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宋文秀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是越想越气,天没亮,就起身出了门,去山下守着。
天刚见亮时,林间传来一阵嬉笑声。宋文秀抬眸,就看到了赶着车朝着山下而来的几人,等那猪车靠近的时候,他当即走了过去。
远远地,宋文远就见山脚下有个人,离得近了,才瞧清那人是谁。
“大哥。”宋文远喊了一声,不知道这个时候,宋文秀出现在这里,所谓何事。
“老二,你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大哥,有什么话,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不成吗?我眼下还要去镇上做工,挽钰还得去读书。”
“不成,就得现在说。”宋文秀的态度极其强硬,听到“读书”二字,心里的火气就冲了上来。
宋挽歌瞅着他这个大伯,觉得来者不善:“大伯,若是有啥事,就直接说吧。”
“我和你爹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宋文秀斜了宋挽歌一眼,当瞧见坐在她身侧的男人时,心底越发气愤,“快下来。”声音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宋文远皱了皱眉,刚想要下车,就被容焱按住了手,宋文远复又坐回去。
宋文秀冷笑:“怎么?老二,如今你家是女儿和女婿做主吗?”
宋文远只当没听出宋文秀的奚落:“大哥,挽歌和容小子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说完了,我还得去做工。”
宋文秀气的咬牙切齿,“文秀,你如今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自然是有,如若不然,我已经走了,也不会在这里与大哥浪费时间。”
宋文秀被噎了一下,心底气闷,又拿宋文远没办法,想着正事要紧,只好将心里的火气压下:“我和娘的意思,如霖得去岭秀读书,这事儿你去办了吧。”
“大伯,这究竟是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有什么区别吗?”宋文秀对这个侄女,一直很不满意。
“也对,奶向来都偏袒着大伯。”宋挽歌直言不讳。
“大哥,这事儿我办不了。”宋文远皱眉,“大哥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法子,我如何能有法子?大哥,如霖的年纪还小,你和嫂子多管教些,那孩子也聪明,兴许明年就能考进岭秀。”
“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听话了?”宋文秀一脸的不高兴。
“大哥,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老二,你还想瞒着我?昨日里,他俩去岭秀,如清都看到了。老二,不是我埋怨你,你明明知道,我这段时间在为着如霖进岭秀的事情忙碌,你有这样的关系,竟然还瞒着我,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话是吗?”
宋挽歌一扬眉。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大哥——”
宋文远刚喊了一声,就被宋文秀打断:“你莫要告诉我,他们俩去岭秀玩的,如清都告诉我了,他们拿着县令的推荐信过去的,这小子很快就要去岭秀读书了!”
“大哥,容小子能有县令的推荐信,那是他的机遇,和我无关。”
“什么叫和你无关,文远,如霖怎么说也是你侄子,若是如霖日后能出息,你脸上也有光,这事儿,你可不能袖手旁观。你再去找县令,写一封推荐信,让如霖进岭秀,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伯,你莫非以为,推荐信是大水飘来的不成?”
……