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墨看了一眼,“那让阿爽去不就行了,我要照顾你。”
“我已经没事了,再说,我真的很担心玲珑。”陌兰推着东方墨。
东方墨不为所动。其实是因为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搞不明白这么说的真正目的。
“算了,哥哥不想去,那我自己去。”陌兰作势下床。
东方墨连忙拦住,“不要,你现在要调养身体,这些事我来做好。”
玲珑闭着眼睛,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在着东方墨拥着姐姐开心的模样,那画面是那么清晰,足以印到玲珑的骨子里去。第一次看到大叔那么高兴地拥着别人,他开心的样子,他的笑容,从来不给别人。
从来没想过,大叔拥着其他的女人会是怎样?
原来是这样!很莫名的,她觉得胸口又闷又痛,不止是胸口,她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痛。
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到。
许久,玲珑觉得有人坐到了床边,但是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因为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就这么闭着眼睛,假装去睡。坐在床边应该是哥哥的,只有他才会这样无声无息,又会给到自己温暖的感觉,玲珑静下心来,慢慢地睡了过去。
妙丽坐在床头,凝视着玲珑,她又想哭又好想笑,但怕惊醒了女儿,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是静静地坐着。
母女相见的场面,妙丽想像过很多次,但从未料到是这种场合。一定要死了才能相见!假如不是新野河死,那肯定就会是自己死。
“玲珑,好好睡吧。”
妙丽心里悄悄地说着,一转眼这么多年了,女儿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她已经很是安慰了。
静静地牵着女儿的手,妙丽心满意足。
东方墨远远地就看到新惊宇站在病房门口。
“你有事找我?”新惊宇一眼就看出东方墨的来意,低声问道。
“恭喜啊,齐氏财团的公子。”东方墨也压低了声音,伸出了手:“洪门与齐氏财团向有业务往来,以后可要合作愉快了。”
新惊宇顿了一会,并未与东方墨握手,而是微微侧过身子:“这应该不是你来的目的,洪门老大什么时候说话做事都拖泥带水了?”
东方墨略有尴尬地收回手:“心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一件事情能谋算这些年,你不辛苦吗?”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新惊宇脸色微沉。
“那好,我只问你一句,你对陌兰就从来没有用过心吗?”东方墨也沉下脸来。
“你确定我回答了,你不会难过?”新惊宇直视着东方墨。
东方墨一愣。有,或者没有,对他来讲都是一种伤害,何必要问呢。
“我们应该让她们两个回归原位,不是吗?”新惊宇顿了顿又说道,“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要走要留是她的自由。”
“如果我不放新玲珑呢?”东方墨冷哼一声,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第一次被他算准了全盘。
“你不会这样做。”新惊宇肯定的说。
“你就这么有把握?”东方墨怀疑地问道。
“要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新惊宇反问道。
“这真是一次超级大赌注!你赢了。”东方墨沉着脸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舍得新玲珑到洪门?你就有那么大的把握,我不会杀了她!”
“董事长一向尊重江湖规矩,玲珑撞到枪口上。你杀不杀玲珑,我们并没有把握。”新惊宇如实说道。
“如果我杀了玲珑,你这些年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东方墨点中新惊宇要害。
“如果玲珑死了,你看到的就是跟我恩爱地过一辈子,死也不会分开!”新惊宇冷眸一凝。
东方墨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你不要忘了,在这个点上,你赢了我。但是,下一次你注定是最大的输家!”东方墨傲视着新惊宇,字字铿锵。
新惊宇冷笑不语。
“输赢有什么要紧,争得你死我活,血流满面,到头来也许什么也没得到。”妙丽听到他们的说话静静地走了出来。
新惊宇连忙欠身打招呼。
东方墨微微一愣,眼前的白发女人让他突然想起阿爽说的那个白发奶奶,但只是这一眼,他就确定,她与玲珑肯定是至亲,因为她们的脸是那样相似。
“输家,赢家,大家都在争,输了什么都可以,不要输了心。赢了什么都好,不要只赢了个躯壳。”妙丽淡淡地说着,这些年,她把输赢这件事想了个墨彻。
“这位先生是来看玲珑的吧,只要不吵醒她,去看看她也无防。”妙丽扫了一眼东方墨,暗道,这个年轻人好相貌,好像在哪里见过。
“谢谢!”东方墨谦敬地跟妙丽道谢,虽然不方便问她的身份,但他还是尊重。
东方墨站到床前,看着熟睡的玲珑,轻咳了一声。这里的安静,让他忽然觉得好不适应。其实他今天来说的消息,她听了肯定是高兴得飞上天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说不出口。
她倦着身子,舒服地缩在被子里,两只小手却露在外面。东方墨唇角轻轻一扬,每次都是这样,被子都盖不好。
这丫头的睡相是超级不好,床要是大一点,横着竖着完全分不清。
东方墨轻握了她的手,这样放在外面不冷吗?想着又慢慢地放到被子里去了。目光停在玲珑熟睡的容颜上。
细腻的肤质,纤长而自然上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略显丰盈的红唇,这样的特质,就算他闭着眼睛,只拿去轻轻一摸,就知道肯定是她。
或者,不用却摸,逗她笑一笑就可以了。
“不是一直想回家吗?”东方墨轻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