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四阿哥之前探过路了,所以这一次走的很是顺利,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走了出来。
二人同骑一匹马飞快的赶回驿馆。
一路上,我的神情有些恍惚,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梦,也是因为昨夜四阿哥说了太多他年幼的缘故。
我自然是明白的,四阿哥无缘无故提起他的年幼,当然不只是为了谈心,更多的是在提醒我。
但是,我的未来我即使是想掌控,也是做不到,只能尽力的降低未来命运给我的冲击。
我想事情的时候,已然到了驿馆门口,下了马四阿哥出声道:“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低身行了一礼:“谢四爷关心。”
回到这里,我又变回了那个小心谨慎的浅若,似乎昨天那没有丝毫尊卑,却放松了自己的浅若只是一场幻觉。
四阿哥眼神微微一顿,也不在多说什么。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打了些水干脆沐浴了一番,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重新梳好发髻,换了身宫装。
真是,我不得不承认换下宫装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相反重新穿上宫装,只能是那份压迫感再次袭来。
让我有些难受,心里着实闷得慌。
似乎我昨夜一夜未归,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也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门处打开门。
只是来的人有些眼生,也有些眼熟,我一时没想起来此人是谁?
那人看出我的疑惑,打了一个千道:“奴才苏培盛,见过浅若姑娘。”
苏培盛?顿时浑身一震。
连忙扶起苏培盛道:“哎呀,入宫前见过苏公公的,一时没想起来,苏公公莫怪!”
“浅若姑娘言重了,奴才前来是来给贝勒爷传信的。”说着,苏培盛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信已送到,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苏培盛笑着开口道。
我笑了笑开口道:“苏公公慢走。”
等到看不见了,我才将房门关上。
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信封上是我熟悉的字,龙飞凤舞。
却只写了……浅若!二字!
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信纸,那上面写了寥寥数语——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我看着那两句诗愣了愣。
看了那么久诗书的我,自然认得出这是刘禹锡的诗。
“人谁不愿老,老去有谁怜。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废书缘惜眼,多炙为随年。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我喃喃的念出整首诗。
看了眼那让我之前一眼就看中的字,走到书桌处。
拿出很多的宣纸,磨了磨墨,用笔蘸了墨汁,对着那句诗,那字慢慢临摹着。
从在九爷府的时候,我就经常对着那句既来之则安之反复练习着。
哪怕是在宫中得了空也没忘记。
我从一开始不顺手,到后来的顺手。从一开始的不喜欢到习惯,从一开始的自己都看不过眼的字,到如今虽然算不上好,但是正常写字已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这跟这几年来的练字是脱不开关系的。
不知道写了多久,这才停手。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