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秋和子青商量计策。既然来到此地,那么就将这一段陈年往事查个清楚。
洛秋拜见沁裳,沁裳心情不佳,但不想拂了来者的意,命人沏茶。
沁裳:“不知姑娘前来有何贵干?”
洛秋:“我在岳华山待过一段时间,听到岳惜提起过,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这次我来,岳惜还嘱咐我要来看望公主,向你问好。”
沁裳听到岳惜二字,神采奕奕。“岳惜自幼被他的师傅送来学医,我与她便相识。不过后来,她回去接任山神之位,处理许多事物,我与她便鲜少联系。不知她近来可好?”
洛秋:“如今在闭关。”
沁裳:“为何?”
洛秋:“说来话长,我在路上遭遇妖魔,被震伤心脉,容颜划伤。岳惜为救我,耗损了些修为。”
沁裳:“原来如此。那你可有所好转?”
洛秋:“可惜容貌还未能恢复。”
沁裳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戴着面纱。“不要灰心,一切都会好的。昨夜我见你身旁那位男子,对你很是呵护,真是令人羡慕。”
“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个福薄之人,哪里能与公主相比呢?”
“你有知心人相伴,而我……”
“公主不必叹气,看到的也许并不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有仆人来报:药王请公主去一趟大殿。
“公主先去忙吧,我改日再来拜访。”
沁裳走进大殿,见到一位身穿玄袍的男子。他是流黄辛氏一族族长的长子,名为书玄。几年前,药王去天界值日,流黄辛氏一族派人前来求医。谷中无人,沁裳只好前去医治。沁裳医术精湛,治好大公子的病,大公子见沁裳温婉,心下动了情,又不好明说。待药王回来时,族长还专门派人提过亲,却不料沁裳出去游玩,这事便被耽搁了。
书玄看沁裳的神情甚是害羞,沁裳心知不妙,忐忑地坐下。
果然,他们谈论的正是沁裳和书玄的婚事。
沁裳正要开口,药王却道:“承蒙族长盛情,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可否给我一些时日,让我与小女好好商量?”
族长面露难色,也只好答应了。
药王为了缓和这尴尬的局面,便留下书玄和他的弟弟书一,方便培养感情。
族长自然同意,便回去了。洛秋正好经过,问旁边的一位侍女,得知事情,便回去了。
药王和他们兄弟二人攀谈了起来。流黄辛氏是现存的真人部落。所谓的真人,便是女娲造人时亲手捏就的人。引绳于泥中所化即为凡人。真人可上下于天,无论灵智和寿命都远胜凡人,与半神无异。他们也曾为天帝立下过汗马功劳,因此在三界中颇有威名。书玄有文人之风,举止谈吐文雅,甚得药王欢喜。
洛秋让子青打探沁裳公主的前尘往事,知道这种事需要枫轩阳的帮忙。子青便请枫轩阳过来一叙。
枫轩阳来到他们的房间,看见戴着头纱的女子,愣了一会儿。
子青:“哦,这是我夫人。因遇上事故,容颜已毁。”
枫轩阳:“请见谅,我无意冒犯。”
此时一阵大风刮过,不经意间吹开女子头纱,果然是一张陌生的脸,还有几道疤痕。枫轩阳心下失望。孰不知,这只是洛秋的障眼法。
“我们夫妇二人受公主恩惠,又知她心有所属。因此,想帮她完成心愿。前些时日,见你的友人和公主走的很近,想知道是何缘故?可否告知?”
枫轩阳便将从丫鬟那里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子青就很疑惑,“为什么玉音子要逃避这段感情呢?”
枫轩阳:“这些,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真的很棘手,得从长计议。”
“二位如果需要我的帮忙,随时来找我。成人之美,也是乐事。”
“多谢轩兄。”
枫轩阳走后,洛秋掀开面纱,看着子青,“我刚才出去,见到流黄辛氏一族前来提亲。几百年前,流黄辛氏族长一女同南海鲛人族长子大婚。众所周知,南海鲛人族一向桀骜不驯,挑衅天界。是以天帝对此事心有芥蒂,削减真人部落势力。药王在天界任职,受天帝倚重。两族通亲,流黄辛氏可借机巩固地位,药王的女儿也可一生安享,对双方都有益处。”
子青:“还有一事你不知。流黄辛氏族长一女同南海鲛人族大婚,其中多半是鴸鸟一族的参与。”
洛秋:“传说上古时期,帝尧,把天下让给帝舜,而丹朱和三苗国人联合起来反对,帝尧便派兵打败了他们,丹朱感到羞愧,就自投南海而死,化作午鴸鸟。”
子青:“都说鴸鸟性情暴戾,难以驯服。天帝怜他们是上古神兽,不忍将他们灭族。是以几万年来,鴸鸟一族繁衍生息,如今势力庞大,天帝也有所忌惮。”
洛秋:“那他们一定会插手此事。”
“我们静观其变。”
“看来我们要好好谋划,要知道药王的态度如何?如果他迟迟不宣布婚期,我们就有机会。”
当夜,药王去房中看望沁裳。沁裳:“不知父亲有何打算?”
“如今为父也处在两难之地。”
“还望父亲指点。”
“一方面,父亲想顺了你的心意,另一方面不想得罪流黄辛氏。如今天帝削减真人部落势力,致使他们多有怨言。我若此时拒绝他们,那些反派势力会趁机拉拢真人部落,这会给他们带来灭族的灾难。如今真人部落现存不多啊!”
“女儿未曾想到这种局面,还劳父亲殚精竭虑”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让你掺和进来。”
“可是,女儿已有心仪之人。”
“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
第二日,洛秋打算去拜见药王。子青劝住她:“现在前去,是不是早了些?”
“不早,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异样吗?”
“你指的是?”
“沁裳到现在都没有找过我。”
“我明白了,我随你前去。就说旧病复发,要找药王医治,也好掩人耳目。”
“还是你想的周到。”
洛秋进去药王诊室许久,子青一直在外候着。等到洛秋出来,子青问道:“如何?”
“沁裳有一种怪病,但是药王并不对我细说,嘱咐我一定完成沁裳的心愿,如此,沁裳才有可能得救。”
“这么严重吗?”
“是的。我们只需要配合。”
子青和洛秋便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