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药篓,小小的身影正窝在那,一动不动的想得出神。
“华儿,想我了吗?”妘汐不知何时蹲在她身旁,探出脑袋,亲昵的对着她笑。
越华回过神来,心口窒了窒,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面无表情地说:“师兄找我有事?”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见她又回到从前般冷漠,妘汐直觉不妙。
“师兄找我有事?”又是重复着刚才的话语,不能与他太亲近,这是师命!
“也没特别的事情,华儿,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妘汐不顾她的反对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
走了好一会,越华的耐心被他磨光,重重地甩开他的手,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
“华儿,你别这样好吗?”总是喜怒无常的,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我保证,你若不喜欢,我绝对不耍赖,好吗?”
他脸上的宠爱她最熟悉不过,除了师傅和师姐,他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底的男子,或者说是唯一一个愿意与她亲近的,早些年姜诚大师兄也曾对她示好,只是那日自己正好病发,之后他的眼眸中在看她时带着些许恐惧。
妘汐见她心软,再三保证下,她才同意。
“看!”妘汐献宝似的拉着她来到一个鞦韆面前,一棵大树伸出的粗壮树枝,绑着两条树藤编成的绳子,底端是一条木板。
这是碧谭附近的梧桐树,生活在谷中约十五载,这一片区域还从未涉及。
越华稚嫩的眼神不明的来回看着鞦韆和妘汐,柳眉微拧:“这吊木板何处有趣?”
“这不叫吊木板,这叫鞦韆。”他就知道她没见过这东西,不枉他劳动了半天。
“我要回去了。”越华兴致阑珊的转头。
“别。”妘汐慌张地挡在她面前。
“你又想耍赖?”她双手抱胸瞪他。
“你先试试,真的不喜欢再回去也不迟,来,坐这里。”妘汐细声的哄着。
“你真的很奇怪,大老远带我来这里,就让我坐在这木板上。”越华有些焦躁的抗议着,他轻轻地从后面推了推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栽了跟斗,她惊慌的捉住身边的藤绳,转过头怒骂道:“你为何推我!”
见到事情并非如想象中发展,妘汐也是惊了,怎么和他看到的那些贵族小姐们玩的不一样?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发,“你别动,双手捉住两边绳子好吗?”妘汐再接再厉。
“不好,奇奇怪怪的,我不玩了,我要回去。”越华郑重的拒绝。
见她要起来,妘汐惊得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就一下下,你若还不喜欢,我马上把它拆了。”然后劈成十八块一把火烧成灰烬,他在心底狠狠地补上一句。
见他如此真诚的请求,越华不甘愿地按照他的要求,捉住两边的藤绳,小脚尖踮起,自然的晃了晃,一双星眸无奈又显疲倦的望着蓝天白云,突然一个下坠让她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地捉住藤绳,还没来得及再次抗议,脸迎着风,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只见像是飞上天空一般。
凉风在耳边飞啸,将她一夜的愁思抹去,渐渐熟悉了玩法,她向来想象力丰富,轻闭眼眸,宛如乘坐飞禽一般,遨游天际,这与轻功可区别大了!
惊呼声换成了银铃般的笑声,游荡在山谷中,听见笑声,妘汐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努力没有白费。
越华童言童语:“好玩好玩,妘汐,再高一点,再飞高一点!”
听见她呼唤他的名字,他脊梁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尽管不是紧要之事,可偏偏就是这样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总能让人感动不已。
见他在发呆,越华转过脸说:“怎么了?”
“没,就是听见你喊我妘汐,一时高兴过头了。”
听他一说,越华噌的一下脸红,羞涩地垂下臻首,试图解释:“我,我只是……”
“别害羞,我很高兴,华儿,能不能再喊一声我的名字?”妘汐痴痴地央求。
懵懂如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她选择回避:“我,我要回去了。”
“你不继续玩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搭起来的。
她脸上明显一丝不舍,垂眸轻声说:“那你不许再笑话我!”
“好,我保证不再笑话你!”只要能让他两再独处一会。
为了表现更好,留下更深的印象,他建议道:“华儿你站在上头,腿部用力自己控制鞦韆。”他记得上次贵族聚会,女子比赛中就有人这么做,赢得了满堂喝彩。
“可是我不会……”
“放心,有我呢,我会在下面护住你的。”
见他怂恿,第一次尝试新鲜事物的她跃跃欲试,于是按照他说的,小心翼翼地站在木板上面,小腿一使力,鞦韆开始轻轻地晃动,见状,妘汐在一旁辅助她,慢慢的鞦韆越荡越高,她站在上面犹如飞翔般,这和轻功不一样,在高空你无须全神贯注,只为不摔个粉身碎骨,像这样迎着风,充满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