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京城有人谋
同一时间,在京城地段最好的一处府邸群,悬着徐字灯笼将府邸照耀通明,一队队家兵持械巡逻,不时有丫鬟出入各房伺候主人安寝。
这便是京城四大世家之徐家,徐家因与阴阳宗渊源极深,与阴阳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共有十余名符修拜在阴阳宗门下,虽修为最高的徐家老祖不过是四符符修,但胜在其家族近年来代有才人出。
徐家一副生机勃勃,兴盛之象,此时徐家家主一身宽袍坐于雕龙红木椅之上,他乃是四符体修因此执掌徐家,而符修醉心修行并不参与到俗事之中,身后悬着一副字‘诗书传家久,耕读继世长’乃是当世大家太白符师所书。
“家主,林家嫡子林子川已经回到林府”此时一名管家模样躬身抱拳禀报。
“嗯,其余诸子有无变动?”徐家家主目光汇聚,威压逼人。
“回家主,并无异动,此次传承符篆现世林家诸子意向不高,都各司其职”管家答道。
“林子川宴请何人,详情道来”徐家家主心念一转,这林子川乃是林家此代嫡子,虽然林家并无长嫡之分,皆以军功定尊卑,但嫡系乃是林家老祖传承血脉,天赋不俗,所以林子川更受关注。
而林子川平日里鲜于露面,更别提醉酒玉狮亭了,徐家家主不由对他宴请何人产生兴趣。
“回家主,宴请四人,其一乃是狮家小姐狮心怡,余者三人为外来宾客”管家道。
“哼!这狮心怡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数次驳我儿向天之面”徐家家主手中一握,关节发出炸响,如同掌中生类,他年轻时以暴怒性格闻名京城,如今日益年迈才有所收敛,百年之前徐家骄子徐怒龙的名号威震京城。
“家主勿怒,向天公子如今拜入阴阳宗,那狮心怡蒲柳之姿焉能入向天公子法眼”管家笑道。
“倒是那三人,有二人乃是镇妖门青字辈修士,一人为牛符镇居民,其身份属下以安排人手调查”管家又道。
“哦?镇妖门青字辈”马驰青离二人更惹人眼,毕竟传承符篆仅有符修可以吸入气海,如二胖般家传符篆种符体修气海少之又少,那需要符篆本体有灵助其种符,二胖种符囚笼符,其上便有牛家先祖一丝心神,故才成功。
“镇妖门门下,不在那十万大山中镇守妖族,怎么跑到京城撒野?”徐怒龙眯着双眼,手中现出两个玉球,一篮一红雕刻龙纹正是他成名符器——阴阳水火二龙珠,乃是阴阳宗得来,这龙珠单个是四符符器,二者合力超过五符之威。
“镇妖门下弟子行踪属下难以掌握,似乎其一弟子乃是五年前牛符镇择徒而出,原本应也是牛符镇之人”管家道来。
“嗯···”徐怒龙长呼一口气“此次传承符我徐家势在必得”他目光笃定。
“安置人手吧,向天明日既达”徐怒龙又道,管家点头称是倒退而出。
“刺史大人,可曾安寝”徐怒龙挥手发出鹤符,正是燕北域此时魏可闲,他从军中崛起如今是六符体修,任燕北域刺史已数十年,曾一箭射杀大妖,人称箭定燕北飞羽刺史。
“奥,徐老弟别来无恙”此时魏可闲犹在军营盘膝打坐,如他这般境界已无需睡眠,鹤符扑面将他修炼打断,但见来者乃是徐怒龙便未恼怒,虽然徐怒龙仅是四符体修,在六符刺史面前仅是小人物。
但其身后的徐家确实魏可闲不得不重视的,徐家乃是阴阳宗凡俗话语人,魏可闲非是大家族出身,他成为刺史后将族人牵至京城,这几十年才繁衍崛起,但终究根基太浅,而徐家欲与林家抗衡,便和刺史魏家结盟。
“刺史大人,燕北域内有传承符篆即将现世,想必你早已知晓”徐怒龙鹤符道。
“嗯,不错,军中已禀报上来”魏可闲眼睛一眯,传承符篆一般仅受三符以下符修青睐,而徐家经营修士坊市,灵晶宝物不缺,怎么会对这八荒六影符产生兴趣?
“刺史大人,幼子向天不日返回京城,一来他已二符,二来也让他参与到江湖中来,数百年来徐家都是符修坐镇山门修行,体修执掌门庭,到向天这辈,我打算将家主之位传给向天,让他早早接触江湖,也早日将林家推下神坛”徐怒龙恶狠狠的激发鹤符,他本就是暴戾性子,与林家一较高低便是他毕生愿望。
“哦?徐老弟还需从长计议,莫非林家欲插手这次传承符之中?”魏可闲缓缓道来,他虽然心急但生性稳健,这也使他一步步走到刺史之位。
“林家嫡子与镇妖门修士交好,此次镇妖门修士欲插手传承符,林家必定成其助力”徐怒龙道。
“哦,镇妖门”魏可闲自语道,镇妖门乃是燕北域宗门之首,更因灵龟老祖成为人族与妖族的纽带,近数百年来,人族妖族相斗控制在四符以下,都是人妖之盟所制。
“镇妖门无数年来要么醉心修行,要么便镇压妖族,不好当面阻其门下夺符”魏可闲鹤符道。
“刺史大人无需亲自出面,只要你下令此次夺符仅限二符以下符修参加,再请符算师神算子主持夺符会,余者我徐家便可掌控”徐怒龙虽然易怒,但他心思缜密,无数年执掌徐家,未出纰漏,反而主动结交魏家成为京城第二世家。
“徐老弟算无遗策,如此倒好,也算激进我燕北域后辈,三符和久无突破之辈便绝了插手的念想吧”魏可闲笑着点头,到底是经年世家,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还好此次徐家算自己盟友,但魏可闲内心更是防备徐家。
“刺史大人抬举,便如此这般···”徐怒龙哈哈大笑,将全盘计划说出,魏可闲不时鹤符回应,于是原本任意争夺的传承符便在二人鹤符沟通中,逐渐受控。
京城一夜,满城沉睡中,一场风雨正在酝酿。
正所谓“京城有人谋,风雨悬天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