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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结,童年的经历

“是啊!”长牙猫和金眼猫一样的表情,让我拒绝他们的那颗心彻底坏死:“这次鼠军出于好心安置我们,全靠小气猫的功劳,如果不是他请求阿兰,恐怕我们獠牙军也会死在无畏军那群疯子手中。在铁甲关里一直躲着,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我们迟早都要回猫国。”

两猫答应我这边帮我拖住福福鼠,我趁机回到城楼上,看到小气猫还站在那边,便迈着大步顶着细雨跑了过去。却被一双手给拽进拐角处。

贼贼猫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的目的,才选择阻拦我:“金鱼,你要干什么?”

我决定向贼贼猫隐瞒金眼猫和长牙猫请求我做的事,直接将此事揽到我的身上:“我想找大王商量一下,让他能够原谅百变猫和魁魁猫,收留獠牙军……”

“百变猫和魁魁猫叛国本就是重罪,大王根本不可能放过他们,按照猫国的例法,獠牙军的所有将士都应被处死,你就算借守护者的身份为他们求情也没用……”此刻贼贼猫的一脸严肃吓得我全身汗毛竖起,贼贼猫看到我被吓成这样,收回了自己严肃又急切的语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着急,獠牙军待在铁甲关并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大王不收留他们……”

即使贼贼猫并未继续往下讲,我也能设想到对于獠牙军来说十分糟糕的结局,似乎只有把那闪闪发亮又带有恳求的目光投向贼贼猫上,才能寻得完美的解决办法:“您可是一军之师,我相信您一定会有解决办法,对吧!”

我的双眸透过阴暗发出耀眼的光闪了半天,贼贼猫却无奈摇摇头,我只好亲自去找小气猫,走出拐角,站在离小气猫数十米之外的位置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天命了。贼贼猫目送着我到了小气猫身边,身为将领的他和爆、懒、醉三猫将军们除了跟着贼贼猫陪着小气猫在外边接受蒙蒙细雨的洗礼之外别无他法,可我没见到其他三猫将军们……

“大王,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我使出12岁孩子特有的卖萌术,瞬间张得很大的那双眼睛流露出金闪闪的亮光,说出那个自认为小气猫不可能答应的要求:“我想……请您收留獠牙军,原谅百变猫和魁魁猫将军。”

“收留无畏军我已经为你做一次主了,那些士兵们还有生命体征,只是昏了过去,一旦他们醒了,给鼠军造成的一切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小气猫注定不会答应我这种比较死皮赖脸的要求,可能是因为他不希望依然保有战斗力的獠牙军给猫国带来不可挽回的结果,“你在猫国待了也有一段时间,叛国罪的下场你很清楚,若不是贼贼猫为你求情,恐怕你还不能站在这跟我提要求。”

想想都觉得后背一凉,当时以叛国罪被关进监狱的我还以为自己活不久了,贼贼猫想出一个保全我的万全之策,我才能活到现在。我深知叛国罪的下场,而且动画片里的小气猫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至少在您率领大军进攻鼠国时,獠牙军对猫国的忠心可是天地皆知,”面对小气猫的言语攻势,秉承着为给獠牙军争取原谅机会的我丝毫未显露出任何慌张之面容:“现如今獠牙军一旦给鼠国带来什么损失,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而且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铁甲关不出去。獠牙军也算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部队,他们流浪之后万一再壮大,首要的目标就是猫国,依我看,到时候猫鼠联合都不一定打得过獠牙军。”

小气猫心里比我更清楚,福福鼠将守城的三军统帅交给自己领导,包括自己擅自做主收留无畏军与獠牙军,鼠王对此并不知情,事情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清楚。鼠王一旦被獠牙军控制,进而向猫国施压,以百变猫的智商应该不会想不到这点……

“就算收留了獠牙军,你又拿什么保证他们不会给猫国带来损失?”小气猫冷冷一笑,认为我这种想法带有太多的天真与稚嫩,“孩子,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猫鼠两国都不希望给自己的百姓带来什么灾祸。”

“百姓们不希望,难道那些将士们就希望吗?”我借着小气猫提供的楔子,提起无畏军一茬,尤其是当我看到那些表情无比痛苦的无畏军士兵们被抬上担架、向我费力抬手时,这种内心的刺痛感尤为强烈:“无畏军他们也不想变成这样,獠牙军也不想变成这样,两国百姓更不希望这样,他们都是受战争所迫!如果猫鼠两国能等到这不易的和平,还至于出现这些事吗!猫国一开始发动十个军团进攻鼠国,这完全是错误的决定!您身为一国之君,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很明白。”

我虽然只是看过动画片,但能从中体会到那种猫鼠两国生灵涂炭的压抑!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刚才好像完全忘了礼仪,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敢用这般语气与大王对话。刚说完的那一刻便愣在原地,不知愣了多久,场面极其尴尬,尴尬到只能听见逐渐变大的雨拍击耳旁的声。

“那个……”我的脖子好似轴承一样控制着我努力点头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

“没关系,作为孩子没必要什么都藏在心里,说出来更好。我会照你说的做,收留獠牙军。”小气猫那瘦高的背影渐渐消失于白帘幕之中,留下我和随后赶上前的四猫将军们在雨中呆站着。是不是我的话伤到了小气猫?从将军们脸上失落的表情来看,我猜是的。

我还是有必要为我一时激动说出的话负责,便快步跟上了消失在雨幕中的小气猫,时不时回头瞅着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的贼贼猫。躲在拐角处不敢露面的爆、懒、醉三猫跟着贼贼猫走出来,一路悄然跟随我和小气猫,来到了安置獠牙军的临时营帐前,却被两名獠牙军守卫拦住。

贼贼猫劝住想要直接硬闯的爆爆猫,可自己也无法掩饰心里的那份担忧:“大王现在跟守护者在一块,应该会很安全,我们要相信金鱼,你又不是不知道金鱼的实力。”

营帐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连守卫自己也不清楚。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担心还是会有,即使被雨淋着,这四位猫将军也要等到小气猫安全出来。

“不好了!”慌张之中,鼠军士兵试图找到一个官,一看到贼贼猫就扑到他的身前:“无畏军他们……他们……”

话刚说完,来自铁甲关安置无畏军的营房那边就传来一声爆炸,被敲响的战事钟让全城一瞬间加强戒备,福福鼠带着三军率先投入镇压无畏军的战斗之中,城门紧闭,目的就是防止无畏军离开铁甲关。发了疯的魔物们无所畏惧,仅依靠守城部队、禁卫军与猫军很难与之抗衡。

爆炸来的太快,小气猫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就往营帐外跑,獠牙军进入全面备战,这次獠牙军与鼠军竟然放下了恩仇,共同对抗魔物群,指挥獠牙军的,正是金眼猫和长牙猫。

“区区一群乌合之众,又能强到哪去?”百变猫拒绝了小气猫的合作请求,面对涌向这边的魔物大军,与无畏军展开决战,“我们獠牙军没必要跟你们合作!”

幸好,猫鼠联军部队之前听了汉麟愿的建议,对抗魔物群的黑气攻击防范,再加上这次福福鼠与阿兰处置的及时、四猫将军们带着猫军及时增援,才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上的伤亡。可獠牙军就不那么幸运了,没有任何经验的他们根本就不是无畏军的对手,完全处于劣势,单靠我吸引火力完全不够,小气猫还受过伤……

“够了!”来自士兵们被黑气所伤的连连惨叫,金眼和长牙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应该做出的决定,“百变猫,你不适合当我们的将军!”

福福鼠凭借灵活多变的指挥技巧让鼠军精锐赶来增援我们,可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金眼、长牙和剩下的獠牙军士兵们反倒站到了小气猫的身边,这下,孤立无援的百变猫和魁魁猫陷入无畏军的重重包围,战死只是运气和时间问题。

我被魔物群集中火力压制,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增援,百变猫和魁魁猫有被包围的风险,小气猫却还要冲进包围圈内,为了助两猫挡下接连不断的攻势,密密麻麻的黑刃被弹飞,带起的黑气压低了附近几米范围的能见度,即使我飞到空中也很难迅速找到他们。

仅在包围圈被一团黑笼罩的一瞬间,黑气中混杂着火红的光炸开,小气猫挥舞着长枪正在魔物群之中开路,闪耀的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气,我尽快解决手头上的魔物群,成功助小气猫、百变猫与魁魁猫脱离包围,只是……

“大王,您身上的伤……”我试探性的用自己身上的玛雅族力量靠近小气猫后背的伤口,小气猫一声大叫让我迅速收回发光的手,我注意到那后背冒出的黑气,双腿有些发软,即使这样的伤不是第一次见。

“不要分心,认真战斗!”小气猫并未受黑气影响,红缨枪上的火苗越烧越旺,随即与扑面而来的魔物群厮杀其中。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鼓舞着我跟着小气猫冲进了魔物堆儿里,身上飘散着愈加浓厚与明亮的紫雾。解决掉这些魔物群的功劳,少不了这神秘的力量,起先对这种力量抱有无所谓态度的我,竟也被这种力量吸引。

“还有两下子嘛……”站在城墙上的沈钊满脸坏笑,目光锁定身上散发着亮紫色辉光的我,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青衣啊青衣,既然抓不到你,不如……来人。”

“主人,有什么吩咐?”伴随着黑雾现身的并非是什么其它的异能者,正是先前打着鬼算盘的铁锤鼠和无敌鼠。

“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就不必我再多费口舌。”沈钊边说边从手中扔出的一团黑雾,缠绕在铁锤鼠和无敌鼠的身上,化作亮黑色的铠甲。而后不知去向,只留下不久即散的黑气。

对于实力强悍的魔物群来说,我们的损失不大,反倒还赚了,只有数十座中央营帐被烧毁,猫鼠联军无一伤亡,除了小气猫伤情加重、需要静养,福福鼠身上的伤也暂无大碍之外。

无畏军士兵们身上的黑气似乎减弱了,也恢复了一些意识,这让他们变得更加痛苦,可能是之前的疼痛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黑气压制。本应夕阳西下却阴云密布之时,在他们的情绪也稳定些之后,我才被允许跟着福福鼠一起去看望无畏军士兵们,得知沈钊将目标对准无畏军的详细过程,还有铁锤鼠和无敌鼠已经夺下猫国皇位一事。

几句寒暄之后,福福鼠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便把我扔给之前奉命保护我的两位鼠军士兵,自顾自地忙着手头的事,谁叫动画片里福福鼠就是个大忙人呢?我只好离开营帐,在我身边两士兵的指引下前往小气猫修养的猫军营地,只是想单纯地看望小气猫,对猫国份内的事我不太想过多插手。

我感觉我出现的不是时候,小气猫正与百变猫、魁魁猫对峙,甚至忽略了自己身处于随时可能变得稠密的雨幕之中,即使小气猫对两猫有救命之恩,獠牙军这两位顽固分子依旧没有要改变的意思。可每当两猫看到小气猫在救自己时留下的刀伤冒出的黑气,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小气猫侧过头,余光与我对视良久,接着将话锋指向两猫,伴着雨天的凉意,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面对两猫刚刚的质疑,严肃的语气中又带着无懈可击的肯定,完全没有被两猫牵着鼻子走:“你们若是肯回到猫国,我可以赦免你们叛国的罪行。我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拿我的名誉冒险!”

“你以为我们獠牙军会为那微不足道的施舍向你们摇尾乞怜?真是可笑啊!”百变猫狂笑不止,认定了自己注定失败的他和魁魁猫觉得已经毫无回头的余地:“我当初答应铁锤鼠的要求,就是希望能保全我们獠牙军,到时候东山再起,有朝一日能统治猫国!”

“是成立獠牙国么?”身为“小小万事通”的我会心一笑,既笑他们不识时务,又笑他们不自量力,毕竟这三季的动画片可不是白看的,“我实话跟你们说吧,就算你们成立了獠牙国,你们的结局也照样如此!”

“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也不知道。”魁魁猫挑衅的语气让我后悔了收留他们的想法,“自从小气猫当上猫王之后,将士们每天都会饿肚子,身为一国之君的小气猫不会不知道调十个军团发动大战是什么后果,这点他自己最清楚!”

我记得我在稻香城吃的时候还挺饱的,城里的猫民生活也都不错,这跟动画片里讲的差不多,他们明显在说谎:“切,还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有错误还死不承认,真是不嫌害臊……”

百变猫伸手拦住身边想要冲上前揍我的魁魁猫,怒瞪着我的冰冷双眼让我汗毛竖起,迅速跳到小气猫的身后:“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个小孩插嘴!”

空气中突然增强的火药味令我们有些不安,两鼠军士兵立即跑离现场向福福鼠报告,随之而来的鼠军增援将我们围住,阿兰和五鼠元帅全部到场,獠牙军一事越闹越大,我确实后悔答应金眼和长牙的请求了。

“欺负一个孩子算堂堂大将军的真正本事?”贼贼猫此刻再也看不下去,对面前这两只局外猫的忍耐已达极限,站到我们前面,身为军师气势却足以与两猫将军匹敌:“金鱼为了帮你们争取赦免的机会,向小气猫求情,你们却这样对他。而且在你们来到猫国之前,根本不知道猫国出了什么事,我们四将军跟随先王奋战很久,一直在替大王守着这个秘密……”

就算是好奇心害死猫,我涨成如电灯泡的大眼中也装不下我对这个秘密的好奇,就连五鼠当时也不清楚,这动画片里也没任何介绍,看那些网文写手杜撰的情节,简直有些真实过头了。

“老贼,我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小气猫发现自己对贼贼猫的低语被离自己很近的我听到,便立即将我推开,或许是大王不希望把我拽进猫国这档子事。小气猫紧接着就强制转移话题,硬生生把我扯进了包庇叛国罪犯一事,“按猫国例法,你们两个连同金鱼都要问斩!”

在我不断怂恿下,贼贼猫还是壮着胆违抗了军令,向百变猫和魁魁猫讲出了关键所在,也正是我感兴趣的点,“这还得我们刚刚参军的时候说起……”

小气猫的童年并不像动画里讲的那样幸福,而且正合那些网文写手的意,悲惨到和我有的一拼的童年让我能够感同身受,并根据贼贼猫的描述将自己代入到20年前的猫国,那时候小气猫才刚刚出生……

猫王父亲在与狗国的一次战役中失踪,那时的小气猫尚未脱离母亲的怀抱(1岁左右),噩耗便接踵而至,贼贼猫记得很清楚,在猫军主力陷入狗军重重包围时,猫王母亲为了掩护猫军主力,被当时的狗王父亲旺盛狗杀害。仅在一次战役之中,小气猫便失去了双亲。

小气猫的亲人仅剩下自己的爷爷和奶奶,他们就是猫国的先王小武和先母,在接下来的5年里,小气猫成为了狗军追杀的目标,只好跟随着先母在漂泊中度日如年般苟活,先王还要提防着鼠军。漂泊、战争所迫,或许造就了小气猫现在这坚韧不屈的性格。在第6年(猫王6岁)时,从皇宫之中传来噩耗,先母因病去世。

先王小武掌握着猫国大权,而唯一能够继承王位只有年幼无知的小气猫,听贼贼猫的描述,先王年纪应该和现在的鼠王与我们的师父差不多,当时四猫将军们还只是猫军各路小分队的队长,参加过猫鼠两国大大小小的各种战役并多次立功,最有名的便是“边境线战役”,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是历史记录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战役。

先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并将只有9岁的小气猫托付给他最信任的四位大将军爆爆猫、贼贼猫、懒懒猫、醉醉猫,希望四位将军能够在将来扶持小气猫,而这件事,被小气猫一直埋在心底。坏消息传来,边境线战役中猫国战败,先王小武在那次战役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这仅仅是小气猫悲惨童年的开始,15岁,小气猫正式成为猫王,并手握猫国大权,面临着经验不足与管理不善,小气猫政权险些倒台,好在先王托付的四位将军及时救场,从那时起,这四位将军成了15岁的他的心灵依靠与指路明灯。

也许自从那时起,小气猫认为是鼠国害得先王小武至今下落不明,才誓死与鼠国对抗到底。可现在要让小气猫与鼠国达成和解,或许仅找到先王可能还不够,必须打开小气猫的心结。

细雨将我们从回忆中带出,和之前想要小气猫下台的那些人一样,百变猫和魁魁猫此刻也想这么做,但这次,小气猫在我的建议下选择了原谅。没人喜欢战乱,因为它害得一个完好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百变猫和魁魁猫全身颤抖,愣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应我们的话,直到雨点滴入眼中才让两猫回过神来。

小气猫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身先士卒,此刻百变猫和魁魁猫除了向小气猫叫一声大王,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长跪不起试图得到小气猫的原谅,“之前计划夺权是我们不对,我们愿用自己的命弥补犯下的错!”

场面陷入难以挽回的尴尬,小气猫并没有因贼贼猫这次泄密而责备他,而是看着面前的百变猫和魁魁猫,想到了自己15岁时面对那些想要赶他下台的猫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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