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梅香院,莫素素脸上还是藏不住的开心
刘諎在一旁看着酸溜溜的说着:“不就是让你去瞧个工吗?有什么高兴的!”
莫素素双手背在身后,跳转过身,面向刘諎,倒步而走:“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天天生活在高门大院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好!”
“有多好?难道有在床上躺着舒服不成?”刘諎不以为然了撇了撇嘴
莫素素挥起长长的袖子甩到刘諎身上:“蛀虫!”
刘諎向后闪了一把,这一次躲过了莫素素,让他很开心:“你寄居虫!”
“刘諎,你又活久了,想死是吧!”莫素素一脚踢了过去
刘諎慌忙闪躲的向一旁跑去:“莫素素,你在我爹娘面前装的那么乖,一到外面就原形毕露了吧!”
“我只有在人面前才是人模样!在畜生面前,我比野兽还疯狂!”莫素素朝着刘諎便扑了过去……
微风枭枭得意,蝉鸣孜孜不语
两个人你追我赶,瞬间嬉闹声一片
这一幕落在沈秋眼里,沈秋眼神有些冷冽,一扫往日的娇媚:“这么快就勾搭到一起了……莫素素你真是好本事啊!”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官家夫人小姐也有自己的圈子
这一日,天香楼来了几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二楼的小包厢里
几位女子说说笑笑
天香楼是尤都最大的酒楼,足足有五层之高,很多官家富人都喜欢来这里,不仅雅致而且还可以根据客官的要求布置包房,所以一般富人官家都有自己常用的房间,其他人是不被允许进来的,这也是天香楼一直以来能独领尤都酒楼之风骚的原因……
忽听得一名女子说道:“秋夫人,听说你们府上二公子新娶了娘子可是?”
“对啊!听说这二公子还接错了新娘呢!嘻嘻嘻……”另一名女子接茬道
霎时间嬉笑声一片
这时一个为难的声音传来:“让大家见笑了……此事还是莫要再说吧……”说话的人正是沈秋
可是沈秋越这样说,便越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一名白衣女子问道:“这大家都是姐妹,还怕什么笑话不成?秋夫人,你就说说吧……说说吧……”
“是啊,我们这心里也怪痒的,只听说二公子原定的与相府小姐成亲……”
“哎,本来我们家小叔和那相府小姐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是偏生的……不知道哪来了一个乡野丫头,叫莫素素……”沈秋好像在说着多么难堪的事情一般,“硬生生的上了花轿,被抬回了府,这堂也拜了,礼也成了……你说有什么法子?”
“啊?乡野丫头?”一名红衣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为何不赶她出去?”
“我公公婆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岂能做出那等事情?若是赶她出府,外人岂不是以为我们府上是不近人情?”沈秋倒是知道,自己既然嫁到太傅府,那么太傅府的声誉是一定要维护的,“可是那莫素素仗着自己有些个拳脚功夫,天天对小叔是又打又骂,我也去找她谈过,给她一笔钱,希望她能自己离开,否则这不是耽误了小叔吗?”
“那后来呢?”白衣女子追问
“谁知那莫素素……哎”沈秋说着说着竟挤出几滴委屈的眼泪
“怎的?难不成她还敢在你头上撒野?”红衣女子忿忿不平,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爬上别人的花轿,进了别人的府里,真是为了荣华富贵无所不用其极!
沈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余光看向两名女子,唇角不经意间勾了一下,转而又是带着哭腔:“她竟跟我动起手来……把我推到在地……说她现在是太傅府的二少奶奶,谁也别想让她离开,还说我……说我嚣张跋扈……”
“岂有此理,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红衣女子‘啪’的拍了一把桌子,红衣女子名叫凤鸾,是皇上的叔叔镇南王府王妃的侄女,镇南王一直镇守旧都,考虑到这个外甥女到了指婚的年龄,便让她和镇南王世子一起来到尤都,住在别院里,希望能寻个好人家……
去多了一些官家夫人们的场合,沈秋自是不会放过一个可以攀高的机会,这么一来二去便与沈秋熟识起来……
凤鸾父母早亡,自小便跟着姑亲在王府生活,镇南王大将之材,在王府的这么些年,凤鸾也养成了直爽的性子……
这女子只见若是传些什么消息,很快,便可以传遍整个尤都
果不其然
自那日沈秋天香楼一说
太傅府娶了个恶妇的事情迅速散播起来……而且,越传越离谱
连路边的小贩都知道,说起那太傅府,有个二少奶奶莫素素,还有一首打油诗流传了出来……
尤都有个太傅府
错娶恶妇莫素素
拜了堂,成了亲
掀起盖头神无主
长啥样?走进瞧!
黑皮麻子腿脖粗
从头到脚无是处
半句不合动个武
吓得全府把脸捂!
青兰阁
沈秋一脸惬意的靠在榻上,听着丫头翠娇说着街上的这个新鲜事儿,笑的前俯后仰:“外面现在都传成这样了?”
“是啊,少奶奶,现在二少奶奶的名声可是臭极了!”翠娇知道自己主子不喜二少奶奶,自然是迎合着
“哼,这高门大户岂是她一个乡野丫头能进的来的地方?荣华富贵也不是这么好享的!”沈秋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贬低着莫素素
翠娇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可是,如果太傅和夫人听不到外面的流言,岂不是没有任何作用?”
“不用担心,会听到的,就算听不到,我也得给他们吹吹风儿去!”沈秋轻轻扬起唇,一脸算计之色刘搴舟不许刘諎入仕途,说是仕途坎坷,不如就帮着家里收收租子,看看铺子,总之也够这一辈子了
刘諎本身对仕途也没有多大心思,便也应了
这天刘諎从铺子里回来路上遇到秦侍郎家的公子秦文远,两个人便一起去天香楼吃酒
作为太傅之子,而且一向不羁的刘諎自是在天香楼有自己的固定包房
就在天香楼的五楼,因为五楼是顶层,相对要安静不少,而且越高的地方看到的风景会越多,他的包房在最边上,有两面窗户,皆是对着街口,这也是刘諎选这个房间的原因
谁知刚一进去,秦文远便神神秘秘的把刘諎拉着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在检查什么物品一般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刘諎被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文远脑袋向前靠了一下:“你最近还好吗?”
刘諎被问的一头雾水:“很好啊!吃得好,睡得好!”
“真是难为你了……”秦文远一脸同情的看着刘諎
刘諎心里狐疑:“我怎么了?”
“你也别故作坚强,我们都知道了……”秦文远一脸悲痛的表情
“知道什么?”刘諎端起一杯茶水喝着,刚刚走了好几家铺子,真是有些口渴
“你娶个恶妇的事情啊!”秦文远一本正经的说
‘噗——’刘諎一口茶水没有吞下全部吐了出来,“什么?”
秦文远一五一十的把近些日子街上传的流言说了出来,还有那首打油诗
刘諎听了之后心里止不住的笑意,面上却是故作平静,双手扶额:“这是谁传的……”
“谁传的不知道,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娶了一个那样的女子?”秦文远试探性的问着
真不知道莫素素要是听到外面现在这么传她会怎样?
刘諎脑海里浮现出来莫素素气急败坏发飙的模样,脸上憋起了笑,点了点头:“差不多……”
“你还笑?你还笑?你不是和相府的二小姐定的亲吗?怎么会……”秦文远和刘諎相识数年,算得上是知己,自是知道刘諎当初定亲的事情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刘諎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有些飘零的注视着面前的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