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信息流入了我的脑海,如同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显示屏,上面写着——
【种族:人类】
【姓名:李初九】
【变异技能:装死技,1级】
【死亡事件:人类西安城刑罚洞,穴居兽噬咬致死】
【生命基体:人类骸骨189块】
【融合状态:良好】
【解除方式:融合体死亡】
然后便是琐碎的生活起居、社会常识一系列信息充入我的脑袋。
嗯?什么鬼?
深紫色的电光一闪即逝,我还没完全回过味来,变故就已经宣告终结。
转身看去,周身一团漆黑,胡娄佤送我的联络石不见了!
我擦,好黑好害怕,嘤嘤婴!
“啊!快拉我上去,我要找妈妈!”
远方仍然有人在呼喊,声音传来的地方隐隐约约透着一点光亮。
原来这个地方还有别的生物存在,我朝着那点光亮行去。
突然间,随着我的动作,身下发出了沉重的脚步声,咕叽咕叽,像是人类踩踏泥浆的声音。
哎嗨?怎么回事?
我加速向着光点行去,越是靠近彼处,越是惊异,等我来到光点所在处,哇塞!
一束明亮的白光从头顶上方投射下来,照亮了前方空间和我的身体,这是一处直径约有50米的巨型坑洞,中间用钢筋绳索倒吊着一个矮胖的人类,坑洞下方则是堆满了人类尸骨。
正是这个被吊在半空中的家伙在大声惨嚎,这可真是一个丢脸的卑贱生命。
你还别说,这殉葬坑也还挺壮观。
我在脑中进行信息筛选,原来这就是那个名叫李初九的人类记忆中的刑罚洞,他以前便是丧命此处。
不过真正令我讶异的却不是这些,我低头看了下身体,不知道何时,我竟然变成了一个浑身光溜溜的直立猿?
这人类的躯体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刚才变异的结果?
从刚才获得的记忆碎片来看,这应该就是李初九的身体,难道我重生了?
可我没死过啊!
也就是说,这才是我的专属变异状态,简称变态体?
我正惊疑不定,又听到前方倒挂着的卑微直立猿发出哀嚎:“啊!刑罚洞好可怕,除了穴居虫,还有一个裸露成癖的死变态,妈呀……”
嗯,那小子很是不错,成功引起了我对他的注意,我决定先弄他一弄。
地标西安,刑罚洞。
根据李初九这个人类的记忆碎片,有段关于刑罚洞的描述——
西安堡垒,末日地球上仅有的几座人类据点,是一座军事化管理之城,城中人类时刻处于战斗准备状态,对于胆敢犯事之人,经西安城军事法庭裁决有罪后,犯罪之人即被扔入刑罚洞,受万千穴居兽噬咬之刑,若入洞三天侥幸不死,则可恢复自由身,充作外事野战队员。
骚骚一笑,原来是这样,我抬头看向那挂在半空中的卑微人类,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狞笑。
不时有飞虫扑到前方人类的身上,那是一种类似蚂蝗般的生物,身体扁平形似纺锤,黑色斑点在它们背部排成五条纵纹,又有两片如同蝉翼般的羽翅,口器吸盘一伸一缩,甫一落到那人类身上,它们便停了下来。
刑罚洞壁上爬满了藤类植物,条条藤蔓环绕成圈,里面形成了眼睛的雏形。
我扯了一条藤蔓在手,只感觉手中的藤蔓在瑟瑟发抖,从那还没成型的眼睛中,流出了白色粘稠的汁液。
哦?被吓哭了吗?真是胆小的可爱生物。
邪恶如我,并没有理会瑟瑟发抖的藤蔓,身子如同猿猴一般,向着半空中的人类荡了过去,并发出畅快的“哦~哦~”声。
嘿!我小手一撒,落到那个人类的脚底板上,我俩中间如同隔了一面镜子,我与他一正一反挂在钢索末端,着实有趣。
我看到飞天蚂蝗的身子变成了红色,一鼓一鼓的,似乎在吸取这人类的血液,当我蹲下身来时,依附在可怜人类身上的飞天蚂蝗们,各个如同遭遇天敌一般,将口器从那可怜人类的肉缝中拔出,慌不择路的逃离开来。
难道在飞天蚂蝗它们眼里,我就是个不得近身的大魔王吗?!
除却我的体重压迫,那人类现在是倍感轻松,被飞天蚂蝗噬咬的痛楚瞬间消弭。
只见他费力的抬起头来,说道:“兄弟原来不是坏人啊,刚才可都把我吓尿了!我最近心火旺,能不能请你再帮兄弟一把,把我从钢索上面解开?尿液弄得我身上好骚好难受,现在都快流到我的嘴边了!”
我蹲坐在他的脚底板上,心中暗忖,不知道他看我的视角是不是很奇特,嘿嘿!
又听他说道:“兄弟,算了,我不要你帮忙了,能不能求你先从我上面下去……我现在已经清楚你很大器,就不要再让我从底层仰视那些羞耻的器官了,好吗?”
他涨红了脸,似乎在我身体的重压和视觉打击之下,坦然接受了应有的惩罚。
算了,饶了他吧,毕竟我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的混蛋。
我跃起身子,伸出一只脚,从空中跺向这个人类的胯间,然后便施施然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在半空中旋转725度,稳稳落地。
献丑了!李初九这人类的身体还算灵活,用起来如臂使指。
嗯,就是刑罚洞地下尸骨遍布,有点扎脚!
头顶上方传来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刚才我在这名人类身上实施了有力的“胯间一击”,算作略施惩戒。
我抬头看去,那个人类似乎变成了蠕虫一般,身子一会儿直挺挺,一会儿弯曲曲,在半空中嘶吼蠕动,像是个大型的蚂蝗。
他可真会玩,虽然卑微,却是个趣味十足的人类呢!
不了解情况的人听到他的惨嚎声,肯定会以为他新丧考妣,真是罪过罪过。
我一直等到他力竭才说话,这是对一名忏悔者最起码的尊重,他那涨红的脸庞已经包不住血液,两条红色的涓涓细流混杂着超脱的泪水,从他鼻尖滚落。
没错,是真情流露!
“你叫什么名字,卑微的人类!”我现在虽然变异成了人类的样子,可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我自降身份。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只听他血泪俱下地背诵出一首古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