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见妈妈和成伯的表情都跟霜打过似的,心中暗知不妙,反身躲进被子里,心不对口地说道:“我先睡了。”
殊不知,玲珑这一举动更是死证了自己对东方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妙丽正要说什么,阿成示意她先不要多言,将夫人请到病房外面之后,阿成才缓缓说来:“看来,小姐真正喜欢的人可能就是东方墨。”
“那是万万行不通的,东方墨对新氏的恨意由来已久,玲珑这是自取灭亡啊!”妙丽担心不已。
“或者情况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阿成若有所思,低声说道。
玲珑悔恨万分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拍着,暗自嘀咕着:怎么那么笨呢,提到大叔做什么啊!是想念大叔了吗?
有多久没看到大叔了?玲珑苦着小脸,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了,总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大叔的声音了,还有他那张臭臭的脸……估计大叔现在早就忘了自己吧,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在干吗,是坐在那里发呆还是莫名其妙地对别人发脾气呢?
玲珑蒙在被子里,眨着大眼睛天马行空地想着。
东方墨端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的素描,一动也不动。
玲珑她是好多了,有精神去拜祭新野河,比他想像中还要恢复得快。
这让他想像中的担心少了不少,可是接下来,他该怎么样,对新氏社团还是按兵不动?这多少让他在洪门有些交待不过去!
东方墨浓眉紧锁,这些年来,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愁苦过。
站在他的身后陌兰,眼框中蓄着泪。他们两个是幸运的人,还有可以爱的人,但同时又是不幸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假如,我能跟墨哥相爱该有多好。”陌兰心中轻轻的叹息着,那样就不能这么痛苦。墨哥只字不提玲珑,可是她明白,不提不代表不关心,不提不代表不疼爱。
如同她一样,自从葬礼之后,再也没见过新惊宇,没有他的电话。可她依然想念,依然牵挂,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新氏。
过两天就是玲珑继任董事长的大日子,道上的帮派都会去庆贺,洪门也不会例外,墨哥此时肯定在为难这个事。
接连两天,东方墨闭门不出,并且关掉了手机,他烦那些洪门的长老,更烦他们趁机吞食新氏社团的妙计。
可该要来的事情,就算你再躲也是躲不过。
“墨,李老爷子,陆老爷子,刘老爷子他们几个在客厅里候着了。”阿爽向东方墨禀报。
东方墨背着身子,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们说什么?”只听得东方墨的声音很冷。
“两件事,一是新玲珑的继任,二是楠小姐回来。”阿爽已经提前探知过口风了。
东方墨顿了片刻,“先让他们等着,我过会再去。”
阿爽应声出去,东方墨每次用这一招的时候,都是会有重大事件发生了。不管什么人,多么紧急的事情,先晾个半天,是好是坏一下便知。
两个小时后,东方墨一脸冷峻地坐到客厅。
“什么事,说吧!”
李全德把眼睛瞟了一下同来的两位老头,陆老爷子垂了下眼眸,心下有了主意。
“教父自从离开荒岛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们几个老头子聊过天了,当下,新野河已死,又传出新惊宇不是他亲生儿子,那新氏社团现在已是一盘散沙,不如……”
陆老爷子说着顿了顿,瞅了瞅东方墨的脸色,可他的脸色丝毫未变。
“说下去。”东方墨一如往常的冷峻。
“不如我们现在出手,一举吞并新氏社团。”陆老爷子两眼放光。
东方墨锐利的眸子扫过其他两位,慢吞吞地问道:“你们两位的意思呢?”
“陆老说得有道理啊,此时不下手,何时下手,新氏只剩新玲珑一个黄毛丫头,不足为提了!”刘老爷子附和道。
东方墨不置可否,冷冽的眼眸射向李全德,他才是这件事的主头。
然而,李全德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慢慢地喝茶,显然他很有耐心,喝了两个小时的茶,对茶的兴致依然这么高。
但,东方墨比他的耐性更好。对付老谋深算的人,只能将城府挖深。
随着他们东方墨的目光,刘陆两个老头也看向李全德。
“话虽如此,也不能看轻了新玲珑这个丫头,她能好好地活到现在,除了教父你胸怀慈悲,她肯定有过人之处!”李全德避重就轻,只打擦边球。
可是,有心人都会听得出来,他字字都指向了东方墨。
“果然是妙论,李老真是有心了。”东方墨面无表情,尖锐地问道:“依你之见,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刘陆二老都提议出手,老头子自然也是赞同的。”李全德郑重地说。
“三位既然早就有了定论,何必再来问我!”东方墨挑眉问道。
刘陆二人一愣,李全德面不改色,笑道:“我们只是提议,为了洪门强盛的未来,也是为了洪门的血海深仇啊!”
东方墨冷眸一缩,面色微缓:“三位有心了。此事打算何时动手?”
“明天就是新玲珑的继任日,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刘老爷子迫不及待。
“三位都布置妥当了?”东方墨继续问道。
“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教父一声令下!”陆老爷子做着手势。
“那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