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枝言辞两恩爱,有理执意见有枝
言辞从地铺起身时,天色还未全亮,听着床上那人均匀的呼吸,不仅苦笑起来。新郎官做成他这样的也不多见吧。新婚之夜,新娘睡在床上,新郎睡却在地上打地铺,倘若不是怕宫内的那人知道,这人估计要把他撵出去。
言辞收拾起铺盖,将将坐到床上,花有枝便睁开了眼。
言辞笑“耳朵很灵。”
花有枝昨天晚上基本没有入睡,快要天亮了才稍微闭了一会眼,再睁眼时,就看到了言辞坐在了床边上。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花有枝语气没半点感情,声音虽然还是软糯,但有着明显的怒气。
言辞轻笑,看来这人是误会他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叫你起床,毕竟一会宫内的嬷嬷要来取落红帕的,若是让别人知道我睡在地上的话........”
“知道了,昨夜我太累了。”所以才没了警觉。
“你身体怎会如此孱弱?”第一次见花有枝的时候,就闻到她身上不似一般女儿身上的脂粉香,而是一股淡淡的药香,想来也是身体太虚,常年用药所致的。
“自小的毛病了,无碍。”花有枝明显的不想与他深谈。
言辞讪讪,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摆出一副与平时无异懒散的模样“你也不用如此吧?我们有约定,不能做夫妻,又不是不能做朋友。”
花有枝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假笑“我并不觉得你需要我这样的朋友。”
“错。”言辞起身走到花有枝的身旁,用扇脚抬起花有枝的下巴,语气暧昧调戏“像姑娘这般秀丽纯洁又聪慧的女子,作为红颜知己最是完美。”
花有枝轻轻推走言辞的手扇,一双冰冷的眸带着微笑的眼角,声音还是那般轻柔温和,人畜无害,说的话却让言辞一颤“王爷可曾见过我身边有男子?哦,对了,上一个招惹我的是花府的大少爷,他可是被流落在外四年整呢,王爷也想尝尝?”
“本王是福王。”
“妾身是王妃,行事更方便。”花有枝笑里藏了一把大砍刀.....
“哼,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言辞有些气闷,向来都是他怼别人,可偏偏是这女子软硬不吃。
“怕,但我更想有尊严的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办到,其他的事情也绝不妥协。福王殿下可能不知,有枝不是只有成亲这一条路可以走,只不过这条路最便捷是了。当日的约定,有枝铭记在心,还望王爷也时刻记着。”
人就是这样,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有人想让你再从头来一遍,那么真的就是粉身碎骨浑不怕了,反正最糟的不过是死罢了,而那些痛楚却比死都可怕。
“切,你这人没趣的很,没趣的很呀,呀,本王吃亏了,本王不依呀!”言辞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犹如孩童一般。
花有枝嘴角抽搐,这人真的是比她大吗?
言辞是在宫里的嬷嬷进门取落红帕的时候才算从床上起来,嬷嬷进门看向他们的眼神,让花有枝恨不得藏起来。
嬷嬷得了言辞提前准备的落红帕,又有意无意的看着凌乱的床和凌乱的言辞,掩了嘴角的笑,行礼“王爷,王妃,奴婢这就回了皇上,也让皇上安心,还请王爷,王妃用过早膳之后,尽快进宫,今日厉王也在宫内。”
言辞摆摆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嬷嬷走后,言辞边整理衣服,边朝着花有枝说道“本王刚才又救了你一命,攒着吧,以后一起报答。”
救命?他又什么时候救过我了?花有枝一脸不屑,这人总想卖乖讨巧。
“你这是什么表情?”言辞的视线正好撞上了花有枝一张不屑的脸。
“你以为本王傻不拉几的滚了半天床是为什么?”
“。。。。。。”
“。。。。。。。”
“唉,你这人,不会真不知道吧?知道洞房花烛夜吗?”
“你知道的,我没有教导嬷嬷的。”
“所以,你真的是不懂了?”言辞好像得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紧着追问。
“。。。。。。”
“哈哈,整天一张不可一世的脸,原来也有不懂的。”言辞甚是得意,终于有能压的住花有枝的地方了。
花有枝给了言辞一种看白痴的眼神。
“把那种眼神给我收起来,今天的死活,可全要靠我的经验。”言辞得意的挑挑眉。
“。。。。。。”花有枝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一个白痴给坑了。
这厢花有枝正在被言辞恶补洞房花烛夜,那厢言有理已经按耐不住了。
自从知道那个小丫头就是花有枝后,言有理是坐立不安,本来是皇上千求万求不进宫的人,大清早上的竟然主动进宫,还说是多年不见皇兄,很是想念,身体刚刚便于行动,便急不可耐的进宫面圣。
可是两人相见之后,言有理三句不离言辞,皇上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了,而言有理就跟没看见一样,甚至是变本加厉起来。
“理儿,言辞一会进宫,这些问题你还是当面问他比较好,这些私密的事,朕不清楚。”直到言有理问了一句,言辞的家里除了几个妾室,外面还有多少女人?这几个妾室的脾气秉性如何?是不是温文如玉?是不是貌美如花?哪个妾室有了子嗣?哪个妾室最是得宠?言辞又是不是经常逛青楼?皇上忍无可忍,按住心中的怒火,这才说了一句。
他是皇上呀,不是言辞的管家,难不成还要管他几个女人,多少子嗣吗?他连自己到底有多少妃子,各个妃子的秉性如何都不知道,好吗?
自从皇上没在回答有关言辞的问题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没了话说。若不是言辞来了,皇上都要逐言有理出宫了。
花有枝是第一次进宫,自小没人教过她宫中的礼仪,自是不懂的,为了不出错,只能紧随言辞,低眉顺眼,不做声。
言辞行礼,语气中满是喜悦“叩见吾皇。”
花有枝随着行礼。
言辞的到来解了皇上和言有理的尴尬的局面,皇上满面春光,上前扶起言辞“今儿是自己人见面,朕是你的王叔,你是朕的侄子,这里没别人,不用这般客气的。”
言辞也亲热起来“是,王叔。”将一旁的花有枝拉起,说道“有枝,快来拜见王叔。”
花有枝深深福礼,声音依旧软糯却掷地有声“拜见吾皇。”她可不是皇上的侄子,自然也不敢以皇族人自称,依旧礼貌有佳。
“看看,有枝还是生疏了,无妨无妨,以后有空多来皇宫走动走动,自然就数了。”皇上转身朝向言有理“来来来,这个是你们厉王王叔,他走时还比较小,你们自是不相识的。”
言有理倚靠在座椅上,恢复了往常冷淡不可一世的表情,甚至都没有抬头。与刚才那个喋喋不休之人完全不同。皇上诧异的望了望言有理,怎么不说话了,你关心的人来了...
言辞对于这位王叔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很小便去了梁楫,从未回过京城,开始几年京城还会有人说起这位历王,随着时光流逝,人们都慢慢忘记了,现在的京城可能很少有人能知道历王了。
言辞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王叔好。”
言有理就如没听见一般,目光身影都没动一下。
言辞无奈,只好轻轻扯了一下花有枝,示意她行礼。
花有枝乖乖地的行礼,声音更是柔和细腻,犹如一片绒毛轻抚人的心门。花有枝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位历王不是好惹的主,语气自然而然的轻了起来,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身子羸弱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其实花有枝自打见了皇上看到她,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脸,就已经后悔了,一入皇族深似海,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言辞的合作,这些都是人中龙凤,岂是她一个平民能斗的起的?正胡思乱想呢,听到头顶一声扣人心扉的,犹如泉水叮咚,悦耳动听的声音“起身吧,福王妃身子如此单薄,福王也不知道疼自己的王妃,让老百姓笑话我朝王爷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花有枝余生中时常回忆,言有理究竟爱不爱自己?他好像不爱说,我爱你,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才可以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不用明争暗斗,不用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