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个样子,南宫西泽放下手中的碗,辨不清是什么情绪的声音说,“已经两天了。”
“……”
“距离婚礼举行,已经过去两天了。”他说,“你原本就没能阻止婚礼,现在更是徒劳,因为已经过去了。”
蓝希震惊了住,不可置信的双眼诧异的瞪向他,两天了,已经过去两天了。
她居然,昏迷了两天……
脑海中骤然又想起,之前在房间内所见到的莫厉琛,脸色又惨白了几分,胸口宛如是被针扎过一样的疼,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曾经,她不论怎么勾引他,捉弄他,调戏他,激怒他,始终也没能换来他的一个回应,然而却在他跟别的女人婚礼的晚上,他们居然做了那种事情。
就好像是一种玩笑,可笑至极又极其讽刺的玩笑。
“莫厉琛呢?”猛地,蓝希抓住他的双肩,苍白的神色溢满迫切,“他怎么样?那天之后,他怎样了?”
南宫西泽眼神一暗,神色冷淡下几分,“现在你还关心他的问题?”
“……”
“他应该怎么样你猜不出来?”南宫西泽眸光微眯,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暗芒,盯着她,冷声说,“他们已经举行婚礼了,自然该是怎样就怎样。”
是啊,他们已经举行婚礼了,自然是该怎么就怎样,不可能因为那么一点小小的插曲,而改变什么。
什么也无法改变,哪怕是她跟他上了床……
蓝希讥嘲的扯扯唇角,到这个时候她到底还在抱什么期望?
握紧双拳,她猛地用力甩甩头,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随后,又闭上眼睛,用力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下心绪后,蓝希总算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之前床上发生的一切。
南宫西泽见她总算能释怀一些的样子,面色这才和悦一点,尽管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衡。
看到她居然跟莫厉琛上了床,说心中没有一点起伏,那是假的,有过那么一种嗜血的冲动,他有想杀了莫厉琛的念头。
但这种冲动,只不过维持了几秒,却又被他很好的抑制下来,不论现在做什么,都还不是时候……
南宫西泽拿起勺子,勺了一口粥出来,这一次却是亲自喂她,“先喝点粥,还是热的。”
面对他突然像是温柔的举动,蓝希更为讶异住,视线扫了眼面前的勺子,再盯向他俊美的脸面,星眸眯了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环起双臂,她勾起唇角,挑眉讥笑,“说说,里面加了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料?”
“知道我想毒死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吃下去。”南宫西泽不跟她废话,另一只手捏住她双颊,强迫她张开嘴后,直接把勺子里的粥倒进她嘴里,这才松开她。
被呛了一口,蓝希勉强吞下一口粥,恨恨剜他一眼,“你懂不懂温柔?”
“对你需要温柔?”南宫西泽扬起眉梢,嘴角噙上一抹得逞浅笑,对她愤恨的眼神,很是受用。
对于他这种欠扁的样子,蓝希暗暗握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真有种想去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谁叫她还有伤在身?
没伤的时候都打不过他,现在揍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给他一个狠狠的眼神,蓝希骤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端起茶几上的那碗粥,昂头咕噜咕噜的几口喝下去。
南宫西泽凝视着她忽而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饶有兴致的道,“不怕有毒了?”
说出来的声音,有种不自觉的轻柔,却难以让人注意得到。
蓝希不顾形象的快速解决完粥后,把碗放到桌上,给了他一个斜眼,“都被你逼喝下一口,难道我现在拒绝会有用?”
她可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没有充沛的体力,怎么去教训那个要她命的贱人?
南宫西泽背部靠着沙发,双腿懒散的交叠在一起,轻轻一笑,“你早就该这么识趣了。”
蓝希冷哼了一声,又吃了一些他带进来的其他东西,再喝了一口水。
总算快速吃饱喝足了后,精神感觉也不错,力气也有了些,她擦了擦嘴,随即不发一句的起身。
南宫西泽睨着她就要走的架势,忙起身伸手攫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扯回来,“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做我要做的事。”蓝希理所当然的挑眉说,“你最好别阻止我,因为现在地球人也拦不住我要去教训那个贱人的冲动。”
好不容易才有和谐的一面,顷刻间便因她的话而破灭。
南宫西泽知道她在说什么,英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牢牢捏住她手腕,冷声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姐!”
“所以呢?”她轻声嗤笑了出来,“她是你姐我就不能动了?”
伸出另一只手指,她用力戳了下他胸膛,无不嗤嘲道,“请问南宫大少爷,你跟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就不去教训我的敌人?”
南宫西泽眼神霎时沉得危险,一把钳住她伸出来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握紧在掌心中,英俊的脸色绷了紧,“蓝希——”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别把你多余的感情加诸在我身上。”仿佛是感觉不到他此时此刻的阴沉跟危险,蓝希星眸一眯,一字一句的勾唇,“因为,我没有一点兴趣。”
脸色愈发的沉了,南宫西泽抿紧了唇,一对黑沉的眸一瞬不瞬的定在她身上,牢牢而锐利的视线,宛如一根银针,刺向她。
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毫不避讳的迎视上他的视线,她星眸里满是坚定而决绝的光泽,那股不肯服输,不肯示软,不肯退步的倔强劲,真让人有种冲动,想要掐死她。
这跟之前那个像是快死一般的女人,哪里还能成正比?
真是不论多少次,只要看着她这股倔强劲,他就想一次次的搓搓她的锐气。
看来莫厉琛终归还是太心软,对于这个女人,没能下最大的决心,于是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被动的处境上,她也仍旧这副高傲又坚韧的模样。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彼此擦撞着,一个阴沉,一个倔强,都是不肯退让。
这时,房门蓦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一个女人好听的嗓音隔着门板细小的传进来,“西泽,你在里面做什么?我有些事情找你。”
听到这个声音,蓝希顿时像是满血一般亢奋起来,双眼呈现出激昂的火光,犀利的眼盯着身边的男人,“这里是南宫家?”
南宫西泽复杂的拧了下眉,应了一声,“嗯。”
听闻,蓝希便笑了,倏然用力将手指从他的掌心中抽回手,二话不说,顺手提起茶几上的装饰着玫瑰花的花瓶,猛地转身就朝门口大步走去。
眼疾手快的睨见她的行为,不用猜也知晓她现在要做什么,南宫西泽脸色倏然阴鸷,几步走过去扳回她双肩,挺拔的身姿挡在她面前,“不要去闹可以吗?”
“哈?”蓝希夸张的笑了出来,“不闹?”
南宫西泽眸色深谙,一点一点将她嘲讽的笑意收入眼底。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讥嘲的笑道,“她就在门口,你叫我不闹?你当我圣母心大发慈悲不去计较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
“她没有想杀你。”阴鸷着俊脸,南宫西泽沉声说,“那个想杀你的人,已经离开了。”
“南宫西泽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蓝希气得怒声说,“她不想杀我,那我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这时,南宫蔷的声音又在门外隔着门板透进来,“西泽,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回答我?”
南宫西泽扭头,刚想回答她的话,然而遂不及防的,跟前的人猛然从他身边越开,提着花瓶,充斥着一身摄人的寒戾,直冲门口而去。
“蓝希!!”心头一颤,望着她奋不顾身的模样,他真的怒了。
就在蓝希即将要冲到房门口时,身子被人猛地一拽,她回头便冲男人警告道,“你最好别阻止我!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钳住她肩膀的手愈发用力,南宫西泽阴森道,“那就来试试!”
“不要以为我不敢!”
“那就打下来!”
“你——”
蓝希气结,若不是因为他帮了她,救了她出来,现在她会连犹豫都没有,干脆利落在他脑袋上砸下花瓶了!
看她犹豫半天也没真的打下来,南宫西泽趁她没有防备之余,一把抽走她手中的花瓶,紧接着,弯腰一个扛起起她。
蓝希没预料到他这个行为,愤怒的在他肩膀上挣扎,双脚亢奋的踢着他,双眸迸裂出愤怒的火焰,“该死!南宫西泽你放开我!SHIT!放开我!”
丝毫不顾及她的愤怒,他直接走到沙发边用力把她扔下来。
身体重重跌在沙发上,蓝希还没能挣扎起身,他高大的身姿便抢先压下来,一手用力攫住她下颌,面色萧瑟,双眸阴沉的逐字逐句道,“蓝希,你听好,就算要报复,记得先把自己保护好!就你这个样子,拿什么去跟别人拼?你觉得你现在有那个资格,去跟别人斗吗?别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光凭一身意气用事不经大脑思考就冲出去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