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一路上,张宏发时而与直播间的观众们互动,沿途风景以航怕的形式投射画面,汽车驶进大山深处,天色渐晚,偶尔有野兽的低吼声,在夜空中响起,直播间的观众们直呼刺激。
终于,蛇山的轮廓,缓缓出现在视野中……
蛇山常年潮湿,雾霭弥漫,山林间有着许多未知的危险,在山脚下,有一处村落,里面住着百八十户人家,张宏发的二姑家就在这里。
“丛山之中,雾气弥漫,在许多的武侠小说里,这种地方可是住着世外古人,直播间的老铁们,你们千万不要眨眼间,在这里,指不定能看到在高空御剑飞行的神仙人物!”
张宏发的话,顿时引起直播间的弹幕阵阵躁动……
“卧槽,主播别吓人,这地方阴森森的,太恐怖了!”
“主播吹牛逼,要是真能看到神仙,我给你刷一百万礼物。”
“这地方太偏僻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会有僵尸吧!”
“弹幕护体,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显灵……”
直播间里,弹幕如潮,热度蹭蹭蹭地往上涨,不断有新的观众进来,张宏发笑得很开心,车子匀速行驶,没过多久,穿过丛林,入眼处豁然开朗。
蛇山脚下,这里是一处盆地,一间间用木头搭建的房屋拔地而起,遍布整个盆地,俨然是个小村庄。
这里的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极为规律,此刻天色昏暗,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将村庄点缀地如梦似幻,四周很安静,与喧嚣的城市截然相反。
村口,张宏发的二姑接到电话,早早就出来翘首以盼,随着汽车临近,张父张母从车里出来,张宏发结束直播,他负责拿行李,弟弟张宏志则好奇地看向四周。
多年不见,张宏发的二姑和张父张母一顿寒暄,她的脸颊颧骨颇高,眼窝深陷,脸上还长着几块褐斑,笑起来有些渗人。
张宏志害怕地缩到哥哥身后,小脑袋探出来,一脸警惕。
“别怕,二姑人很好的。”
摸着弟弟的头,张宏发轻声开口,他小时候见过二姑一面,当时和现在的张宏志差不多,吓得不敢靠近。
结束与张父张母的对话,二姑的目光落到张宏发身上:“哟,这是宏发吧,都长这么大了,该娶媳妇了。”
“二姑,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张宏发笑道。
“这孩子和小时候一样,小嘴抹了蜜似的……”张宏发的二姑脸上笑开花,她看向张宏发身后:“这个娃儿是宏志吧,长得真水灵,有对象没?”
“二姑,我老弟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张宏发有些无语。
“孩子怎么了,我们这里的娃儿十五六岁就结婚,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
张宏发的二姑很热情,也很健谈,领着张宏发一家走进村子,沿途有村民出来,好奇地看向张宏发等人。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环境比较封闭,绝大部分村民都没文化,思想封建,很多老人甚至一辈子没出过蛇山,村里最富有的人,家里最贵的电器,只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也可以说,是被时代遗弃的地方。
村庄不大,站在村头用力大喊一声,村尾的人都能听得见,是以,张宏发等人很快就来到二姑的家。
家里比较简陋,分为上下二层,二姑的丈夫早年去山上捕蛇,不小心中了蛇毒,很快就去世了,只留下二姑一个妇道人家独自生活。
幸运的是,二姑那时候已有身孕,后来生了一个女儿,女儿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她的出现,给这个家增添了一丝希望。
“麟儿,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推开家门,二姑冲里面喊着,很快,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从屋子里跑出来,她扎着马尾辫,一双迷人的美眸颇为灵动,俏脸红扑扑的,笑起来如同清风明月。
在张宏发小时候,二姑曾经去过龙阳市,那时候,他就见过麟儿,两个人一起玩耍,玩着过家家的幼稚游戏,彼此之间算是青梅竹马。
时隔多年,此番再见到麟儿,张宏发有些陌生,他望着眼前这个曼妙轻灵的少女,小时候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女孩儿,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俨然是个小仙女。
“表哥,你来啦……”
被张宏发一直盯着,少女麟儿顿时娇羞,一双小手扯着衣摆,显露出她心中的紧张,这一刻的她,仿佛回到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表哥时的局促。
这一刻,张宏发仿佛看到小时候,那个第一次见到他,生涩地叫他表哥的小女孩,张宏发心中的陌生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见到幼时玩伴的愉悦。
上前两步,他伸手宠溺地摸着麟儿的头,笑着开口:“麟儿,好久不见。”
近在咫尺,感受着张宏发身上雄浑的男子气息,麟儿小脸俏红,粉颈布满红晕,她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特别可爱。
“哈哈,麟儿还是这么害羞……”张宏发咧嘴一笑。
吃过晚饭后,张宏发的父母和二姑坐在一起,相互唠着家常,张宏发和麟儿以及弟弟宏志,则去到屋外面玩耍。
弟弟宏志急着在表姐心里留个好印象,讲了许多大山外的事,麟儿只在幼时离开过蛇山一次,对外界很好奇,不由听得津津有味。
而从麟儿口中,张宏发和弟弟宏志对蛇山也有了许多新的认识,甚至,两兄弟渐渐地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麟儿讲的那些全是鬼故事。
比如有村民进蛇山捕猎,结果失踪了,几天后找到时,只剩下一副白骨,四周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再比如,村子里的小孩,夜晚无缘无故的消失,门窗没有被撬开过的迹象,同在一张床上的父母,对此全然不觉。
还有,村里的老人突然发疯了,不顾村民们的阻挡,最终一头撞死在大树上,临死前,脸上布满鲜血,却露出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