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是一个长相颇为邪性的道士,荆槐微微一笑,邪魅无比。
“啧啧,”荆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夸赞道:“不愧是我大中国堪比美颜相机的邪术啊,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的底子好,人帅化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荆槐连着摆了几个POSE,欣赏几分钟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荆槐整理好衣服起身开门,是任府的管家。
“九叔,我家老爷请你去咖啡馆,他有要事想请教请教九叔。”
咋回事?我不是导演吗?我还没说开拍怎么剧情就展开了?荆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连忙喊道:“你先别走。”
他快速跑回屋里,把一百块装南孚电池的托尼牌摄影机从手提袋里拎出来,果断按下电源键,对着屋子晃了晃,看到镜头里黑不溜秋的画面,嘟囔一句:“还真对得起这一百块钱。”
荆槐立刻跑出屋子,管家站在门外一脸疑惑,荆槐把镜头对准管家的脸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九叔莫不是天天和尸体打交道脑子瓦特了?自己刚才不是已经说明来意了吗?管家虽然心中吐槽,但是嘴上仍然说道:“九叔,我家老爷请你去咖啡馆,他有事情找你商量。”
“行,我知道了。”荆槐啪地关上摄影机。
难道这是最新的抓鬼法器?管家瞧了两眼荆槐手中的摄影机,更加觉得九叔高深莫测。
管家前脚刚走,文才后脚就回来了。
文才脸上涂了层粉,惨白惨白的,两腮又打上厚厚的腮红,整的跟《七龙珠》里的饺子似的。
荆槐一看乐了,他当初看《僵尸先生》的时候就觉得许冠文饰演的文才太有搞笑天赋了,不愧是开启港片无厘头喜剧的鼻祖,那长相天生就喜感。
“文才,你脸怎么回事?”
文才骚包地一撩头发,笑道:“师傅,我刚才跟秋生去他姑姑开的胭脂店里,秋生帮我化的,据说是现在非常流行的模样,我一路走过来,不少小姑娘都朝我抛媚眼,捂着嘴笑哩。”
那是,就算是瞎子看到估计都会笑出来。荆槐忽然想起来刚才摄影机没有打开,这么经典的喜剧桥段不拍浪费了。
他又打开摄影机,对着文才的脸拍摄,问道:“文才,你的脸怎么回事?”
文才一脸懵逼,小心翼翼问道:“师傅,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荆槐沉声又重复了一遍,文才只能哭丧着脸又说了一遍,“师傅,我刚才跟秋生去他姑姑开的胭脂店里,秋生帮我画的,据说现在这样的脸最时髦,我一路走来,不少小姑娘都朝我抛媚眼,捂着嘴笑哩。”
荆槐非常满意这段剧情,随后把镜头对准自己说道:“刚才任府的管家来,任老爷请我去咖啡馆一叙,你要不要一起去?”
“咖啡馆,那里是什么地方?”
“西洋人开的餐厅。”
“西洋玩意?”文才一脸喜色,说道:“师傅,我去,秋生肯定没去过。”
这一段差不多行了,荆槐沉思两秒,又将摄影机关闭,这南孚电池可不经用。
“师傅,你手里的是什么?”
“也是西洋玩意。”荆槐故作高深道:“据说得一千大洋才能买到。”
文才长大嘴巴,低头看着手指,在那数一二三,惊叹道:“一千大洋!”
荆槐领着文才走到屋子旁的咖啡店场景,他发现文才丝毫没有察觉到奇怪,看来鬼片大亨召唤出来的演员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是他们的世界观都被彻底修正了。
刚进店,服务员就迎了上来,荆槐道:“我来找任老爷。”
跟着服务员来到任老爷的餐桌,文才看到任婷婷,风骚地捏捏脸,抢先一步坐到任婷婷旁边,拿起桌上的玫瑰递给任婷婷说道:“人比花更美,任小姐,你在我认识的女人中排第三美。”
任婷婷看到文才那一张鬼脸,忍不住捂嘴偷笑,随口问道:“那排在前面两位的是谁?”
“早上的你和中午的你,”文才把玫瑰花往任婷婷面前一放说道:“只有这种美丽的花才配得上你。”
荆槐先前在安装三脚架,正对餐桌,刚走到位置上就听到文才的胡言乱语,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说道:“别油嘴滑舌的,这明明就是塑料花。”
文才嘟囔嘴揉揉脑袋,看到任婷婷不停偷看自己,笑得胸口乱颤,内心得意非凡。
这时候,服务员递过来菜单,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
任婷婷看也没看说道:“我要一杯coffee。”
文才扭过头小声问道:“师傅,什么是coffee?”
“就是从猫的屎中挑拣出来的东西泡的。”
“啊?好好的人,干嘛要吃屎?”
“有钱人都这爱好。”
荆槐看也不看菜单,说道:“给我一杯威士忌加冰,再来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外加一份水果沙拉。”
文才一脸懵逼,不过内心对师傅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师傅就是师傅,西洋玩意都那么了解。
“对了,给他一杯白开水就行。”荆槐怕文才看不懂菜单,很贴心的帮他点了杯喝的。
“九叔,关于先父起棺迁葬的事,不知道你挑了日子没有?”任老爷直接说出了目的。
荆槐忽然忘了剧本里的台词,他扭头对着镜头喊了一声“卡”,这才想起他孤身一人可没有摄影师和执行导演,和任老爷说道:“你等一下。”
他低头拿出手机,翻开剧本,认真地将这段看完。
收起手机后,他笑着说道:“我看你先考虑考虑,这种事一动不如一静。”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当年看风水的说,二十年之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对我们才会好的。”
荆槐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三天之后动土起棺。”
“那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任老爷问道。
文才一脸微笑,摆着手,“准备钱嘛。”
荆槐又一巴掌拍到文才脑袋上,无奈道:“你想要多少?”
任老爷笑道:“小意思,小意思,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