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牧和雷诺站在杜莫尼夫人豪华的洛可可大宅前,惊叹于其繁华富丽的风格和用料。出生于法国纯血贵族巫师家庭的雷诺甚至辨认出建筑外材运用了好几种昂贵的大理石。
张天牧看了看杜莫尼夫人的豪宅,发现一楼门厅和二楼的几扇窗内都透出隐约的灯光,看来屋内还有人醒着。
打定主意,张天牧走到大门前,轻轻的叩动门上的一个独角兽造型的门环。出乎意料的是,屋内居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有情况!”,雷诺飞快地从风衣内袋抽出魔杖,从张天牧身后冲上来,一抖魔杖,“阿拉霍洞开!”
“不!”,张天牧见状疾呼,伸出手想要阻止雷诺,可终究晚了一步。
当雷诺魔杖末梢飞出的亮蓝色光束集击中门锁时,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门半发出,瞬间击飞了张天牧和雷诺。
意识弥留之际,张天牧恍恍惚惚看到房门打开,倾斜出亮黄色光芒,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出房门,“夫人,看来我们抓到了两个意图闯入的贼子!”
“咕噜咕噜,”这是什么声音?
“咕噜咕噜,”好像是鸽子的低语。
“咕咚咕咚,”不,这好像是坩锅里熬制的魔药沸腾的声音。
“咕噜咚,咕噜咚,”两种声音渐渐缠绕在一起,在张天牧的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张天牧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空中,身边围绕着丝丝凉风,调皮的气流从脚指尖一直盘旋而上,直至头顶。鼻尖隐约嗅到了青草浓汤那清凉又苦涩的味道。
“如果您已经醒了,就请坐起来喝一碗青草浓汤吧,尊敬的IWS探员先生。”张天牧好像听到了老埃文的声音。
老埃文?!张天牧身子感到猛地一坠,从昏迷中惊醒。
醒来后,张天牧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铺了棉垫子的躺椅上,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件间窄小的休息室中。
左手边,一只肥胖的鸽子正尾巴一翘一翘地站在窗棂上顶着张天牧看。而右手边,一张矮桌上正放着一只坩锅,锅中传来“咕咚咕咚”的沸腾声和青草浓汤的味道。
“探员先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天牧回头,发现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位身穿燕尾服,下巴高高扬起,左臂上挂着一块白毛巾的老管家。
“看来您已经完全清醒了,我去请杜莫尼夫人来接见您,她吩咐我您一醒就通知她。多么和蔼慈祥的夫人!”老管家和张天牧打过一个对眼后,打开身后的房门走了出去,出门前还回头说了一句:“桌上为您盛好了青草浓汤,有助于您从昏睡中快速回恢复。”
张天牧看了看矮桌上茶杯中墨绿色的液体,没有去触碰它,反而再次仔细打量起屋内的设施。
这间屋子应该在整栋宅子的南侧,看窗外的阳光就知道。西面是房门,过来一点就是张天牧所处的躺椅和矮桌,北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鲜花样式的盘子,盘中的鲜花间或有蝴蝶蜜蜂落于其上,偶尔也会随风摇摆。东面是一个书桌,靠墙放置了一台陈列柜,其中放满了张天牧不认识的奖杯和徽章。
正在张天牧熟悉周边环境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您好,尊敬的IWS探员先生,希望这不完美的第一次会面不会影响到您对案件的侦破工作。”一个柔美的女声随着打开的房门飘然而至。
张天牧定睛看去,来人是一位身穿绿色巫师长袍,胸前别了一支暗金色四月草胸针,红发蓝眼的美丽妇人。
“想必您一就是著名魔药收藏家杜莫尼夫人了?”张天牧开口问道。
妇人好像滑行一般走向书桌后坐下,优雅的伸出右手示意张天牧也坐下,开口答道:“正是。可我们为什么要如此仓促的开始谈话呢?我甚至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探员先生。”
张天牧指了指左胸口暗金色刺绣的IWS徽章—那是以一支魔杖倒插在鸢形盾牌上并有橄榄叶环绕构成的图形,“IWS执行处三级探员张天牧,您可以称呼我为张探员,我们是为了您一周前上报的失窃案而来。”
“哦!真是幸会,不过我想您指的是一周又十一个小时之间的报案。”杜莫尼夫人朱唇微启,面带微笑地说。
“我想我需要得到您的一个解释和了解我搭档现在的安危。”
“您的搭档现在依然在昏睡之中,而早些时候前门所发生的不愉快事件,完全是在遭遇失窃后的一些必要措施。”杜莫尼夫人随意地说。
张天牧皱了皱眉,对杜莫尼夫人的态度有些不满,走到了书桌前,两手撑在桌子上,“必要措施?您的必要措施就是在门锁后面安装一个庞氏空爆球?”
庞氏空爆球,是意大利的一位著名巫师,著名花花公子,著名魔法笑话道具发明家,著名魔导机械学家塞琉斯·庞加洛为了应对他的三十六个情人派出的私家侦探,而专门研制的一系列反跟踪,反侦查道具。其最著名的特点就是可靠,只要将其布置在不想为他人所探知的地方或物体旁,一旦侦测到附近有人使用包括开锁咒和现形咒在内的探知类魔法,空爆球就会直接对施法者释放一股强力的冲击波将其击昏。因为其强大的威力,和给正常侦查带来的麻烦,这种东西禁止公开买卖,虽然他曾一度风靡全世界的巫师上层,不论男女。
今天凌晨在前门击昏张天牧和雷诺的显然就是这玩意儿。
“除此之外,我在叩动门环后从屋内传出的惨叫又是什么情况?”张天牧继续追问。
“那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想比您在数十年如一日地听到‘有客自远方来’也会感到无趣的吧?”杜莫尼夫人捂起小嘴,“格格”地笑出声来。
“可就是您的这个玩笑,导致两名IWS探员昏迷,耽误案件侦查。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承担就此造成的一切后果呢?”张天牧咬牙切齿的问,有时候就是不能给这些富人好脸。
杜莫尼夫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可是,是你们先不经允许闯入的呀。就好像那天晚上的窃贼一样。哦!对了,那天晚上的窃贼就是这么进来的,他只是在前门念了一句‘阿拉霍洞开’,就进来拿走了我最珍贵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