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阳台之上,新惊宇懒懒地靠在黑色的铁艺栏杆之上,白色的衬衫随风鼓起,时而轻狂地拍打着栏杆,时而无力地耷拉着。
夕阳的余辉满天,却没有彩霞。
指间的烟像云似的集锦,一圈一圈的,没有固定的方向,风一吹就散了。深吸一口,新惊宇垂下了眼眸,那一团烟雾吐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也许是一时未准备得好,竟然呛住了。新惊宇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俊逸的脸一阵通红,清冷的眸子竟也些微红。
咳完,他却又笑了起来。也许是太久没有大笑,他都忘记了笑的方式和感觉。在他这里,淡淡的笑容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了。
“报告少爷!”西装男子不知何时到了身后。
“说。”新惊宇轻轻吐出一个字。
“董事长晕倒了。”黑装男子低着头。
“怎么会?”新惊宇立即转过身来,面色一凛:“为什么不早说?”
“一个小时以前,少爷的电话接不通。”黑装男子哑着嗓子。
“该死!”新惊宇暗骂出声,肯定是陌兰偷偷将手机关掉了。脚下不做停留,大步跑了出去。
在房里的,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新惊宇跑了出去,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挑了两件衣服穿上,急急忙忙跟了出来。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想要陪在惊宇的身边。
“惊宇,等等我!”陌兰喘着气追出来,只看到绝尘而去的宝马X6的尾巴。有些难过,新伯伯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从自己跨进这个家门开始,新伯伯慈祥的笑容从未断过。
病房外的过道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大部分人的脸上写着焦虑。随着新惊宇高大如天神般的出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西装男子领头叫了一声少爷。
“少爷!”
传来整齐而划一的声音。
新惊宇扬手制止了,他现在不想听任何的解释,他想要见到爸爸,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突然之间晕倒,这未免太可疑。
急救室的门还是关着,新惊宇清俊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清冷的眸子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各堂口的属下不敢多言,新氏的少爷一向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容,这个节骨眼现身,事关重大。
过了许久,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示意家属可以进去了。
新惊宇稳着步子走了进去,轻声又焦急地叫道:“爸爸!”
病床上的新野河面色苍白,双眼浑浊,空洞而无神。
“惊宇……”新野河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儿子的身上,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苦笑渐浓:“我……终于是老了,不行了。”
“爸爸,你会好起来的。”新惊宇压抑住悲伤。
“玲珑……你妹妹那里有消息没有?”虽然每天都会问,每天都会失望,可是他仍然在问,仍然不放弃。
“妹妹那里我会继续打听的,爸爸请安心养病吧。”新惊宇故作轻松。
“我对不起她啊,这个孩子……”新野河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妹妹她不会有事的。”新惊宇面带微笑,极力掩饰那股不自然。
“新家对不起她啊,我后悔啊,千不该万不该让她被带走啊……”新野河老泪纵横,哽咽着:“应该把我这把老骨头给东方墨……她才十八岁啊,十八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