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梁局的血,又在夜叉家谈将近两个小时,商讨出的结果是钟良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自杀”,而且做的要绝对像,夜叉说若是失踪,会没办法对矿上以及贸易公司里的员工解释,地中海也说拖得太久身后的合伙人等不及。
雇人接活儿这种事,他们二人是没任何价格概念的,失踪二十,有特殊要求是五十,我不敢表现的太过专业,又想了想被许诺的一成五干股,也就没多计较。
回到家,发现被人顺着门缝扔进一个信封,原以为是保险广告又或是什么非法组织的传单,但打开之后却掏出了一沓东西,几张打印纸、一张照片、一张不知是谁的身份证和一个银行卡。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背后还写着名字—钟学,几张纸里夹着一个小的很显眼,是ATM机打印出的查询凭条—六十五万零三块,记录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十五分。
‘您好,清泉镇祖屋已出售,不必登门,烦请劳驾除去此人。’
清泉镇?难不成是上午的两个怪胎?这么逼着我杀人的潜在客户是第一次见,出手还极其大方,无任何特殊要求又硬是舍得掏出三倍价钱。
‘钟学,临海清渠有限公司保安队长,右腿残疾,独住,现居于嘉业小区十二号楼306,直系亲属一人,兄钟良…’
难怪照片看起来眼熟,瘦一些再染上红头发更容易辨认,上面的人是当初帮着老虎一起废掉那个小红毛,钟良的亲弟弟,和夜叉、梁局讨论了半天,竟还能把他漏掉。钟家哥俩的感情如何不说,光凭着钟良在矿场的油水,亲哥自杀或失踪也足够这个钟学在矿上闹一阵子了,也不晓得钟家这哥俩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竟有如此多的仇家盼望他们毙命。想到与钟学的断腿过节,就算没人出钱,这个钟经理的亲弟弟也是一定要走的。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大师”的种种行为莫名其妙,但却言辞恳切、态度极好,也看不出任何要套我的迹象。这个时间,老虎应该在辉煌坐场,随口编了套“有人欠钱还账”的瞎话向他借了个小弟,以免明天自己进银行踩雷。
“四哥,钱都在这儿呢,卡不给销,说要他本人来才行。”(老虎小弟)
“好,这两天辛苦你了,兄弟,这个拿去喝茶,我公司还有事儿,就不请你喝酒了。”
“四哥你这也…”(老虎小弟)
“拿着,不拿是嫌少。”
一张银行卡折腾我和老虎这脑后扎着辫子的小弟整整两个中午,穷日子过习惯了,才知道取二十万以上现钞需要提前一天预约。取出“大师”卡里的六十五个,老虎的小兄弟并没有踩雷,除去昨天被告知取款要预约之外也无任何异样。丢掉身份证和银行卡,我吃了顿简餐开回公司,托小李请到半天假,而后直奔猪场,准备向约好的狗子交代钟家兄弟的归属。
“你哥还没回?”
“嗯,不知道又跑哪儿赌去了。”(狗子)
老猫仍是音信全无,有高博在猪场看家,疯、狗兄弟俩也不用天天守着恶臭发呆,一个偶尔出去****,一个干脆跑到外市赌博。
“四哥,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讲?”(狗子)
“呵,活儿,有俩人想你帮忙处理一下,这事儿不向你叔交代一下行么?”
“嗨,没事儿,也没地儿交代去,什么人敢得罪你?”(狗子)
狗子应该是没任何接“工作”的经验,开口即犯了大忌,问恩怨。
“你知道我前两年进去过吧,呵,就是这俩坑我蹲的苦窑,前两天碰上了,见了我还是牛x的不得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也赶上现在手里有些闲钱。”
“哦,就这俩小子坑的你?那点了他们是应该的。”(狗子)
“最近什么价?”
“哎,四哥,你这就见外了,欠你的都没还上呢,我把这俩点了当还你人情了。”(狗子)
“可别,一码是一码,我主要想让这个钟家老大好好丢丢人。”
资料递给狗子,我抽出钟良那张照片点了点。
“这小子?想怎么弄?”(狗子)
“最好能让他在家里自杀,他当初就这么咒的我。”
“放心,这好办,另一个呢?”(狗子)
“直接失踪就行。”
“行,哎?这俩是亲兄弟?”(狗子)
“对,麻烦么?”
“麻烦什么,这容易多了,多长时间?”(狗子)
“半个月,长一些也无所谓,不过肯定是越快越好。”
“行,这个叫钟良的老大在家里自杀,这个叫钟学的失踪,对吧?”(狗子)
“对,还有就是,这个叫钟学腿有残疾,好区分,呵,没说价呢兄弟。”
“四哥,真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要钱,你说你都帮我这么多次了,我哪还能…”(狗子)
“都说了是生意,咱们的交情另算。”
“俩人,我想想.你看四十行么?要不,三十也行。”(狗子)
“行,就四十,我现在去拿钱。”
“嗨,不用这么急…现在也行,正好我最近手头儿有点儿紧。”(狗子)
从没见过狗子什么时候手头儿不紧,如此更好,规矩在,只要收下钱,他便再没有任何借口推脱。离开养猪场,我先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车,自后备箱中点出四十个扔在副驾,又在地图上搜出最近的银行,开去,开回。
(兼职杀手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