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见到张存孟回答不出来,庄凯也没有继续废话。而是马上进入了装神弄鬼的跳大神状态。
先是把事先收入戒指中的积雪一股脑的放出来,营造出漫天飞雪的奇幻场景。
然后等那些飞雪迷住了众人的眼睛,这才大呼一声“请山神”。
“@%べ$………”
等到这些义军恢复了视线之后,立刻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双手在胸前不断捏起了各种不明觉厉的手势,那架势倒真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当然这是张存孟这些外行人这样认为,如果是z教界的“专业人士”看到庄凯这样子,绝对只会给他三个字——不专业。
不过现在庄凯可不管自己的动作专业不专业,反正他有神器在手,就不信镇不住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べ$………”
模仿着记忆中道士抓鬼的模样,庄凯念完了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这才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然后带着储物戒指的左手捏了一个剑指,猛的指向天空。
“呼!”
随着那道剑指指出,马上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在离庄凯上空十几米的地方,突然七彩光芒不断的闪现。
就在大家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更神奇的画面出现了,随着七彩光芒的翻滚,一个个人影便慢慢的浮现在了虚空当中。
“吾等乃秦岭五方山神,汝等召唤,有何事?”
随着5个身穿黄金甲胄,手持奇门兵器的神将全部浮现,领头一个神将踩着七彩祥云缓缓而出,用充满威压的眼神环顾着众人,这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吾乃张天师座下第47代俗家弟子张凯,见过五方山神,弟子因路过此地感念百姓困苦,特请出山神赐予粮食,救民于水火。”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虽然这些所谓的山神,是自己用成像仪模拟出来的,但庄凯还是有模有样的和这些“山神”对话起来:
“荒谬,因为此等俗务,汝竟敢妄动天师神器,如不是念及汝年幼无知,吾等必上奏天庭,治汝不敬之罪……”
那领头的“山神”听完,立刻瞪起滚圆的双目,厉声斥责起来。
而就在众人以为这是惹怒了山神时,却看到庄凯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一个身披雪白道袍,仙风道骨的白发白须老道士突然出现在庄凯的身边。
还没等众人反应出来这个人是谁,只见那道人手中的拂尘一指,对着天空的五方山神就厉声斥责起来:
“小小山神,何故如此嚣张?这秦岭乃是汝等辖地,平日汝等受百姓供奉,此时百姓有难,汝等竟如此推脱,枉为人神,汝等当本座不会上表天庭,治汝等懈怠之罪吗?”
“啊!不知张天师亲身驾临,小神虽然管辖这一方土地,可惜小神神力实在低微,小天师的要求实在办不到啊,还望天师莫怪。”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既然做不到,那还不快快滚蛋!”
这一问一答虽然时间不长,但此刻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义军,已经完全目瞪口呆了,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踩着祥云的山神,传说中已经得道成仙的张天师,这些平日里也只能在传说和戏文当中看到的人物,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震撼人心的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也有人猜测这一切又是所谓的障眼法,可转念想了想,又都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要说那山神和张天师有可能是障眼法,但刚才那突然凭空出现的风雪却是真实的。而且现在风雪虽然停了,但众人的身上可还真真实实挂满了雪花,特别是头发和眉毛上的雪花这时候已经融化,那冰冷的感觉可一点都不能作假。
“啊!天师显灵了…天师显灵了,信徒***拜见天师。”
“天师爷爷恕罪,小的有眼无珠,刚才竟然怀疑小天师,真是万死……”
“小的……”
这张天师张道陵至元朝被官方承认之后,特别到了明代,由于嘉靖皇帝信奉道教,所以在他所创立的“正一道”在民间也随之风靡,特别是四川陕西一带的信众甚广,所以这些义军当中也有不少是张天师的信徒,当它们不再有怀疑之后,立刻呼啦啦的跪满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张存孟几个头领愣住了,就连始作俑者庄凯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胡乱给自己找了个同姓的祖师爷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现在的庄凯也是哭笑不得了,本来他做这一切只是想证明自己说的话,可没想到竟然取得这么大的震撼效果,搞得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当神棍的潜质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似乎自己已经镇住了这些义军,那就没必要继续浪费宝贵的能量了,虽然现在成像仪依然还是2%,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到1%,所以本着这能不浪费就尽量节省的原则,庄凯马上用意念控制着“张天师和山神”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当一阵华光过后,庄凯周围再次恢复了黑暗。
虽然张天师消失了,但是义军当中除了寥寥数人以外,那些虔诚的天师信徒们依然跪在地上不敢爬起来。
“张存孟,现在你可信了!还不带着你的手下速速离开这里。”
效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剩下的就是赶快让这个张存孟离开这里,所以还没等张存孟等人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庄凯便开口说道。
“没想到先生竟然是天师座下的弟子,存孟虽然不是天师的信徒,但对天师也是敬仰有加……只是……只是……。”
这时候的张存孟,虽然没有像那些天师信徒一般不堪,但眼见为实,这样的神迹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也由不得他不惊讶,只是听到庄凯说要让他们马上离开,却露出一脸的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哦。难道张将军还有什么为难之事,要知道那些能人异士的本事可比我高多了,如果张将军继续追击下去,惹怒了那些人,那他们招出来的是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看到张存孟虽然似乎相信了自己,但却没有因此撤离的意思,庄凯也皱了皱眉头,做出一副你们好自为之的神情对着张存孟提醒道。
“哎!都到这时候了,存孟也不敢有所隐瞒。虽然存孟感激先生的好意,可先生有所不知,存孟之所以紧追不舍,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报复……”
这时候大家的视线也基本上恢复了,在火把的照耀下,张存孟看到了庄凯的表情,对于这位能召唤张天师和山神的“高人”,张存孟一时也不敢放肆,依然装着一副恭敬的神态,先是答谢了庄凯,然后却又转换了话头:
“存孟与身后这些兄弟皆是良家弟子,无奈当今朝廷腐败无能,百官贪腐无度,皇亲贵胄又贪得无厌,加上这灾祸连连,兄弟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这才起来造反……”
张存孟先是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解释他们造反的缘故。
“可朝廷毕竟势大,我们这些义军虽然趁着朝廷没有防备打了一些胜仗,可也是损失惨重,而且不单单是队伍损失,那些早先得来的物资,也基本上都用竭……”
然后用低沉的语气装起了可怜,等说完的苦衷,看到庄凯的神色有所缓解,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所幸老天开眼,我们在那个村子里发现了一坍塌的古墓,看那古墓的形制,应该是一个王公大墓,里面的陪葬品应该足以弥补之前的损失,兄弟们有力继续替天行道,惩戒那些有悖天道的贪官污吏。
“可是……可是现在那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存孟斗胆猜测,那里面的陪葬品应该被赶走赵黑子的那伙人拿走了,本来存孟也不想继续追击,不过为了这些兄弟,为了反抗朝廷暴政的大业,存孟又不得不追。”
“如今听先生说那些人都是世外高人,我想这黄白之物与他们也无多大用处,所以存孟斗胆,想让这些高人分润一二,补与军用。”
张存孟说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妈的!原来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古墓里的东西,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想坐地分赃罢了,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为了钱财,这家伙竟然连神仙都不怕了,什么义军啊!不过是一群土匪罢了。”
听完张存孟的话,庄凯也是暗自撇了撇嘴,打心眼看不起眼前这位被后世教科书夸上天的农民英雄。
不过之后庄凯脸上却没有表示出什么来,而是沉着脸对着张存孟拱了拱手:
“张将军高义,在下虽然不懂军政,但要拉起一支队伍,确实需要糜费不少,张将军之请,也情有可原,只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张将军是做大事之人,何须为了区区一点陪葬物而葬送这些好汉的性命呢,要知道那些能人异士的脾气,可是古怪的很!”
不要说那古墓中除了暗室中的黄金和地图,并没有什么陪葬品,就算真的有,已经进入了庄凯手中,想让他吐出来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庄凯这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替张存孟他们考虑,实则已经把话给说死了。
“这……张先生,话说到这份上,咱明人也不说暗话了,如果存孟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就是那些能人异士中的一个吧!分与不分就先生一句话!”
听完庄凯的话,张存孟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庄凯这句话暗藏的意思,狠了一下心,也不再客气了,对着庄凯一抱拳,口气低沉的威胁起来。
“靠!这是要翻脸的节奏啊,真tmd不要脸。”
听到张存孟说出这句话,庄凯也知道对方是准备破釜沉舟了,在心里骂了一句之后,也跟着沉下脸来: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张某如不是看你们都是反抗朝廷暴政的义士,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既然你们想去找死,那我也不拦着了,后会有期!”
庄凯也明白,现在自己绝对不能示弱,所以便装出一副强硬的态度,转身就要离开。
“走!你以为走得了吗?兄弟们都起来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