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青元全神贯注起来,准备洗耳恭听秦然的述说之时。
秦然忽而一笑,打了一个响指,那声儿分外的响亮,“你过来是为了拦住我的,对吧?”
满脑子空白的,青元不知不觉间就被秦然套了话。
等到了青元的点头之后,秦然也没就此“放过她”,而是继续询问。
“当初除了你,长老会,还有几个活到了现在?”
“都在……”
“其他人都还不在这里?”
木木的点了点头。
“是亚伦让你来的?”
摇头。
“你们都在神秘组织?”
继续摇头。
秦然眨了一下眼睛,情况差不多摸清楚了,当初伊凡塞斯活下来的除了十三星辰和那些提前转移出来的平民,还有一个长老会。
而千年的时间里,号称最团结一致的长老会当中也存在了分歧。
有一部分在坚守吾王的归来,另一部分,也就是青元所在的阵营里的几位长老却投入了神秘组织的麾下。
不管他们每个人心怀的鬼胎都是什么,总归也就总结为一句话:
一群自以为是的糟老头子和糟老太婆做了自己的救世主。
如此差不多了,秦然也知道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来更多的了,索性又打出一个响指。
声音一响,几乎转瞬之间,青元眼中的迷茫就一霎散去尽了。
刚一恢复神智,青元还没来得及调息经脉里的紊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然那略带遗憾的神色。
差点岔气过去,那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愣是没有喷出来。
不过青元也好歹是在世俗界里混了千年的老油条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给套路,实在老脸都丢尽了,臊得通红。
“少焕,你也别太得意了,就是知道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就像当初的你可不就是被主上耍得团团转,飞进心力也没保住伊凡塞斯,弄得死了又活的,如今也不见得长进了多少。”
说完这句话,见时间拖延得差不多的青元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却也错过了秦然脸上扬起的那个明媚艳烈无比的笑容。
青元是在拖延时间,她又未尝不是。
眼下她比较在意的是青元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当初的少焕就被那啥主上耍得团团转,如今死了又活也未曾长进。
看来,有些局是千年以前就布置下了。
当真是大手笔,好耐心。
只是,很可惜的,如今的秦然只是秦然,并非那个把伊凡塞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吾王”少焕。
她可不相信有哪一局棋会被下死,无翻盘机会。
逆风翻盘才是她秦然的本色所在。
曾经的少焕那才是如假包换的一无所有,尚且可以创造出奇迹来,让伊凡塞斯从历史洪流的卷裹当中苟延馋喘,等到了如今的吾王归来。
那么,如今的秦然拥有那么多,又凭什么会输?
主上是吧,今天就是我们之间的游戏的第一局。
稳固了一下心神,秦然再次召出磅礴浩大的精神力,铺散开来,锁定了叶清、季名、季澜和亚伦四个人的位置。
感受到季名和叶清那越来越微弱的血气,秦然心下一紧,瞳眸深邃如夜。
那骤然而起的怒火差点没把她的怒火全部吞噬了去。
敢动她一心护下的,有些人真的是活得腻歪了。
喉头一甜,啪地吐出来一口污血,秦然眸光如刃,锋锐凌厉。
几乎是化作了残影,“十三星辰,去救叶清,顺便清场!”
冷冽至极的声线,滔天的怒火。
十三星辰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寒意。
吾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
天子一怒,势必伏尸百万。
他们几乎可以预见这间百货大楼变为残破不堪的废墟的场面了。
像秦然这种的“好脾气”(看似),一旦生气了,那可真是连天都不介意捅破出来一个窟窿的。
等到秦然感到季名所在的位置,看见的却不止季名一个人了。
整支“灰狼”小队都被全军覆没,一个个粽子似的被捆成了一团,四零八落的。
“哟!你们是去捅了马蜂窝?”秦然似笑非笑的声线响起。
季名转头看过去,哪怕意识都模糊了,也可以看见那一道逆光而站的背影。
站在那里,分明闲闲散散的,却如一柄未出鞘的剑,一眼看去就是不自觉的安全感升起。
似乎就是那么一种感觉:她在,天就塌不下来。
都说人在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潜意识最为活跃。
但秦然并不担心季名会将自己与秦然联系起来。
不说季名的早已经先入为主,知道且确认她是莫勒特,不是其它任何人。
就是现如今的秦然,与季名所认识了解的那一个早已经天差地别。
现如今的秦然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那个铁血君主,少焕。
两者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秦然终究带着光,而少焕只有夜色为伴。
“莫勒特……”季名艰难的支撑起身体,直视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然唇角勾起,但弧度不甚明显,看上去还是凉薄居多。
“狐狼先生,你们看上去,有点狼狈啊!”
秦然语气讥诮,似乎带着看好戏的打算,直接点明了这个季名等人不怎么愿意承认的事实。
闻言,李原的火爆脾气一下子被点燃,要不是全身都被绑着,一定会跳起来叫嚣着和秦然大战三百回合。
“莫勒特先生如果是来看我等的笑话的,如今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季名的声音也冷下去了好几个度。
但秦然不以为意,试想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面对冷嘲热讽而面不改色内心毫无波动的?
掰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无一不是心无礼义廉耻之流。
“我如果是来看笑话的,就没必要带这个了,不是吗?”淡笑着,秦然手里一串明晃晃银亮亮的东西在微弱灯光下一摇一摇的。
季名聚拢瞳孔里的光,掩不住里面的震惊。
和其它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抿抿唇,“你有什么目的?”
秦然欣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欠揍,“这样就上道多了嘛,早这样不好吗?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
说完,在几人几欲喷火的目光里走到了冷馨的面前,先解开了她身上绳索的锁扣。
正打算解救下一个,耳边却是一个温软声线,“秦猎教,我知道是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