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请给我一个机会,她进来的时候就是晕着的,我想不会有什么事……”黑衣壮汉扑嗵跪下。
“闭嘴!给我滚!马上消失!”东方墨手握铁拳,青筋直暴。
黑衣壮汉还想分辩,阿爽对身后两随从使了个眼色,他们上前架了黑衣壮汉便走,黑衣壮汉明显很绝望:“教父给我一个机……”
话示完,嘴里被塞了一团大布条。在洪门,机会只有一次。
错了就得死!阿爽挥手示意跟随散了,东方墨颓丧的样子不能让不该知道的人知晓。这不利于墨的威信和铁汉的形象。
东方墨轻抚着窗,原以为她不会因此而放弃生命,会在夜店里活得风生水起,没想到,她说得那么轻松,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其实,这也是他本来就要的结果,她早就该死了,不是吗?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好像堵住了,又好像缺失了?
这种感觉好久不曾有了吧,楠死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不可以,她有什么资格跟楠相提并论?她姓新,她背叛自己,她该死!东方墨恨恨地念着,紧握成拳的手似乎要将窗棂砸碎。
“墨,齐社长还在等您。”阿爽看看腕表,小声提醒道。
齐玄!东方墨回过神来,对!他还在船上!
如果齐玄的眸子不是蓝色,如果他不是享誉全球的齐氏财团的新任教父,他肯定以为他就是新惊宇!一个跟新惊宇如此近似的合作伙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半天,东方墨才回过身来,默然地走了出去。
一番寒暄,东方墨将齐玄送下船,他们这一次的合作如果成功,对于洪门和齐氏财团来讲都是好事,成交额巨大,影响也巨大。也可以这么说洪门的珠宝走齐氏财团的物流,可以更快捷地畅销全球!
港口虽然灯火通明,但天还是黑的!原本打算去夜店消遣的东方墨提不起丝毫的兴趣,车才开出港口便吩咐重新回游艇。
整个回程,东方墨都沉着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随从们更加不敢近身,生怕哪一件事出了差池,就惹来杀身之祸,好在东方墨径直回了套房。
套房里黑黑的,没有灯,只有监控的屏幕发着荧白的光,屏幕上的玲珑像受伤的小猫,倦伏在地板上,忽然惊慌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在房里转了几圈后,靠到了窗户上,她抖动的肩膀像是在抽泣,猛然她爬上了窗台,接着纵身跳了下去……
东方墨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没有目的,没有理由。
手中的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他却没有醉意,一瓶接着一瓶,没完没了地喝着,一直喝,一直喝,盯着荧白屏幕,看着玲珑的惊惶失措,看着她的纵身一跃……
喝到最后的麻木,喝到全部意识散失,喝到眼前一片模糊,喝到全世界只剩下三个字:她死了!
“仓乐,我最后说一次。教父正在休息,不能见你。”小弟面无表情。
“可是我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情要报告教父,请你通报一声,好吗?”仓乐一脸焦急,语气可怜。
小弟不再看仓乐,也不再跟她说话,像一座雕像似的笔直地坐在沙发上。
“您去通报一声吧,求求您了!”仓乐都快要哭出来了,对于像石头一样的阿爽她别无他法。
“仓乐,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教父身体不适,你……”小弟看了苍乐一眼,高声喝到。
“小弟,我看不懂规矩的是你,教父的身体状况是你可以瞎说的吗?”阿爽冷着脸斥责道。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教父,玲珑她失踪了!”仓乐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弟一愕之余,脸上倒露出一丝笑意。阿爽没有说话,不相关的人,不相关的事他一向懒得开口。
“让她进来。”吵闹之中,东方墨被玲珑两个字惊醒。
仓乐听得允许,顾不上等小弟引路,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里。
“教父,下人该死,玲珑小姐她不见了。”仓乐早上去叫玲珑起床,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有动静,再弄开门时发现玲珑早就不知所踪。
“这不关你的事。”东方墨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眉宇,声色嘶哑。
“教父,玲珑失踪了!”仓乐以为东方墨没有听清楚,加重了语调。
“我知道,以后关于新玲珑不必再提起,她已经死了。”
仓乐惊得目瞪口呆,挂在眼角的眼泪似乎都凝住了。
“你出去吧。”东方墨挥了挥手。
仓乐抬着僵硬的步子迈出大门的一刹那,强烈的阳光刺得眼前模糊,忽觉脚下踩空,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倾。
阿爽眼疾手快,接住了仓乐。
以为会摔得骨头粉碎,却跌进一个清冷的怀抱,仓乐很是意外。
“死人不会活过来,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阿爽看着眼挂泪痕的仓乐,淡然地说着,一边松开了怀抱。
就是这么一刻,仓乐忽然觉得血流加快,心莫名其妙地怦然而动。
她清楚地看到阿爽冷然的眸子后面,是一股温暖,他清冷的怀抱后面,是一缕热心。就在他清俊的眉挑动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他不经意的笑。
“李小姐,请稍等,教父还未整理好。”阿爽拦住了闻讯而来的李意。
“连我也不可以吗?”李意柳眉一挑,语气里充满着高傲和挑衅。借着新玲珑死的当儿,她可得多费着精神赢得东方墨的亲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