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十三阿哥不是什么想不开的人,但是身为朋友,做不做是我的事情。
但是如今这么一说,我便明白,我之前的一切都是白想了,十三阿哥对于敬妃娘娘虽然伤心,但是更多的却是轻松。
最后,我与十三阿哥喝了些许酒,他将我送回了九爷府。
我站在九爷府门口,微微醒了醒酒,这才敢进去。
谁知道,刚一进去,九阿哥身旁的贴身小厮前来:“三小姐,主子让您去一趟书房。”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我出府这件事情,虽然只告诉了姐姐,但是九爷若是有心派人跟着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能不能回去换身衣服再去?”
“三小姐,爷在书房候着呢。”小厮一句话,堵死了我的后路。
我这两年跟十三阿哥来往,九爷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今天让我过去,是几个意思?我一路上脑子不停的转着,不知道九阿哥是要跟我说什么?
“主子,三小姐到了。”
我走进书房,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屈膝行礼:“九爷吉祥。”
“起来吧。”九阿哥淡淡的应了一声,却再无后话。
我也不敢出声打扰对方,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微微动了动脚,我的天,这位爷到底是想干什么?罚站吗?我干什么了我?
“听闻你出府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九阿哥合上账本,看着我饮了一口茶道。
我出没出府你还能不知道?骗谁呢?
“是。”心里再怎么想,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口。
“去干什么了?”九阿哥似乎只是淡淡一问而已,表情漫不经心。
经过了两年,我也对这位爷有了一个一两分的了解:“听闻十三阿哥的生母敬妃娘娘去了,去看了看十三阿哥。”
“你和十三弟喝酒了?”一进来就闻到酒味,看来也喝了不少。
我微微低头,不去看九阿哥的神色:“是,少喝了些许。”
“浅若,你平日里怎么做,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要记住,如今你是要进宫选秀的,行为举止都要有分寸。”九阿哥看着我,语气有些严厉的开口道。
我怎么就没分寸了?我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是。”我低头应声。
……
回到自己的院落,我有些不服气的嘟囔着:“进宫选秀、进宫选秀,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还是无止境的噩梦。”
我无法想这个朝代说出什么,但是这个时代该做的一样都不会落下,两年了,我到这个朝代已经是两年的时间了,两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又为何要将自己的命运交于天子的一句话?
……
四贝勒府。
“十三弟,你又喝酒了?”四阿哥看着眼前闯进书房的人,皱了皱眉道。
可谁知道,今日的十三阿哥似乎很是粘人,醉的晕晕乎乎开口道:“四哥,我觉得我今生有你和浅若两个知我的人,足矣。”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笔,这浅若跟十三说什么了?
“四哥,今日浅若来这里的意思,我并非不知道,她懂我,在母妃灵前哭泣的人,有多少是假装?我不想知道。可是浅若她特意过来安慰我,这是除了四哥你,其余兄弟们都没有的事情,有浅若这么一个知己,真的很好。”十三阿哥醉的东倒西歪,然而这番话说的却是异常清楚。
四阿哥看着眼前酒气冲天的弟弟,开口道:“来人,送十三阿哥回去休息。”
这话一出,很快有人进来,将十三阿哥扶了出去。
四阿哥站在书房,想着十三阿哥之前所说的话,不禁回想起十岁之前抚养自己长大的孝懿仁皇后:那一日皇额娘只当了一天的皇后,自己跪在灵堂三天,自己的亲弟弟前来祭拜也不过是奉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响头罢了,连个眼神都未曾给过自己,更别提上前攀谈了。
唯有十三弟,磕完头过来对着自己询问了一句:“四哥,三天了,你也歇息一会儿吧。”
就这么一句话,却让自己当日已经凉透的心渐渐回暖。
自己的亲弟弟从不与自己亲近,自己的额娘对自己的厌恶那是极为明显,却未有一个十三,是真心将自己当成兄弟的。
皇家子弟都是早熟的,额娘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自己自然能感觉到,只是不想说罢了。
在朝堂之上,皇阿玛也曾说过自己“喜怒无常,暴力癫狂”一句句的斥责,让自己疼痛不已。
……
距离过年也没有多久了,府里的众人也都忙活了起来,好在嫡福晋也不是什么刁难之人,又或许说,正是因为九爷没有将任何女人放在眼中,让她们知道争与不争,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这两年,我倒是认识了一个彪悍的一个女子。
那叫一个目中无人,骄傲自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是一通打架,完全不管身份,打的最后是九阿哥亲自出面领回府的,为此我被关在自己的院子整整一个月。
直到那一日九爷府中来客,我才知道,那名女子正是傅尔济吉特氏家中的小女儿,我不禁想了想,要是史书上没有记载错,十阿哥的嫡福晋正是傅尔济吉特氏。
心里顿时狠狠的跳了一下,为十阿哥以后的生活默哀,那姑娘的目中无人,骄傲自满我可是领教过的。
十阿哥能不能拿捏住这么彪悍的福晋……就得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