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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门仪式

凌石头倒立有一段时间了,感到视野开始模糊,脑袋特别的重:“放~我~下~来~”连说话都开始吃力了。

那手持锁链的男子问道:“入了龙门镖行,能好好训练各种武艺吗?”

凌石头喉咙里开始出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哈~~哈~好!”

“那就听我的,再挂一会儿。”说完将手中锁链绑在了屋顶的一个兽型石座上,一个纵跳,不知所踪。

“你是谁?”没多久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凌石头已经看不清是谁说话了,整个人奄奄一息:“行……行……喔……哈~~啦……”

“行喔哈啦?放我下来?是吗?”

好感动,居然有人听懂了,凌石头拼尽全力点点头,热泪盈眶洒了一地,那男子倒也人好,准备去解开,但怎么都解不开,不但没解开,好像又系了个死结:“这……小兄弟,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帮你叫人去?”

“湖喔太拖……扣里啊!”凌石头的意思是:扶我抬头,求你啦……

“没听懂,你还是别说话了,省省力气,等我啊。”说完就走了。

不行了,感觉脑充血了,受不了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都没有再来,凌石头想用腰力将整个人抬起来,他的计划是:先用双手抱住大腿根部,然后腰部开始用力

但如果这是半个时辰以前或许还行,现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连将手举起来都非常的困难,不过他依然在这么做,手每次到腰的位置就自动软下去了。

脑子里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消失了,不行,一定要在完全丧失意识前干点什么,他将手放在地面,开始用力往后推地,让整个人摇摆起来,十来次之后,整个人几乎能碰到门前的石壁上,无奈石壁上什么都没有,碰到也没用……

就在此刻眼前一黑,整个脑子断片了……

哗啦~哗啦~“嗯~~噗~啊呸……呼呼……”两桶凉水直接将凌石头给泼醒了,他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眼前七人,正一动不动的死盯着他,包括林绮遥,方凝雪,还有那个锁链男,除此之外,有个大胖子,还有一个壮汉,以及两个中等身材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绑票?还是怎么的?”凌石头动了动发现自己没有被锁住,当然对面那么多人,他也跑不了。

胖子的头往前一抬:“嗯~”

那中等身材的男子听到指令,走了过去,将一个木棍扔给了凌石头:“拿起来,跟我试两个回合。”这男子头上有棕色头带,双手指关节有护套,头发偏长,龙眉星目,摆出的防御架势很有男人的味道。

凌石头虽然感觉比之前好很多,但脚步还是有点飘,特别是脚腕被绑太久,有浮肿内伤,他捡起木棍,摆出和那男子一样的起手架势,男子左手化掌先声夺人,对着他头脑门打去,凌石头用木棍去招架,不料那一掌是虚招,男子化掌为勾握住了他防御的木棍,然后整个身体往前靠,压缩凌石头的攻击空间,再将他自己的木棍顶住了凌石头的喉咙:“你死了……”随之用力将凌石头推倒在地。

“你可以走了。”那胖子浑厚的声音其实挺有磁性的,就是内容让人不好接受。

凌石头从地上爬起:“我要打过他,是不是他走?”

胖子听了后笑了笑:“好,凌石头,你以后就是本镖行的趟子手了。”

凌石头用异样的眼色看着他们:“我~这就进了镖行啦?可是我从一进门就粗心大意掉入陷阱,第一时间还忘记了自救,方才比武我还被一招就就给封杀了……”

胖子露出黑黄牙齿,笑得非常的放纵,还走到凌石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嘿嘿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你有一个很好的……”

“毅力!……还有……额……嗯……”那锁链男忽然用很重的语音,打断了胖子的话,还从嘴里蹦出了一个从来没有人对凌石头说过的词。

“还有~~侠客的亮剑精神!”这声音一听就是之前给凌石头的绳索又系一个死结的男的,也就是刚才和凌石头打斗的那个。

“你不是想要加入龙门镖行吗?如你的愿了……”林绮遥面无表情的说道:“武艺不好还能练,不懂坚持就一定不行。”

凌石头心中暗自想着:“他们这说的是谁啊?毅力、亮剑、坚持这和我有关系吗?”

胖子听他们说完后尴尬的笑了笑:“你识字吗?”

凌石头点点头:“我兄弟教过我……”

“啊?哦,那~~那我们下次再签合约吧,你放心,只要你干得好,不会少你工钱滴。”胖子又露出了黄黑的牙齿,还一个劲的笑:“你兄弟是哪位啊?”

“本府捕头欧阳子卿。”凌石头如实回答道

当凌石头说完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什么复杂的事情被解决了一样,相互之间对视而笑。

胖子又拍拍他另一个肩头:“嗯,你有一个很好的兄弟,而且你不还认识天下第一的副总镖头龙天星吗?是他让你来龙门镖行的,对吧?”

“啊~是吧……”凌石头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确定性,记得以前去当个店小二,也没这么多问题啊。

“那你可要好好做了,过几日就有一单银镖,而且是官镖,那些见过世面的绿林都不会打劫,安全的很,你就好好的跟一次镖,历练一下吧,莫辰秋,你去教教他一些防身之术,然后让他抽个签,和过去不干净的底子告别吧。”胖子对那之前比武的瘦子打了个手势。

那瘦子便是莫辰秋,使得一手杨家枪法,听胖子说了后边直接将凌石头拖拉出去。

房内瞬间安静了片刻……

“绮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龙门镖行的匾额和镖印,两年前就被典当了,镖旗、镖车也不知道放哪个柴火堆,早给烤鱼吃了,咱不能因为那捕头送他兄弟一份押官镖的厚礼,就再重操旧业吧?再说了,朝廷的那个人,可是听过他名字,看过他样子的。”那胖子皱着眉头,看起来并不喜欢凌石头的加入。

随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这两年,总镖头赵虎常老弟去给人当团练教头,月钱二两银子;副总镖头唐海老哥虽沉默寡言,但也是河南府首富的第一保镖啊,月钱也有一两多吧;再看你,给李家庄二百多口人洗衣服,每个月多少也有五百文呀;而两位镖师,莫辰秋和周子丹,他们时不时的上街卖艺,生意的好的时候,比你们赚的都多,一个月下来足足三两银子呢!”

看着大家一个个低着头都不说话,胖子掏出了算盘开始打:“我且问你们,那十多年的押镖日子,赚的钱有五十两吗?扣掉各种成本,我们还欠中兴利票号二十两银子呢,利滚利到今天,欠人家足足五百两啦,靠走镖?什么时候才能还的清?刚才我让他走,你们谁还戳了我好几下,要不,这钱你来还?这些日子那帮人要来逼债,你们这些人呀,居然在门口弄一个绊脚索,我说了多少遍,不要那么做,人家请的肯定是武林高手,是会轻功滴,谁跟你走正门啊?……”

“啊……呀~~~~~~~”

“……”

“东家~~东家!又又……有人被绊住了……好好好……好像穿着中兴利票号的衣服……”门外莫辰秋极其慌张的大声叫喊着。

一脸尴尬的胖东家方大永用算盘刮了刮额头:“你们啊,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去看看?……”

几人一窝蜂的往外跑去,到了门口才发现那绳索有点松动,整个人被倒吊起来不算,脖子和头还贴着地面,看着就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意思。

方大永弯着腰,一脸关切:“老哥哥是来收债的?”

那被吊变了形的男子怒道:“你们……你们欠钱不还,我……我是来收你们房子的,放我下来~~~!”

方大永有点手足无措,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我倒是无所谓……但……但房东他不同意啊。”

“你们~~~不是房主?十多年前的借据……可是抵押了的……”那男子的声音都快变形了,这一点凌石头是深有感触的。

“那时候房子确实是我们的,后来不是没钱了吗,就卖了,又反租了回来……”

听着方大永的这番解释,那男的沉默了好久,才蹦出一句:“你~~你就是个骗子!”

方大永招了两下手,锁链男周子丹才将那绳索收回,如机关一般缩回了腰带,由此那追债的下半身才坠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又是一阵尘雾飘洒。

男子迅速站了起来,一边摸着脸上的泥沙,一边看眼前这些人,接着掏出胸前竹笛就吹,顷刻之间房屋四周纷纷跳入二十来号人,每个都穿着中兴利票号的衣服,手中均备长刀和利剑。

打一开始凌石头就想问为什么会欠钱,那龙大叔给淘掌柜的一趟信镖,听说扣了本钱后至少赚两百两,一年到头,不说多了,怎么都能赚一千两吧,打个对折,也有五百啊,十多年的借据,这是欠了一座紫禁城吗?而现在被围在当中,也不好说话。

“方大当家的,那年你欠二十两,我们东家一年只收你二十两利钱,不算多吧?过了十年也没按惯例去翻四倍,这够义气吧,到今年足足十五年,连本带利五百两,甭管你说道哪去,这价儿也不过分吧?”

那男的说的挺有道理的,这票号东家也是个好人,每年就只来一次要债,不给也就走了,这次面临收购,外债也确实要回流:“如果不是我们东家放纵你们这帮老赖,他也不至于破产,东家说了,这次你们这单的外债收回来就全是我们弟兄的了,一口价四百两,给了~我们走,不给~你可以试试……”

方大永听明白了,这是来了结债务的,但他们所有钱加一起也只有十两,其中三两还要交租钱。

林绮遥持鞭拱手礼敬来人:“我们江湖中人,讲的就是一个信字,这些年我们也不是完全没还,多多少少的拼凑也还够三十两了,扣除本金,还有十两的利钱,虽然不够,但我们这穷苦人家也确实拿不出更多了,今天说实话,我们浪迹江湖,实属不易,如今仅余五两,全分诸位,还请高抬贵手。”

那男子一脸嘲讽样:“哼~你当老子是丐帮呢?咱弟兄二十四个,五两?你知道东家他欠我们多少工钱吗?一年足足三百两,我们就容易了?”

方大永忙陪着笑脸作揖鞠躬:“要不,再和你们东家商量商量?”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们,把东西都抢了算了。”中兴利的一个持刀小厮看来是等不及了。

“诸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要舞刀弄枪……”方大永伸出双手上下抖动,试图让大家放下兵刃。

但票号小厮们却齐齐躁动开来,只看那小厮甲朴刀直劈方大永双掌,临近皮骨之间,却叫藤鞭长蛇勾绕,随即一甩,将小厮甲与朴刀扔出了房梁,林绮遥左手护方大永后退之时,右手继续鞭笞来人。

小厮乙与小厮丙左右各持刀剑上下三路逼向小姑娘方凝雪,却不料,此小女颇有手段,挥舞软鞭不输她娘,一招孤注一掷,将鞭头直接甩入小厮乙口中,小手腕圈动之下,鞭头竟打了个结,卡在那厮舌喉之间,再随行拉肘,拖之往前,舞动自身,那厮却也随鞭而动,未几之间,那小厮乙竟持刀砍向一旁的小厮丙……

其余十来票号小厮均已和镖行众人交战,只剩凌石头藏匿鸡棚之处,不料却被赵虎常打退的三个小厮碰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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