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垃圾遍地,不复昔日之光鲜,独留下破破烂烂残垣断壁的偏僻房屋里。马飞伍口中叼着香烟,正坐在破烂的沙发上。还时不时的看着头顶上出现大坑的天花板。
“吱吱吱……”
几只肥嘟嘟的大老鼠从他脚边穿过,跑进墙角的洞穴。
“哒哒哒……”
积水有规律的从屋顶渗透滴落在地面,日积月累反反复复以致地面的瓷砖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一右手手杵拐杖,左手提拎着黑色皮箱的人走了进来。
“你迟到了。”马飞伍摇晃着手机。
“事情多,迟到在所难免。”他的声音沧桑,如同干涸的泉眼。看起来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当然。”他摇晃着手中的皮箱。
“那就好。”马飞伍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皮箱。
“谢了。”马飞伍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老者叫住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吗?”马飞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干掉严炎呢?”老人语气中带有恨意。
“那重要吗?反正你的目的不也达到了。”
“你懂什么,我处心积虑了怎么久。就是为了干掉他,他要是不死,这一切就不再有意义了。所以你必须去给我杀掉他。”老人的面目狰狞起来。
“我才不要。”
“哈哈哈……”
老人癫狂的大笑着。“我就猜到你会怎么说,所以你要的东西我只拿来了一半。”
马飞伍没有听信他的片面之言,但还是看了看箱子里装的东西,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只有一半。
“张三。”马飞伍故意把声音拉的很长。
“把另外一半东西给我。”伸出手来做着讨要的动作。
“可以,但你要完成我们之前的约定。干掉严炎!”张三看着他。
“我就没搞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他的生死。”马飞伍问道。
“我就让你知道为什么吧。”张三瞥了他一眼。
大约五十多年前,那时的张三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葱葱男子,和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怀抱着梦想来到大城市谋生。想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干过打杂,送过报纸,贴过小广告,但收入微乎其微。除去房租水电,只有不到一百块钱。一个馒头就是他一天甚至是两天的伙食。
尽管生活的如此艰辛,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因为他始终相信在自己的努力之下,总有一天生活会好起来的。
张三就这样努力拼搏了二十年,他结婚了,并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在g市中有了一间超市。虽然很小,但比起往昔不知好了多少倍。
由于张三夫妇为人和善,态度服务又好。加之经营得当,超市的生意一直很好。
马飞伍看见他的眼睛变的湿润,语气也变的哽咽。但他没有要停下来来的意识。
但幸福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麻烦很快就降临了。一个天气很热闹的下午,三四名染着头发,带有耳钉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男子来到了张三开的超市里面。
起初他们还想所有顾客一样,从货架上翻找着商品。但只要是个有眼力劲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明显是来闹事的。
顾客是不会把一件商品一直抓在手上的,而且他们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收银台的张三夫妇身上离开。
他们之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使了个颜色,一个绿色头发的男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哎呦喂~哎呦喂~痛死我了。”口中呻吟着。
“老板,老板。你过来一下。”黄毛男子趁机朝收银台的张三夫妇大喊道。
张三起身就要朝他们走去,她的妻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张三抓住她的手安慰着。
张三走进他们一看发现有一名男子此刻正躺在地上,他的旁边还有一空的饮料瓶。
他们几人将张三团团围住,没等他开口,黄毛男子先开口道:“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我兄弟喝了你店里的东西就成这样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的话,我们几个就拆了你的破店。”
“没错。”其余男子附和着。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什么误会?在你店里出的事,怎么能有误会呢?”黄毛男子唾沫喷了张三一脸。
张三的妻子,知道他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今天来到店里无非就是冲着钱来的。她将收银盒拿了出来朝他们走去,将收银盒递到他们的面前。希望他们拿了钱就能滚蛋。
“老板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黄毛男子装着糊涂。
“没什么意思,就当是你这位兄弟的医药费了。”
但结果却出乎张三妻子的意料,他们对钱没有什么兴趣。
“怎么说你们承认了你们店里的东西有问题?”黄毛男子眼神带着阴谋。
张三夫妇瞬间哑口无言。
“兄弟们。”
“哟。”
“让我们为民除害,拆了这家坑人的超市。”
在黄毛男子的带动下,他们开始疯狂打杂店里的东西。张三夫妇急忙阻止却被他们推到在地,张三的妻子后脑勺着地磕上了桌角,鲜血流了一地。
“媳妇!”张三抱着浑身血迹,身体逐渐变冷的妻子嚎啕疼哭起来。
他们看见死人之后,也是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正常人都会选择马上逃跑,但他们并没有这样选择。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们全都要玩完。于是恶又心中起,打算一错到底。黄毛男子随手抄起一个东西朝张三头上猛的砸去。
又从杂物间中找出一桶汽油,随后在点燃了一把火之后,带着手下慌乱的逃出了。
“我命大那场火只是烧伤了退,但我那周岁的孩子以及我的妻子都被那场火吞噬了。”张三摸了摸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