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恶心,后背剧痛。
张天牧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庞氏空爆球在理想状态下作用半径高达20米,而它的魔力感知范围却仅仅只有三米。毕竟,塞琉斯·庞加洛一开始研究空爆球这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敢于侵犯他“个人隐私”的巫师侦探们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怎么可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呢?
张天牧刚刚朝着那个小女孩默默然扔庞氏空爆球的时候,两人相距大概在十五米左右。虽然已经离爆炸中心有一截子了,而且还张天牧还趴在地上,但他还是让冲击波给震的够呛。庞氏空爆球是纯粹的魔法物品,威力递减这种事情在它身上并不是非常适用。
抬起脸朝刚才小女孩站的位置看过去,张天牧发现只有那一堆“建筑垃圾”还在原地,而小女孩已经被炸的离开了张天牧的视野范围。这就是庞氏空爆球的另一个特点:针对巫师而非麻瓜或普通物体。作为上流人士,塞琉斯·庞加洛当然不想让自己豪华昂贵的家具被这种小东西炸坏,也同样不想背上麻瓜人命官司。
张天牧双手撑地,想从地上起来去拿魔杖,他抓在手里的魔杖刚才也被崩飞了,但幸运的是就落在他身侧四五米开外,而且看样子没什么损坏。可他刚一使劲儿,就感觉身体特别沉,而且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上辈子在中东打仗的经验告诉他,他的后背很可能是有什么异物捅进去了。
活见鬼了!又不是真的扔了一个手榴弹,怎么会受外伤呢?
正在张天牧疼得又趴回地上的时候,矮山的另一侧棱线后也传来一声巨响。同样那是庞氏空爆球的声音。
张天牧急忙抬起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柳申科从另一侧棱线后的灌木丛里飞了出来,贴着地平线足足往他的方向飞出十米。落地之后柳申科的意识还算清醒,只不过刚一起身就吐出一大口血。
张天牧见状,急忙手脚并用地朝自己的魔杖爬去,但他感觉身上非常沉,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后背的剧痛也限制了他的动作。
就在他徒劳无力地趴在地上使劲儿的时候,山上的伊万诺夫骑着扫帚下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施放魔咒的声音:“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法克!霹雳爆炸!”
一阵烟尘在柳申科飞出的灌木丛后爆开,伊万诺夫在斜坡上来了一个硬着陆,滑铲着停到了柳申科身边。
“柳卡!柳卡!”伊万诺夫叫着柳申科的昵称,半跪着把柳申科抱到了怀里,“你怎么样?”
柳申科躺在伊万诺夫的怀里,神志清楚地说:“我还好,可能内脏受了点伤,但是感觉还行。看看张,我觉得他比我要严重。”
伊万诺夫闻言回头朝张天牧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他的脸就白了,“天呐!张,你别动了,法克!你别动了,别管你的魔杖了,你现在千万不能动!”一边把柳申科放下,伊万诺夫一边跑过来制止张天牧去拿魔杖。
“重重束缚!精疲力竭!”张天牧看到伊万诺夫还没到自己身边,就拿着魔杖冲自己施了两个咒语,奇怪的是明明冲着自己打过来的魔咒,却没起作用在自己身上。
伊万诺夫跑到张天牧身边,张天牧感觉身上一轻,猜想应该是伊万诺夫移开了自己身上的重物,不过他没有贸然起来,而是开口问道:“伊万诺夫,我后背插着个什么东西?我自己能感觉到有东西插在我后背上。”
伊万诺夫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天牧的后背,回答说:“张,你今天的运气可真不怎么样!看样子应该是一截木窗户框子,不过好消息是这跟木棍不是太粗,大改两指宽,你现在先别动了,等医生来吧!”
张天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伊万诺夫,一根木棍?假如伊万诺夫告诉他是一截人骨头,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奇怪,毕竟那个默默然就站在爆炸正中央,就算被炸碎了也不奇怪,但木棍是怎么飞到他背上的,空爆球不是不作用于普通物体的吗?
“那之前压在我背上的是什么?”张天牧又问。
“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袭击你的默默然吧。”伊万诺夫说。
张天牧看了一眼爆炸之前那个默默然的位置,心里一下就想明白了,应该是他把空爆球扔在了默默然的身后,又正赶上默默然爆发前摇结束,卷起了她面前的“建筑垃圾”,然后这个默默然就连带着这根木棍砸在了张天牧身上。
这啥运气啊……张天牧简直想哭。
伊万诺夫在查看了张天牧和柳申科的情况后,给张天牧止了一下血,又去检查刚才被他捆住的小女孩,“她还活着,看来我们有了一个活口。刚才在山另一边的灌木丛后面,我还从扫帚上看到两个,一大一小,大的抱着小的。我连着发了两道昏迷咒,不过都没打中,最后一个爆炸咒好像伤到了大的那个,可还是被他们跑了。”
柳申科平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声音嘶哑的说:“没错,我一听到张这边有声音,就赶紧往过跑,结果在灌木丛的转角那里碰上了他们。我刚来的及把保险栓拔开,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就冲了上来。另外一个我没看清,就记得留着短头发,看个头应该是一个成年人。”
伊万诺夫放下小女孩,跑到柳申卡旁边掏出白鲜露精给柳申科灌了下去,一边灌一边还说:“不管有没有用你先喝吧,内脏受损可是大事儿,我下来之前已经发送了紧急消息给处长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这地方太邪门了,你们离开山顶二百米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们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天色的原因,但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人布下了幻像。”
张天牧趴在地上,听着伊万诺夫和柳申科的声音,感觉背后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脸挨在地上,呼吸间有尘土飞进喉咙里面,但他又不敢咳嗽,怕牵动背后的伤。
恍惚之间,张天牧好像回到了上辈子在中东的时候,还记得那是一次公路巡逻,路边一个简易炸弹掀翻了前车,正好砸在了他所乘坐的车上。
当时被困在车里的张天牧就像现在这样动弹不得,鼻子里满是火药和血腥味儿,耳边一直回荡着战友的呼喊。
“这是个陷阱!这是个陷阱!我们被包围了,直升机!送直升机过来……”
“这是个陷阱……”张天牧小声重复着脑海里的声音,“陷阱……孟斐斯……格林尼治社区……傲罗……”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张天牧眼前一黑,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