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的深夜,还是冷飕飕的让人缩成一团。帘外依稀传来声响,睡意全无,我翻身欲看方才转了身子一张脸赫然显于眼前“阿——”我惊呼诈起,却被他捂住了嘴。
“我又不是采花贼,你叫什么?”
熟悉的香气入鼻,不由微微一楞,楞着瞧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夫君陈崇遇。幽暗的烛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一晃一晃的。我忙收了手,起身坐了起来。又瞧他嘴边的红印,我知道他是刚从太子妃江知蕴那出来。心头泛起一股酸楚,瞥了眼去生怕不争气在他面前落泪。
我撇了撇嘴角说道“那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来锦和殿了?我...听人说今夜殿下去了太子妃那里。”
“是阿,现在来了你这。怎么了?你不是想我来吗?”
我听他说着,抬眸去看,他那脸已凑在了面前。心一空,忙抬手按在了他胸膛上。隔了二人距离。随之身子一颤,胸前手被他一握,压了上来,直接倒在了床榻上。温润的气息在耳边传来,香颈处被亲啃的酥酥麻麻。浑身一软,眼角却已不知觉湿润。我使力将人一推,他的手更是放肆的游移在身上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你不怕太子妃知道了生气吗?”
“生气?你可搞清楚了这是哪,你也不过是个赝品。有什么资格反抗?”
陈崇遇一句话叫我全然闭了嘴,我不是不敢顶嘴,而是一句话堵死了我的心。何时开始,我是这般的任人摆布的?还记得半年前那个秋日,我懒懒散散的坐在舅舅家的后花园内,见着了一只雪白肥胖的小兔欢喜的很,一路追到了荷花池边。那小白兔缩在草堆里啃着萝卜,我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一点点的靠近过去,正卷了袖步步靠近了去,直接揪了那白兔傻呵呵的笑着“我看你哪儿跑!”
我傻笑着揪着它双耳起身,正要转身,却见一男子毫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着实将人吓了一跳。我惊呼过后打量了他,这人生的真是好模样阿。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温润中带着一点霸道。瞧着竟有些出了神来。忙晃了晃头说着“你是何人?怎在温府?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只见他耸了耸肩,盯着我打量了起来。眼神生了几分嫌,说着“我是堂堂三皇子,定王。你又是何人?为何见了本王不请安?”
定王吗?听他那么说着,心里默默记下来了。歪了歪头,笑着说“我为何请安?这是我舅舅的府中,我也不是执金吾府的人!我姓李,又不姓温!”我说着他嫌弃的看了眼说了句“油嘴滑舌”便转身要走。
“哎,你别走先!”刚开口,却传来丫鬟小桃的声,再侧身看去小桃已匆匆跑来,喘着气说“小姐小姐,出事了。大小姐跑了”
我一听,惊喜的看着她“表姐真的私奔去了吗?”
“哎呀小姐,这可出的大事,你还高兴什么啊?!”看小桃心急如焚的样子,我敲了下她脑门。拉着她便去大堂那里。
才到大堂门口,便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那声音好生的耳熟阿,我探头看了眼是他,那个定王爷!
“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进来!”正认真的看着,却被舅舅逮了正着,我直了身板,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去。
“王爷,这便是小女温南薇”
刚停步,便听舅舅对他说着,我一楞。不解的抬眸看向舅舅,又看了看舅母,只见舅母朝自己使眼色,这是?让我假装表姐吗?!不由的我仔细想此事,便响起来定王的声“哦?温大人的爱女果然才貌出众。温大人放心,本王定当好好待她.....”
“什...什么意思?”
听着舅舅和他的话,我不懂。欲要再言,已被舅妈拉拉扯扯的出了大堂,强行被人推到了屋内待着,说是待着倒不如说直接被舅妈关在了屋内。直到三日后,我方知了事的始末,表姐同言家大公子言瑞私奔了,而她本是要嫁入定王府为侧妃的。舅舅一心想着攀上高枝,故让我替嫁。可......可我想不明白,那定王知晓我不是温府小姐,又为何不捅破?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晓,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仅仅是因为权利罢了;
秋末冬初的王府,笼罩在一片金黄枯叶之下。我浑浑噩噩的嫁入了定王府,同一天进来的是江知蕴,她是王妃也是尚书令的孙女。打我次日给她奉茶以后,身子便无力乏惫的很。在王府的半年里,我从未赏过王府的一花一草,我只听小桃说他待正妃极好,几乎日日留宿她寝殿。于他,我是不喜,可听着却是泛了酸楚,病了许久,除去第一日他来看过一次后,便从未来过我这。而我这病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好了没几日又复发,养着好了又复发......直到一日小桃发现婢女朝我米饭内下药,我才知晓这病来的蹊跷。那日我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将人抓去到他面前,他沉着脸一语不发,良久后方将那婢女带下去杖毙了,余的话一概不提,我心中猜测概是王妃江氏所为,他不过是护着罢了。
清晨的阳光照着苍白的脸,我缓缓抬了手照着日光。“侧妃,琼贵妃娘娘派人来了还赏了不少东西”小桃说的琼贵妃是定王的养母长孙氏。我见人端着赏赐入屋整齐的放着,起身朝前去细细打量,心想着定是琼贵妃怜我病了许久才安慰所赏吧?
“小姐,琼贵妃娘娘一早把王妃叫去了,这会儿王妃被罚跪佛堂念经去了!”
“为什么?王妃是做错了什么吗?”听着小桃所言,我十分错愕。
正问了话,却听陈崇遇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边说着“做错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少在本王面前装!”
我听着他的话,眼眶一红。于他不过二次面,于王妃也不过一次面,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是不是误会侧妃了?”小桃请安后,一脸担忧的说着。只见陈崇遇冷眼看去,道了句“温府的奴才就是这般教的?自行出去领罚!”
“你什么意思?小桃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乱罚人?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王妃被罚于我何关?!”我实在气了,直接将小桃拦在了身后。怒气冲冲的对他说着。
“于你何关?若非你揭发下药之事,蕴儿岂会被母妃责罚?!”
“我揭发?我怎么都是你的侧妃,眼下王妃下药被母妃得知,是她自己做的,可不是我所为!”
“蕴儿不是那样的人!那药伤着你了吗?不过是叫你无力几日罢了!”陈崇遇说着一边抓了我的手扣着,手腕处的生疼并不疼,疼的不过是心罢了。“你还不懂?本王不喜欢你这个赝品,不想同你合房!”
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也不喜欢他阿,不圆房于我无害阿,那药确实不伤我的身子阿,可是我为什么那么难过阿?双眼泛红死死的盯着他。哽咽着“那...那你娶我是...是因为舅舅吗?”
他并没回我的话,只说了句“这几月安分一些,否则不是药那么简单”他松手的瞬间我跌坐在了地上,“小姐,你没事吧?你的手腕...奴婢去叫太医!”我错了...错了...不是江氏,是他阿!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