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既然樊飞舟心意已决，苏昭没有劝阻的理由。
让楚佳音和苏酥糖离开，去外面等着。
接下来的画面，对两女来说有点残忍。
其实楚佳音和苏酥糖，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对樊飞舟的真实身份，楚佳音和苏酥糖都听苏昭提起过。
正如苏昭先前说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樊飞舟的事情。
不管樊飞舟做出是好是坏的决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等楚佳音和苏酥糖走出房屋后，樊飞舟捡起地上的餐刀，上面还沾有邬曼如的血迹。
他握住餐刀的手，在颤抖。
随后，毫不犹豫的划开手腕。
普通的板蓝根，对邬曼如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的用出。
但化作人形的板蓝根，其中蕴含的生命力，足以用磅礴二字来形容。
当鲜血顺着餐刀割开的伤口流出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内。
邬曼如将死未死，已然休克。
当蕴含生命力的血液流进嘴里，邬曼如白纸脸色有着红润浮现。
樊飞舟凄然的笑着，他时间不多，鲜血是他的生命根本。
现在的举动，等于是将自己的生命续给邬曼如。
苏昭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鲜血仍然在流出，邬曼如的脸色开始有了血色。
脖颈处被柏修割开的伤口，已经愈合。
樊飞舟的身体有着荧光亮起，若是仔细看去，他的下半身，从脚开始已经破碎成荧光。
荧光在朝着上面蔓延，而樊飞舟身体的光，越来越盛。
当光芒照耀直至时，就是樊飞舟消亡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咚！
苏昭和樊飞舟都感知到，邬曼如的心脏跳了一下，然后继续跳动，最后恢复正常。
“我爱你啊。”
樊飞舟笑了，笑得很开心，眼角带泪。他低下头，浅吻邬曼如的额头。
邬曼如似乎也感受到，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
“谢谢你。”樊飞舟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将邬曼如轻轻的放在地上，回头向苏昭道谢。
整个人，化作满屋子的荧光。
此刻漆黑，犹如满屋子的萤火虫，将邬曼如笼罩其中，似乎极为不舍。
荧光开始剧烈动荡，已经有了溃散的迹象。
当荧光消失，就是樊飞舟彻底在这个世界蒸发的时刻。
泪水从邬曼如的眼角流下，决堤。
“唉。”
苏昭无奈，他屈指一弹。
一颗黑色灵能珠子飞出，继而散开，化作墨汁般的粘稠物，将那满屋子的荧光包裹。随后苏昭五指张开隔着空气对屋外的花圃一抓，花圃中妖艳各异的花朵眨眼间全部枯萎，有能量被抽出，尽数让苏昭送进荧光中。
好在荧光还未彻底消散，苏昭还能够保住板蓝根樊飞舟一条命。
花圃内的异象，被屋外的楚佳音和苏酥糖看见，她们不知道房屋内情况如何了。
扑通！
那些荧光有了杂色掺杂，扭动震荡中，逐渐凝聚成樊飞舟的身形。一道身影落地，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当杂色能量全部被送进那具身体后，樊飞舟才有力气慢慢的站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苏昭。
“我……”樊飞舟迷茫，他不是消亡了吗？为何又会出现？
“外面的花圃，是柏修用那些女孩身体滋养出的产物。那些女孩的生命也在其中，怨气聚而不散，被我抽出来给你用了。你现在的身体，充斥着杂质，已经不纯粹。想要恢复到以前，难如登天，不过好歹保住了你一条性命。”
苏昭看着全身长满让人作呕花斑的樊飞舟，说道。
那些能量并不纯粹，最重要的是夹杂着恨意怨念，才会在樊飞舟的身体呈现出花斑。
至少活下来，没有死。
“谢谢你。”
樊飞舟第二次向苏昭道谢，他朝着苏昭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再生之恩，无以为报。如果你需要我，万死不辞。”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竟然被苏昭救了回来。
这般手段，樊飞舟心里惊讶，再一次感慨苏昭的手段通天。
“不必。”苏昭摆手，说的直白点，樊飞舟现在的状况，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樊飞舟自己也知道，他看向呼吸平静的邬曼如，仍旧是万般留恋。
“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苏昭说道。
“我要回家了，人类都市不适合我。”樊飞舟脸庞带着疲惫，他肉身虽然起死回生，那颗心却千疮百孔。
樊飞舟恐惧，恐惧人类都市的一切。
“是个不错的决定。”苏昭转身走出了房屋。
告知楚佳音和苏酥糖，里面已经没事后，楚佳音跑到屋子里，拨打了医院电话。
很快救护车和邬曼如的家里人，还有龙牙部门的人也赶到，处理现场。
当楚佳音进去的时候，樊飞舟已经不在。
……
苏昭则是带着苏酥糖回家了，一路上，苏酥糖都沉默无言。
“怎么啦？今晚被吓到了？”苏昭拍拍苏酥糖的脑袋，感受着黑发的顺滑，关切问。
苏酥糖还是第一次碰见死人的事件，从电影小说中看见，和亲身经历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种距离死亡非常近的感觉，心理承受能力差，恐怕会成为难以跨过去的阴影。
“没有喔，哥，爱情怎么会这样啊？”苏酥糖仰起头，郁闷的问道。
“思春了？”苏昭没想到苏酥糖竟然是因为爱情的问题消沉，不由觉得好笑。
“呸，你才思春呢！”苏酥糖翻了个白眼。
“两情相悦，才可能生生世世相望。樊飞舟只是单相思，连有始无终都算不上，更别说爱情。”苏昭语气温和的说道。
苏酥糖沉思，她抬起头，看着苏昭，那双弯月般的美眸亮晶晶。
“哥。”
“嗯？”
“两情相悦，真的可以生生世世相望吗？”
月光下，少女的美眸，有着奇异的温度悄然升腾。
……
第二天，苏昭要去上班。
给苏酥糖做好早餐，他就出门，苏酥糖则是等着楚佳音来给她补习功课。
顺便，早晨练习一下苏昭教给她的东西。
……
当苏昭来到黎星学院的时候，李知恩刚好骑着摩托车赶到。
“师父，顾思婉的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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