷飘飖笑得意味不明,“这郑叶百可是顾府的门客啊。六部尚书被顾相和姜阁老的人瓜分,这好不容易空出来一个人位置,顾相就赶紧安插了自己的人进去。朕在这个朝堂上可是连一点自己的力量都没有啊。”
殷飘飖故意说的有些夸张。朝堂上当然是有她的人的,不过官职都不高。顾慎这次想要她本来准备收入囊中的户部尚书之位她是有点儿意外的。他不是也像景云霁那般与世无争吗?怎么这次对他那一亩三分地之外的地盘感兴趣了?
“臣既然效忠于陛下那臣的人便是陛下的人。”
顾慎这话说的让殷飘飖一时也没办法反驳他。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殷飘飖淡淡的哼了一声。
顾慎这话她可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他的人到底都是他的人,不会听自己的。但是无所谓,她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暂时与他们达成合作状态,等扳倒了殷成晏,她可以慢慢和他算这笔账。
景云霁和顾慎会答应接收她的拉拢和她合作,恐怕都是察觉到了她和原身的不同之处。兴趣也好,别有目的也罢,反正她现在这具身体就是原身的,谁也不能否定这具身体不是皇帝。
“事情谈完了,你走吧,朕还要批奏折。”殷飘飖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这个顾慎比景云霁要奸诈多了,不怪手里有那么多钱,妥妥的生意人。
“臣告退。”顾慎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但好像去又想起了什么,扭过来对着殷飘飖嫣然一笑,说道:“陛下还是不要穿的这么清凉为好。”
说完,他也不看殷飘飖的反应,扭头就离开了。
“哼。”殷飘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冷哼。
五天后,长乐宫。
今天休沐,不用上朝。殷飘飖处理完了所有的奏折,并且知道了殷成晏已经在三天前启程去淮南。她感觉近期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因为她已经在前几天搞定了她近期该干的所有事。
所以某位陛下决定要出宫去转转,美名其曰微服私访。
“陛下这好神奇啊,怎么做到的啊?还有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鸣鸾坐在梳妆镜前,仿佛是一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根本停不下来。
殷飘飖准备男装出去转转,而且她准备发挥一下她之前高超的化妆技巧,一定不让人认出来。
她现在正在为鸣鸾上妆。鸣鸾长着一张圆圆脸,大大的眼睛,妥妥的一个小萝莉,把她化成男人还真不好办,本来不准备带她的,但是这小丫头又是卖萌又是装可怜的,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就决定带上她,没什么影响的。
“你不要说话,也不要问这是什么,这是朕的宝贝,你也不许告诉别人。”
殷飘飖还在认真的在鸣鸾脸上涂涂抹抹,就知道这个小家伙问题多。所以她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不打算向她解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