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正要上前,却被阿爽礼貌地挡住了:“齐社长,请您到这边休息!”
齐玄笑着点了点头,目光随着东方墨挟着玲珑的背影而越来越清冷,那湛蓝深遂的眸子慢慢地变得落寞。
唇角的笑意在随着阿爽踏出第一步时,已完全消丧,清冷地好似六月的雪。
而远远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李意,轻靠着倚栏,脸上的笑意像乌云般散开来,东方墨,可真的对不起了,借你的手杀了新玲珑应该不算过份吧,反正她原本也是要死在你手上的。
玲珑被丢进房里,东方墨啪地把门关上。
东方墨扬起手中的链子,脸色凝重地吼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玲珑撇了一眼链子,随口便答道:“是意……”话才出口,玲珑立即收住了,不能说,大叔现在正在火头上,说出来怕会牵怒意姐姐。
意姐姐好心冒险送自己走,不能害了她。
“是什么?”东方墨逼问道。
“是我在燕尾弯捡的。”玲珑美眸一转,随口扯到。燕尾弯是岛上很漂亮的小沙滩,弯弯地像极了燕子尾巴,是岛上女生们的天然浴场,玲珑自仓乐说过之后,就一直很向往。
“燕尾弯?”东方墨拧着眉头。随后凑到玲珑眉前问道:“在燕尾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捡的?”
没想到容尾弯会追问,玲珑愣了两秒,眨了眨大眼睛:“前些时候,在燕尾弯那块最高的石头下面。”
“前些时候?有多前啊!十天前?一个月前?还是一年前?”东方墨强忍了怒气。
“也没有那么前,我才来多久啊,大概也就五天前吧。”玲珑暗地里掐着指头算日子。
“那你应该不知道,燕尾弯已经封了十年了吧!”东方墨毫不留情的当场揭穿了。
玲珑一愣,前几天才听仓乐姐姐说起啊!怎么会封了十年多了呢?难道是自己记错了?玲珑正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墨盯着玲珑,看着她身穿女佣装,把自己脸上整得奇怪的妆容,还有戴着这根钥链!他的眸子越来越阴冷。
“你是不是想逃走?!”东方墨沉着脸冷声问道。
玲珑眨了眨眼睛,偷瞄了东方墨黑沉沉的脸一眼,小脑袋埋得更深。
“是不是新惊宇叫你这么做的?!”东方墨紧紧地捏住钥链,像是要陷进肉里。
“这不关哥哥的事!”玲珑一听这话,立即抬起脑袋,盯着东方墨。
“那是谁叫你这么做的?”东方墨眯细了眸子,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没有谁,是我自己。”玲珑迎上东方墨的冷眼。
“怎么可能?”东方墨冷笑着,一字一句说:“我现在问你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了,否则……”
东方墨突然欺身而近,大手掐上她的脖子,微微用力一锁,哑着嗓子道:“否则,我杀了你。”
玲珑只觉得喉头一紧,呼吸困难,从未见过如此阴冷可怕的东方墨,顿然惶恐不已。
东方墨见她微露恐慌,显然是吓着她了,便松了手。
玲珑轻咳着大口地呼吸着,一边揉着喉头一边思考着她要怎么脱身。
东方墨不愿看到她微微苍白的脸,背过身去,手里紧捏着钥链,浓眉连成一线,为什么要逃走?他难道对她不好吗?在他刚刚软下来的心上插上一把钢刀!
从她这身打扮来看,分明就是事先预谋好了的。
“为什么要逃走?”东方墨只觉得心口一阵疼。
玲珑不说话,她忽然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东方墨,在下午之前,他还是那么亲近,而在几秒之前,却又要将自己掐死。
“你说话!”东方墨命令道。
玲珑看着东方墨的背影,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一说,势必牵扯到意姐姐,她不能恩将仇报,所以她一个字也不能提及。
“你还真是本事,不仅能偷到钥链,还能混上船,更能勾引上齐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东方墨忽然暴怒。
“混上船我承认,但是钥链不是我偷的,我也没勾引齐玄。”玲珑咬着嘴唇。
“你最好老实交待,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东方墨转过身来,冷声道。
“我说了,但是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玲珑低垂了眉眼。
东方墨一怒,转过身来狠狠掐过玲珑的脖子。
玲珑似乎早就料到,眼睛一闭,死在这暴虐的大叔手下也不算过份吧。毕竟是自己先逃跑的。
东方墨见她一副安然受死样子,忽然冷笑起来,那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我差点忘了你是不怕死的,你还真是伟大,为新家,你还真能牺牲!不过,你也该知道,我不会轻易让你死!”
不死最好!只要能活着,她就有见到爸爸的希望。玲珑暗地里舒了一口气。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东方墨黝黑的眸子像是一潭死水般沉静,而那眸子深处却暗潮汹涌。
玲珑干脆闭上眼睛,摇摇头。
东方墨心情暗抖,默默地看着玲珑,拿起无线呼叫阿爽。做为洪门的教父,他很清楚,他对玲珑有了私心,他下不了手,那只能依据洪门的老规矩,假以他人之手。
片刻之后,阿爽进来了。
“带出去!”东方墨把链子丢给阿爽,背过身去,不再看玲珑:“问出结果来!”
“是!”阿爽一挥手,身后两个黑衣大汉架着玲珑就往外走。
东方墨闭上了眼睛。
“墨……”阿爽欲言又止。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她开口,此事关系重大。”东方墨还是闭着眼睛,因为这样他会更清醒。
“万一她……”阿爽是担心玲珑受不起那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