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京和白浔上次去过叶家,虽然一路都没办法看到窗外,但这难不倒白浔,白浔只凭司机开车的路线图就能找到叶家的位置。
“出什么事了吗,叶少爷?”阎京问道。
“爷爷他突然晕倒了,现在医生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但是爷爷一直都没有醒,我担心爷爷会出事,所以想请阎先生过来一趟。”叶添道。
阎京立即就明白过来了,叶一善这老狐狸是利用了叶添的善良,故意先支走了叶添,再对周清下手。
“好,我马上过来。”阎京道。
挂了电话,阎京道:“看来我们猜得没错,叶一善果然动手了。”
“周清本来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五年,现在终于清醒过来,叶一善恐怕也等不及了。”白浔道。
“不过还有一点解释不通,如果叶一善想找到周家传国玉玺,为什么又不想让周清苏醒过来?”阎京疑惑道。
“这点恐怕只有叶一善自己才清楚了。”白浔道。
“这个咱们先不说了,既然叶一善已经行动, 那我们接下来就有事可做了,不过秦哲这边我不放心,你让大哥多看着他点。”阎京道。
“嗯,我会跟大哥说的。”白浔道。
秦哲现在这种状况,极有可能会出事,所以阎京才有这层担心。
“估计他们的车还有些时间才到,我先去楼下看看他。”阎京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白浔道。
阎京和白浔走下楼,来到秦哲房间,秦哲喝醉了才勉强睡着,阎京怕惊醒秦哲,关好门和白浔走出了房间。
“从叶家过来最快要多久?”阎京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问道。
“一个小时。”白浔道。
“还有点时间,你要不要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阎京道。
“不了,我也睡不着,你要是困就睡会儿吧。”白浔道。
阎京也没那个心思睡觉,两人便去厨房随意弄了点吃的,刚吃完,大门外就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阎京和白浔走出去,果然见陆站在他那辆宾利车旁,见阎京和白浔出来了,立即为阎京他们拉开了车门,阎京本来想挤兑陆两句,想想以后还有不少时间要和陆打交道,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陆这种的还是不惹为妙。
上了车,阎京闭着眼睛睡着了,等到了叶家,白浔这才叫醒阎京,两人下了车,跟着陆来到叶一善的房间,叶添和叶家几个有权势地位的人都在场。
阎京之前就调查过叶家,叶一善一共四个儿子,现在在场只有三个,在叶一善床沿边坐着的是叶一善的长子,也就是叶添的爸爸叶书显,平时就留在叶一善身边,帮着叶一善打理家族中的事务,另外两个男人坐在一旁沙发上,靠近叶书显的那个就是叶一善的次子,现任的华夏国公安部部长叶书亭,叶书亭旁边坐着的是叶一善的四子叶书尧,现任东汕省的省长。
叶家权势地位最高的,是叶一善的第三子叶书雍,现任华夏国的政务院副总理,不过叶书雍此时正在国外进行国事访问,所以没有赶回来。
“阎先生,你快来看看爷爷是怎么回事!”叶添看到阎京,立即就快步走过去对阎京道。
阎京走到叶一善的床前,伸手探了探叶一善的呼吸,再给叶一善切了切脉,叶一善呼吸均匀,脉相也没任何问题,这就印证了阎京的猜测,叶一善并没有真病,只是借故拖延时间而已。
“怎么样?”叶添紧张的问道。
叶家几个大人物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阎京,等着阎京给出回答。
“叶老先生这病来得很蹊跷,我需要给叶老先生治疗,不过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请大家先出去吧。”阎京道。
“老爷子危在旦夕之间,我们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左右?这万一出了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一道威仪的声音响了起来,阎京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叶书尧。
叶一善这次莫名其妙就突然昏迷不醒,叶家几个家长心中都各有盘算,如果叶一善这次真的就此谢世,那叶家也就顺理成章的易主了,叶一善虽然生前有明确自己态度让叶添继承叶家大家长的位置,但叶家没人知道老爷子生前有没有立下过遗嘱,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很关心叶一善能不能醒过来。
“老四说得对,老爷子这次病得太突然,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也得在跟前尽尽孝道,大哥你说是不是?”叶书亭笑呵呵的说道。
相比叶书尧的直接,叶书亭这老狐狸明显更懂得人情世故,说话自然也就委婉得多。
“阎先生既然说要单独给爷爷治疗,那就还请诸位叔伯理解,如果再拖延时间,爷爷有个什么闪失,诸位叔伯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叶添这时道。
“我们几个叔伯说话,有你晚辈插嘴的份儿吗?大哥,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叶书尧脸色一变,不悦道。
叶添虽然是长子叶书显的儿子,不过因为叶书显结婚晚,所以叶添其实是叶家几个孙子辈中年纪最小的,叶一善又有意让叶添接手家族,叶书尧他们自然就会针对叶添了。
“老四,话也不能这么说,添儿可是老爷子的心头肉,将来也是我们叶家的家主,现在老爷子病危,我们这些叔伯理应听添儿的嘛,二叔这就出去。”叶书亭说罢,站起来果真走了出去。
叶书尧本来就心中对叶添不满,叶书亭这番话表面上看着是在帮叶添,实际上却是故意借此刺激叶书尧,激起叶书尧对叶添的不满,以达到控制叶书尧的目的。
“老四,添儿说得对,阎先生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之前老爷子也单独见过阎先生,所以我们还是听添儿的吧,等老爷子醒了,添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哥一定会好生教育的。”叶书显摆着一张和善的脸说道。
阎京记得,上次他来叶家的时候,只远远见到过一次叶书显,当时叶书显在花园子里挽起衣袖裤腿正在打理花圃,见阎京和白浔路过,朝他们善意的笑着,虽然不知道叶书显是真的如此性格,还是只是表面上做出谦虚有礼的样子,但这样的人,总归一时半会儿让人讨厌不起来。
“哼!”叶书亭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
叶书显这才笑呵呵的对阎京道:“不好意思,让阎先生笑话了,书亭和书尧也是为了老爷子着想。”
“叶先生客气了。”阎京道。
叶书显说完,朝阎京点了点头,拉着叶添出去了,白浔也很自然的跟着走了出去,在门口给阎京守着门。
等到大门关上,阎京这才往叶一善床前的沙发上一坐,道:“他们都出去了,叶老先生现在可以醒过来了。”
床上的叶一善果然就睁开眼睛,半坐起来,笑道:“阎先生的医术果然高明,一眼就看穿了叶某的计谋。”
“叶老先生每天的饮食都有专人严格把控,身体也有做定期的健康检查,更有私人医生随时看护,叶老先生如果真有什么突发的疾病,恐怕这会儿人都已经没了,再加上这个时候叶老先生需要这个时间来做事,阎京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难猜到叶老先生的目的。”阎京道。
“这么说来,叶某还得感谢阎先生刚才没有揭穿叶某了?”叶一善笑道。
“那倒不用,阎京也想叶家的事尽快有个结果,至于这过程嘛,只要不太过火阎京都能接受,何况这出力的还不是阎京自己。”阎京道。
“这么说来,阎先生也知道事情真相了?”叶一善平静的问道。
阎京笑了笑,道:“周家的事不尽早弄个水落石出,大家都不会心安,周小姐固然可怜,但这也是她身为周家人应该负起的责任。”
叶一善沉默了片刻,道:“周家尽数被诛,余下她一个人,这周家的担子,如果她担不起来,那就由我们去担。”
阎京知道,周家和叶家两家是世交,周家出了事之后也是叶家在一手操办,否则当年的周家灭门案早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这事之后,叶一善对周清的态度却是不明确,这一点,至关重要。
“既然叶老先生话已经说到这里,阎京倒有个疑问,不知道叶老先生能不能给阎京个答案。”阎京道。
叶一善看着阎京,沉吟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的确很挣扎,如果没有周清的泄密,周家也不会发生那种灭顶之灾,我和周晏是过命之交,惊闻周家一家尽数被杀,这件事又是因为周清,我的确有过放弃救她的想法,所以才给弄出这么一个渴血症,让她慢慢的死去。”
“那后来呢?”阎京问道。
“她是周家唯一的血脉,也是周晏唯一的孙女,如果她死了,周家也就真正的绝后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对她下手,这其中又还牵涉到周家秘密的事,所以我一直都在犹豫不定,直到阎先生的出现,替我做了选择。”叶一善道。
阎京治好了周清的病,周清自然就苏醒了过来,这样一来,周家的秘密也就落在了周清的身上,既然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那叶一善也就只能继续查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