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周无患准备去找点吃的,顺便把牌子还给沈烈。
院里正好碰见师父,他正在那浇花,不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跟被人打了一样。
“哟?师父,您这是整的哪一出?昨天喝高了摔的?”周无患问道。
师父呲牙勒嘴的说道:“小兔崽子,你还敢问?这不是你们打的吗?”
我打的?听了这话周无患也是一愣,这是什么神反转?按照正常逻辑,这应该是师娘看你喝多了打的才对啊。努力的回忆了很久,昨天晚上实在是喝断片儿了,甚至连师娘啥时候撤席的都忘了。
看师父一副蠢蠢欲动要报仇的样子,周无患连忙道:“这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打师父呢。再说了,即使咱们都喝多了,我也打不过你啊师父,你看我这儿一点伤都没有,不像是动过手的样子啊。”
“师兄,你是没受伤,我这可是一身伤呢。”
听到沈烈的声音,周无患回头看去,沈烈正在一边拿着个饼在那嚼着。这没什么,重点是为什么沈烈的头肿得像猪头一样啊。
“老六,你这又是被谁打的?”
“我早上起来找师娘上药的时候问过了,师娘说是我爹打的,我可是他亲儿子啊,他也真下的去手。”
这又是什么东西?喝多了没事打儿子玩?当晚喝酒的五个人,还剩下梁老和沈叔。梁老比较注重养生,他一定没喝多,也是当事人之一,看来具体的事儿只能问他了啊。
“沈叔他们呢?”看院子里只有师门中的几人,周无患问道。
说到沈烨,师父就带着一种胜利的笑容说道:“昨天那小子也喝多了,小琴应该是没让他进门,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门外抱着柱子睡了一夜。哈哈哈哈,他起来就灰溜溜的下山给小琴道歉去了。你师娘可是照顾了我一晚上,早上不止给我做了吃的,还有一碗醒酒汤呢。”
看着师父得意洋洋的样子,周无患突然有种想打他一顿的冲动。不就有个好老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头看看孤独的啃着饼的沈烈,哎,是很了不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走吧师弟,别吃这玩意儿了,干干巴巴的。我去煮点面,一会咱俩吃。”没办法,单身狗只能抱团取暖了。
俩人稀里呼噜的吃着面,周无患掏出白毦令递给沈烈,“这个给你,这玩意也不拿好,喝多就乱扔,还好我给你收起来了。”
沈烈接过令牌看了看,“我掉的?”跟着又从自己怀里一掏,“不对啊,我的在这儿呢啊。”
“不是你的?那怎么会多一块儿?难道这是沈叔的?”
“我爹的牌子早就交上去了啊。”沈烨当了将军之后就不在白毦府任职了,这块牌子是哪来的?难道说这是……“师兄,你真的记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周无患又努力回忆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先吃吧,一会咱去问问梁老,他老人家应该知道。”
沈烈收好牌子,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吃过饭,两人便去寻梁老问昨夜的事,通过这种种迹象表明,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简单的事。
师徒为何拳脚相向,亲爹为何深夜教子,神秘令牌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等等,走错片场了,这充其量是个酒后闹剧罢了。
“啊?您老人家也不知道?”周无患和沈烈正现在梁老的院子里,结果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梁老摸着胡子道:“沈夫人身子文弱,小晴见老夫也不喝酒在那坐着,便叫老夫给她号号脉。之后,老夫就来药炉给她煎药了。”
跟着梁老笑着又道:“等老夫回去的时候,那场面可就乱得太有意思了。你按着你师父打,你师父按着沈烨打,沈烨按着阿烈打,至于阿烈抱着头在挨揍,若不是我们去拉开,估计你们还能打一会呢。”
沈烈头上一脑门子黑线,为什么只有他是挨揍的,更加不平衡的是,为什么周无患没挨揍?
既然梁老也问不出来,四个人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成了一桩悬案。算了,也不重要,不就是几个男人喝多了耍酒疯吗。周无患,也没在意,拉着沈烈就走了。
“师娘和心莹呢?怎么今儿也没看见他们。”路上,周无患问沈烈。
沈烈道:“我爹娘他们下午就走,师娘带着心莹说陪我娘去奉高转转了。”
“哦,你怎么不去啊?”
“我这不是刚起来吗,一会我过去松松他们,反正姐姐也不在,今年我也不回家过年了。”一会我还得问问父亲这块牌子的事,沈烈心下琢磨着,这块牌子可不一般。
沈烈走了,也没什么事做,眼看下山在即,周无患决定体会下所谓的武者之心。找到师父,周无患道:“师父有空吗,上次和杨岚对战时觉醒了武者之心。之后还没正儿八经的和高手过过招,今天咱爷俩要不练练手?”
师父一听,这不正中下怀吗,报仇的机会来了啊。点点头开口道:“行,奉高一战可见你虽然失忆了,但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过了年以你的性格就得成天琢磨着下山,趁这几天再巩固巩固武学吧,省得在山下吃亏。”
院子中,爷俩拉开架势开始过招。见师父不动,周无患知道师父肯定是让他先出手,踏前一步,一招拨云见日就递了过去。师父那边这次也拿了柄剑,出招一挡,反手冲周无患胸口刺去。
咦?这招没见过啊,这不是师门的剑法。惊讶归惊讶,周无患还是出剑接住,开口问道:“师父怎么不用本门剑法啊。”
本来见周无患能顺利接招,师父还觉得挺满意,但听他问了个这么弱智的问题,开口骂到:“你是不是傻,在江湖上遇到的敌人难道会使用咱门派的武功和你打?”
也对哈,敌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师兄弟啊,武功肯定也都是没见过的。
只见师父的招式越使越乱,打到五十招以后已经不是剑法了,什么刀招枪招都用出来了,招式变化之杂让人眼花缭乱。周无患的表现更好,师门剑法偶尔夹杂着太极剑使出,不止全部接下,甚至还能趁势反攻。
打了两百多招,师父收剑而立,“不错不错,看来你这武者之心的确是觉醒了,下山以后也不至于只靠着太极剑保命了。”
周无患舒了口气,“嗯,和您过招时我觉得所有的招式都在手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真的是心到手到。行了,师父我再练会儿,您去歇着吧。”
师父笑着道:“没事,为师不累,再和你过几招。这次为师用全力,你也放开了打,试试你现在的极限是什么程度。”
看师父脸上怪异的笑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老头不会想报昨晚的仇吧。
这次师父倒是没等他出手,长剑一抖,主动攻上来。这次师父用上了真气,剑光熠熠,同样一招云中观日师父使出来剑气飘渺如云,剑锋炽烈如日。
只一招周无患就觉得异常棘手,后退半步,用太极剑引开师父剑势。长剑相交之下,纵然有太极剑卸力,扔被震的手腕有点发麻。他竟然用上全力,那杨岚全力进攻他都撑不了几招,何况更强的师父。
又连接三招,周无患喊道:“不行了师父,徒儿重伤未愈,您在打下去我要被震伤了。”
师父说道:“放心,我手下有数,接着来吧。”
“师父,我……”
师娘他们送走沈烨回来的时候,周无患正挺着一双熊猫眼在做饭。“老四,你这又是让谁打了?你师父呢?你俩又喝酒了?”师娘问道。
周无患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谁让他有个这么小心眼儿的师父,酒后胡闹也要报复。
晚上吃过饭,他们这次下山带回来不少年货,周无患正在收拾。沈烈偷偷地跑过来,递给他个东西道:“这个师兄你就收着吧,我爹说于大哥都跟他说了,他没意见,这个既然昨晚给你了,就断无再收回来的道理。”
周无患接过来一看,是白毦令,可是沈烈说得什么根本没听懂啊,问道:“这个就给我了?为什么?”
沈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既然我爹说给你你就拿着吧。不过爹手里那块不是应该是给……嗯……应该不是那块。”
这小子说话怎么也怪怪的,算了,给我就拿着吧,这令牌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收起令牌,周无患问道:“对了老六,快过年的,其他人应该快回来了吧?”
沈烈摇摇头,“这个倒是不好说,有时候赶不回来也很正常。师父对这个也不看重,不过他们如果不回来会提前传信回来。今天下山时忘了,明天咱去驿站看看有没有他们信吧。”
是啊,这个时代又没有飞机火车,交通基本靠走,赶不回来也很正常。大师兄刚走没多久,估计是来不及了,不知道她们姐弟俩会不会回来。回来后我该怎么给筱筱说呢,或者我以什么身份对待她呢。想到马上要见到筱筱,周无患又是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